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谜底
程羡之走后没多久,姜太后亲至大牢,见姜青生过得实在逍遥,一股怒意涌上,恨这不成器的侄儿。
姜太后前去牢狱的消息入了程羡之耳中,程羡之只道无妨。
她睨着惬意的姜青生,发冠是乱了,身上却无伤痕,看来禁军没有严刑逼供,仍是惧着姜家地位。
“那玉佩怎么回事?”
姜青生跪地,双手抓紧牢门,“姑母,青生不曾与刺客合谋啊,况且侄儿为何要行此蠢事,宫内行刺可是掉脑袋的,我为何要行刺陛下和姑母呢?禁军那群饭桶,仗着程羡之鼻息,对侄儿趾高气扬,还审问老子,待我出去必定……”
“够了,”姜太后闭目凝神,很是忍耐,“如此明显的事,皇帝怎会不知,你有何理由行刺,可你的玉佩在戏班身上,那些人就是拿了你的令牌进来的,眼下禁军就抓着这事不放,你如何能说出个一二?”
“不然哀家即便有心,也难出手保你。”
姜青生低头思量片刻,咬牙说:“那玉佩,玉佩是侄儿不慎丢弃在未央楼的,不知为何怎得就被戏班子的人拿了去,又为何出现在宫宴,成了戏班子入宫的凭证,侄儿当真不知啊姑母……”
思及此,他宛若猜到些什么,继续说:“莫非是程羡之故意的?想要栽赃陷害于我?”
姜太后不悦,“程羡之因何要栽赃于你?”
“这……”姜青生视线躲避。
“你若不说也无妨,”姜太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哀家让你去西北,陛下一直推脱此事,若你在京都能有些作为,不要整日流连风月场所,收敛收敛哀家也能安排,还至于今日染上一身乌糟事,此刻你要如何脱身?”
“姑母……”姜青生终于有了急色,“必定是程羡之得知侄儿与公孙雪一事,伺机报复侄儿,才有今日之事啊。”
岿然不动的背影不由一震,面色满怀惊诧,“你与公孙雪之事?”
姜青生感受到一股寒芒,猛然低头重重磕道:“是侄儿一时糊涂,与公孙雪有了肌肤之亲,她还,还……”
“应是,还怀了侄儿的骨肉……”
余光撇着姜太后的裙摆,姜太后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睨着那不成器的人,森然问:“公孙雪是何人?你喜女色,在山海关你想怎么无法无天哀家不管,可这是京都!”
姜太后轻嗤一声,想必气得不轻,“哼,公孙雪,那可是程羡之的人,你怎敢?你怎敢啊?”
“程羡之不爱公孙雪的,姑母,公孙雪与侄儿那是两厢自愿的,并非侄儿强迫……”
“混账东西!”姜太后隔着牢门揪住他衣领,若非牢门相阻,她那巴掌早就呼过去了。
“公孙雪与程羡之感情如何哀家不论,可他二人是皇帝亲赐的婚事,你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有辱姜家门风。”
“难怪你不急着回山海关,也不愿去西北,感情是因为这个?”姜太后指尖用力而泛红,眼尾布满红丝。
“姑母,侄儿知道错了,”姜青生求饶说,“还请姑母救救侄儿……”
“你与公孙雪在未央楼相见?”姜太后暗想,“你当真是疯了,就不怕公孙雪是程羡之特意派出的眼线,只为引你入局,为的就是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还沾沾自喜夺了他的人,我姜家怎会有你这种蠢笨之人。”
“姑母……”即便此刻姜青生也绝无悔恨之意,他只道是自己运气不佳。
姜太后甩开衣袖,抽回手,冷冷说:“罢了,只要你抵死不认,一个玉佩无法断定你的罪行,只是西北的差事恐怕是无望了,你回山海关去,暂时避避风头,待立了军功,哀家再请旨将你派去西北。西北之权,必须握在姜家手中才能抗衡如今朝中局面,不然我姜家几十年基业,恐怕再不复光景。”
事已至此,姜青生再不愿意,也没有他法。
“那公孙雪腹中胎儿,侄儿想……”
“此事涉及三家颜面,并非小事,程羡之若不提,便是有意压下,这个血脉本就不该是我姜家的,程羡之若容不下也不会留着公孙雪在府中养胎,早就一碗避子药下肚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姑母,姑母说的是……”
这事若是败露,最该急的人应该是公孙家,程羡之乃是受害方,事发后又对公孙雪礼待有加,不曾为难,只会更博同情。
而姜家名声受损,姜青生最多不该是多个败坏名声的污名,久而久之大家记忆也会消散。
不好过的只有公孙雪,女子处境自古就是如此,公孙雪不是想不到这种后果,可她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山海关数月前便不安宁,姜国公的战报里将突厥打得节节败退,仗着军功,姜太后对李庭风软硬兼施,姜青生抵死不认与刺客联系,此事僵持不下,若一直关押姜青生反倒说不过去。
