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间歇性失忆症11
时间回到林闲顶替凌于清的身份,去到凌家的那日。
从进门的那一刻,林闲便察觉到了贴在别墅门后的一张张黄符,像是刻意用来镇压着什么的一般。
在恶游内,林闲完成的灵异本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身为玩家独特的直觉,令林闲下意识将这则看上去属于都市凶杀的副本,推导向了灵异方面。
毕竟副本中每一个呈现在玩家面前的细节,都是一条线索。
果不其然,在书房内见到凌母的那刻,林闲的怀疑被证实。
只因那名坐在轮椅上的贵妇人,对于他这么一个贸然顶替了她儿子身份的陌生人,没有丝毫抵触,甚至能平静地支开阮宁,与他交谈。
像早就清楚,他会来到她面前般。
书房中的谈话没有进行多久。
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林闲就那么看着凌母驱动轮椅,在他面前点燃一支招魂香。
袅袅白烟缓慢向上蜿蜒。
书房内的空间于某一刻仿佛扭曲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
林闲屏住呼吸,冷眼瞧着凌母想要做什么,却只听她轻声道:“他死了,是吗?”
凌母神色平静,话中的“他”指谁,不言而喻。
林闲一言不发,只在凌母再次开口时,淡声道:“凌夫人既然知道答案,何必再问上一句?”
凌母抬眸,幽深的目光落在林闲身上,不多时,她笑了声,态度温和地面对着眼前贸然顶撞自己的小辈,话语中暗藏着警告:
“小闲,你知道的,要不是看在你父亲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我今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她驱动轮椅,转过身,招魂香燃出的青烟将她背影模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轮椅扶手上,凌母问:“你喜欢我那个儿媳?”
似乎是林闲的沉默给了她答案。
凌母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寂静一片的书房里,只听她说:“小闲啊,伯母这一生只怀了两回孕,但却孕育了三个孩子。你知道的,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宁宁和于清结得婚。”
“不要越界。”她警告道。
也是在那一天,林闲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有关于“林闲”的记忆。
更在其中记起了,他与凌家的关系。
严谨一点来说,是他父亲和凌家的关系。
谁能想到,在外大名鼎鼎,掌控着凌家生死命脉的凌水柔,除了陆余丰和凌于清这两个孩子外,还有一名刚出生就夭折了的儿子。
是凌于清的双胞胎弟弟。
而“林闲”这个身份的父亲,就是凌水柔找来为自己夭折的小儿子续命的道士。
怪不得,林闲在刚踏入凌家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藏于门后的黄符——
因为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东西。
直到如今,那段最为重要,也最为致命的记忆,才堪堪被林闲得知。
像是恶游故意对玩家做出的戏弄般。
却也成为了此刻,林闲挑拨着凌于清神经的武器。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家,却进不去的滋味如何?”林闲说,“很不好受吧?毕竟连冒充着你的我都走了进去,而你,身为真正的凌于清,却只能看着我们进去。”
林闲在最后的那句“我们”上,加重了声音,若有似无的提醒着凌于清,那日,是他和阮宁一起去见得凌母。
凌于清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一寸寸敛下,他目光冰冷,宛如在看着一个死物般,看着林闲。
成为鬼魂的副作用,凌于清早就知道,不过是变得偏激、喜怒无常一点,更知道自己现如今不应该受到林闲的挑拨,变成理智全无的疯子。
可在听到那句“我们”时,周身涌动的黑雾还是浓郁了些。
好似连眼前都随着林闲的话,出现了那幕阮宁被林闲牵着手,边紧张得小脸发白,边乖乖被林闲握住手,走入他怎么都靠近不了的家。
“……”
浓郁的雾气像是要将这片空间填满。
玻璃前,因时间暂停,不得不维持着那一刻动作的阮宁眼底弥漫着雾气,粉润的指尖压在玻璃上,乌发凌乱,雪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害怕,哪怕现如今的他动弹不得,也还是能够让人看出,他藏在这个姿势下细微地抖。
可怜得要命。
像等待野兽将獠牙嵌入皮肉内的白兔子,怕得连耳朵都在颤。
却不知,这样的他只会让野兽饶有兴味地收起獠牙,沉思着,伸出舌头将他雪白的皮毛舔得湿漉,像掉入了水缸。
最后“叽叽”叫着,被野兽当做宝物一般,叼着后颈,藏进自己的巢穴里,每天瑟瑟发抖得被其舔一舔软乎乎的肚皮。
就像此刻,哪怕因为林闲的话,凌于清几乎理智全失,仍旧下意识用雾气将阮宁包拢。
漆黑的浓雾一点点侵入少年的周围,形成一个谁都无法靠近的包围圈。
连阮宁压在玻璃上的透粉指尖,都被黑雾小心翼翼地裹着,吝啬得不允许任何人看到。
林闲望着眼前的一切,眸色暗了下来,不知怎么,他突然不想使用暂停道具了。
于是刹那间,水壶里沸腾出的水液掉落回水壶,空气开始流动。
阮宁漆黑的睫羽颤了颤,不明白自己眼前为什么会出现一团团黑雾,而原本恶鬼捂在自己眼前的手,也消失不见。
是……被放过了吗?
不等阮宁心生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察觉到熟悉的铁锈味在快速靠近。
“老婆在想什么?”
凌于清站在阮宁身旁,嗓音幽冷,他没有错过少年眸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只是觉得他离开了,就这么开心?
阮宁喉咙里,那声被吓得短促的“啊”,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凌于清捂住了嘴巴。
少年湿红的唇肉压在男人冰冷的掌心,呼出的气体温热,时刻提醒着凌于清,他们已经阴阳两隔。
无视玻璃另一边,林闲重新被警察请到座位上扣上手铐的动静,凌于清低头,猩红眼眸直视着阮宁的眼睛,想说什么,可在看清少年眼中的恐惧时,嗓子像被谁塞入了一团棉花。
直到此刻,凌于清才终于意识到,阮宁在怕他。
他应该愉悦的,毕竟他厌恶阮宁厌恶到了骨子里。
但眼眶里却有一滴血泪直直地掉落。
凌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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