57. 离开
离开酒楼后,沈晴微急匆匆地赶往霄定阁。
“站住!”
“别跑!”
“停下!”
这几日京城怎么这么热闹,哪里都能看到人追人的戏码?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路边的热闹,她可没闲情逸致多管闲事。
除非闲着没事干,她才会抓一把瓜子,边看看热闹边嗑瓜子——看看各人有各人的祖宗,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只可惜今日,她实在没有看热闹的心情。
沈晴微拍拍袖子上的灰尘,酝酿着一会儿与宿弥对峙时的说辞。
走路走得好好的,忽然有人从背后撞到了她,给她重重一击。
沈晴微一个踉跄,差点往前倒去,还好她眼疾手快,即使站稳了脚跟。
她的心情本就如乌云密布,天雷滚滚。这时有人还撞到她,真的是……
沈晴微本想出言讽刺几句,回头一看,对方竟是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小公子”。
个子比沈晴微还要矮些。沈晴微定睛一看,这不是许羽烟吗?
“救救我!”
许羽烟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角,大眼睛一眨一眨。
沈晴微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是,这双湿漉漉的眼睛……
许羽烟的事,怎么能算是闲事?
沈晴微咬咬牙,拉起她的手:“一起跑吧!”
她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对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再了解不过。
艳阳高照,整个京城都透露出淡淡的倦意。
一路上,沈晴微刻意制造了不少“小意外”,两人很快就甩下了追兵。
她将许羽烟带到一个安全的角落,低声叮嘱道:“你先在这躲一会儿,我去把那些人引开。”
沈晴微放开了拉住许羽烟的手,方才一时情急没注意,她的手心都是汗。
她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许羽烟:“先擦擦汗吧,过一刻钟你往那边跑,我把人往反方向引开!”
沈晴微指了指东边的路:“那边人多,你也方便藏身。”
话音刚落,沈晴微就涌向了人海。
许羽烟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指尖拂过柔软的手帕。
手帕上绣着锦葵。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朵花瓣。
清风拂面,从不远处的花圃像此处奔赴,裹挟着栀子花的芳香,从许羽烟的之间划过。
风是有温度的。
但风并没有带走她掌心的余温,也没有安抚她加速的心跳。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却又仿佛在命运牵引下,水到渠成。
许羽烟的指尖在手帕上摩挲,迎着风,嫣然一笑。
五月的最后几天,恰遇栀子花香撞个满怀。
来日方长。夏天嘛,白昼长着。
*
沈晴微将追着许羽烟的那群人引开以后,就绕回了去霄定阁的那条小路。
等会儿见了宿弥该说些什么?
是道歉,还是反问?怕就怕,她提前酝酿好的话,再见到某人时就被他一句反问逼得哑口无言。
常言道:人生有一大苦——“屋漏偏逢连夜雨”。
可偏偏,有人还是不长眼在她面前晃悠。
“好久不见啦,微微~”
棋砚拦住了她的去路。
自从那日在沈府偶遇,他就一口一个“微微”,听得人火大,想要莫名其妙就在他脸上来一圈。
“你别恶心我。”沈晴微看到了他,故意往后退几步,嫌弃得皱了皱眉。
“你可真教人伤心。”
棋砚脸上带着面具,沈晴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着语气,也能想象到定是矫揉造作的模样。
“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我们影雪姑娘不高兴?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助他一臂之力了?”
沈晴微的手紧紧握住了佩剑。忍住!现在不是逞一时意气的时候!
她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事要说。不然,别在我面前瞎晃。”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剑,故意示威。
“以我们的交情,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嘛。”
棋砚吐出的每个字和那不经意上扬的语调完美地让她燃起了欲望——想要把他毒哑的欲望。
她得搜罗搜罗能将他毒哑的药。
沈晴微装作看不见,越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背后之人“唉,这就走了”的话语中,她再一次确信——他找她没有正事。
真是闲得慌。
通往霄定阁的路尤其漫长,沈晴微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暗门,走过长廊,来到宿弥的书房门口。
明明在心里预演了几次,却还是不敢轻叩书房的门,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猜到了结局,却依旧不想面对,好像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沈晴微还是没有勇气敲一敲那不知敲过多少次的门。
她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倚着一旁的柱子,用指腹抚过柱子上的一道墨痕——那是她十五岁那年提笔记下的。
这根柱子又叫“功名柱”,霄定阁的杀手执行一个难度高的任务,如若成功,便可以在这柱子上写下时间或者名姓。
沈晴微记得,她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是跟着宿弥一起行动。
得胜归来,宿弥问她要不要在这“功名柱”上留个名。
那时沈晴微意气风发,仿佛笃定日后一定功成名就。
她摇头拒绝,心里想的却是,她要次次成功,即便没有在功名柱上留下影儿,她也要让宿弥记住她的荣耀。
仿佛那才算偿还,才算报恩。
功名柱上的字密密麻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道墨痕是沈晴微添的。
也只有那一道。不过,与其他痕迹不同。
那道墨痕,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耀,是耿耿于怀的屈辱。
在她最心高气傲的年华,遇上了最棘手的对手——棋砚。
许是老天看不惯她心比天高的张扬,安排她遇见了棋砚。
她竭尽全力,拼上所有的气力,几乎不给自己留后路。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与他勉强打了个平手。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棋砚面具下笑得得意的眼睛:“你就是影雪啊。”
明明他也没有赢,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眼中的讽刺之意尤为明显,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她不恋战,忍下来一时的好胜心,那次的任务也勉强算成功完成。
但是那双流露出几分讥讽之意的桃花眸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那一次交手之后,她便在这根柱子上留了一笔,用来提醒自己往前走。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没日没夜地练武,整整三日未曾合眼。
那时没想到,几年之后,她就会离开霄定阁。再回首,将近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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