程羡之又派人去未央楼查探,做做样子,证据不足便把姜青生给放了。
戏班子是程羡之一早就放入未央楼的诱饵,目的就是姜青生,谁料姜青生在楼阶第一眼见了公孙雪,便生了别样心思。
后来二人主动入了他设的局,李庭风要安排刺客搅乱宫宴,意图打乱太后要世家女入宫的计划,再混淆视听,转移太后与世家党羽对容妃肚子龙嗣的注意。
宫内行刺过后,人心惶惶,有意与姜家结交的,也只能放一放,而姜太后一直举荐姜青生前往西北,李庭风又有意另寻他人镇守西北。
而那丢在未央楼雅间的玉佩,正巧到了寒舟手中,程羡之因此顺手推舟,把姜青生拉入局里,打破姜太后指派他去西北的谋划。
姜青生戴罪立功,领了旨意去山海关支援,只是京都受了一遭打击,姜青生在战场上急于求成,屡次不听指挥,违抗军令,独断专行,抗令带着军队深入敌军内部。
意图一举歼灭敌方阵营,不料突厥早有防备,将三千精锐围杀在陷阱里,姜青生侥幸在士兵的厮杀中逃出围猎,苟回山海关主营地。
可大岚因此错失良机,又损失惨重,姜青生此举,连同姜海义在山海关兢兢业业打下的战绩和姜家脸面,一同丢进了突厥军营。
朝中一时间风波不断,声讨姜青生的折子堆积如山,李庭风迫于压力,只能下旨,以违抗军令,致使兵败,无数将士殒命为由,问斩姜青生,于山海关就地行刑。
姜海义见着儿子人头落地那一瞬,心中愤恨难平,战场上杀出的棱角,随着姜青生掉落的人头,逐渐变得狰狞扭曲。
他自栩为大岚江山守社稷多年,功大于过,皇帝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满腔怒意最终只能化作黑暗里的血水,在热烈中燃烧,沸腾,再形成血色的潮雾,蒙住双眼。
姜太后即便权势再大,面对百官的施压,也无济于事。
一夜间,那浓墨般的乌发里生出不少白发,她苦心孤诣经营的姜家繁荣,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可笑!可恨!
程羡之忙于公务,对映月阁更是不闻不问,公孙雪心中苦闷,有怒却理亏,还妄图程羡能看在父亲的颜面,给她几分怜惜。
露珠在程羡之回府的必经之路等人,见朝上回来的程羡之,请了人到映月阁。原是要去雁声堂的程羡之思虑后,正好借机告知姜青生一事。
公孙雪躺在矮榻,宫宴那场刺杀受了惊吓,她便惴惴不安,又听闻姜青生关押入狱,后遣回山海关,多思于她身子不好,府中事务陆听晚不愿接受,便全权交由朱管家。
陆听晚宴席上得知她怀了程羡之骨肉,自己伤势稍有愈合,于情于理也该来问候几句。
露珠给程羡之倒了一盏茶便退出去。
“主君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公孙雪眼睛里的爱慕不如曾经那般纯粹,融了几分复杂,却仍然忍不住想要看这张脸,好似看着那些恨意都会消退。
“姜青生死了。”程羡之面容看不见丝毫怜悯,说的那么平淡。
公孙雪微怔,苦笑两声,“主君跟我说这个,想要雪儿说什么呢?”
“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此事。”
“你觉着,我是对姜青生有情,才与他苟且的么?”一缕发垂在公孙雪面颊,她笑得狰狞。
程羡之没兴趣知道。
她自顾发泄着这些时日的憋闷,“可知我与那厮欢愉时,想的都是主君你这张脸?”
程羡之闻言蹙眉,只有厌恶。
“为何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得不到你一丝怜爱,哪怕是怜悯、施舍,都不曾有。”公孙雪盯着他神色变化,失笑道。
“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还是说,自始至终都没有,新婚夜躺在一张喜榻,你可以心如止水,不顾夫妻情分,哄我骗我,我还那般信你是为了我好,才不愿行这周公之礼,当真可笑。”
“那你对陆听晚呢?”
程羡之闪过一丝情绪。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潭州青要山剿匪,又或是之后?你在潭州撇下公务和我,不顾一切赶回京都保全她,这时候就开始了,对吗?”
面对公孙雪一连串质问,程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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