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太宰和国木田:一次特殊委托。[番外]
「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安德烈·纪德」
春和景明。
长风沛雨,艳阳高照日子微凉蓬勃的潮意,太宰治蹲在樱花树下,百无聊赖地打游戏。
风将他的发丝轻柔捧起。
树上传来琐碎的声响,太宰懒得抬头,游戏正打到最关键的时刻,马上就能通关,然而什么绵软柔和的事物落在他的头顶,手指一顿。
「Game over」
电子屏幕上的像素小人遗憾摇头。
少年的脸瞬间的垮了下来,他叹口气,抬起头,正打算对着树上的人抱怨。
鸢色的眼瞳微微睁大。
色彩缤纷的花朵倾泻而下,染湿的花瓣也似雨滴,洋洋洒洒浇了他满头,璀璨琳琅。
「咔嚓」
摄像机拍照的声音。
背光灿烂的春日,那人的面孔从相机后探出,眼含有笑意,樱花树的枝丫在她周身疯长,花团锦簇间太宰看不明晰她的身影。
「上司,春天好啊。」她轻和地笑。
***
艾莉亚·瓦伦丁,此次委托的委托人,在车内远远望见这位女性的第一眼,我就开始感到牙疼。
狭长眼裂,上唇薄淡,和外表的冷峻优雅相符,她在注意到我们之后礼貌而疏离的向我们打了招呼,面上没有丝毫地担忧和惶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标准的英式贵气。
然而我有察觉到她眼底暗含的傲慢与打量,好像在给我们打上标签:果然是贫瘠粗鄙乡下地处,哪怕最负盛名的侦探社也只能派出这么两个人。
轻视武装侦探社的委托人并非没遇见过,往往他们最后都会大吃一惊,然后为自己先前的不信任感到抱歉和懊恼。
但莫名的,面对这个人的轻视,我感到十分不快,于此同时的压力感油然升起。
“抱歉,辛苦二位远道而来。”瓦伦丁女士的站姿很标准,脊背绷挺,说完这句话后她很轻微的叹了口气,似乎因失望而无奈。随后转身为我们带路。她所住的地处是高级塔楼型公寓,一层有设置大厅和保卫室,里面有24小时值班的管理人员巡逻。
大厅修饰地富丽堂皇,角落里安有摄像头。太宰双手插兜,目光安然而好奇的向四周巡视。
“呀,艾莉亚小姐,可以问你点事情吗?就在这里。”太宰的目光凝滞在一点,我顺着看过去,发现那里是一面很大的落地艺术镜子。一块又一块的棱形镜子组成绣球花纹,用于装饰。艺术镜的年头看起来有些久,又可能是装修问题,我发现靠近电梯的那一侧有两块镜子脱落到了地上,露出干秃花白的墙体。
闻言瓦伦丁转身,并没有纠正他的亲密称呼,只是目光平和地望向太宰。
“可以,请便。”
“这几块镜子是从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呢?”
“上个星期三,据业主委员会所述,镜饰是海外订购的,因此修好需要一些时间。”
瓦伦丁略微蹙起眉,似乎在为那被破坏的花纹感到不快,“太不体面了,非常影响来客的观感。”
太宰治露出了然的微笑,“这样啊。”
随后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
我们进到了一间装修风格极为干练简洁的公寓,家具色调以灰白棕为主,我和太宰被瓦伦丁女士邀请坐到圆桌,她走到厨房,从一个木盒中拿出两包茶。
那茶包非常奇特,金字塔形,顶端带着一朵绿叶,很有情调。
我实在震惊,完全不明白为何要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内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只得开口提醒:“女士,感激您的招待,但恕我直言,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48小时,要查出对方伴侣所处的地点,要搞清“诅咒”是什么,并救出对方。
“还请您现在就将事情原委和我们讲清楚。”
厨房内传来水被电器加热发出的声响,瓦伦丁走过来,碧水般的眼直直地望向我们:“我知道了。”
随后她缓缓开口。
“我在港口的Lu Strike香烟公司担任翻译,平时工作繁忙。我的爱人约书亚和我在同一家企业工作,为了跑业务他经常需要去往世界各地。然而在前天,也就是这周三。约书亚失踪了,而他的办公桌上只留下了这张纸条。”
她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钱夹,从夹层中掏出一张纸条,握着一端递给坐在她对面的太宰治,太宰眨了眨眼,随后自然接过纸条。
我开始在心底犯嘀咕,太宰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有女人缘,加上那幅皮相,女性委托人对待他的态度总要好上几分。
我一点也不羡慕。
太宰治很快就阅读完毕,随后将纸条递给我。入手是十分普通的办公用纸的感触,是那种杂货店随处可买的整包打印纸,没有夹层。纸面干净无比,连褶皱都没有,显然被保存的很好,我翻看纸条的四边:都很整齐没有毛边,显然是裁纸机所为。
上面被人用钢笔工工整整的写着:
「亲爱的,我将于这周日早七点钟死去,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很抱歉,请忘记我这个人吧。——约书亚·安布罗斯。」
这位安布罗斯先生显然对自己的处境了然于心,用着堪称是从容的心态来做完这些事情。然而,我对面前这位女士感到疑惑,她太过平静了。
就好像失踪的并不是自己的爱人,而是什么无所谓的陌生同事,然而这又和对方找到侦探社进行委托的行径不符。
太多疑点,至此我猛然发觉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个漩涡。然而武装侦探社既然接下委托,就没有不完成的道理。
何况有人在我面前遇到了危险。
倘若这是个阴谋,我相信太宰能够看破。
“嗯嗯~显然安布罗斯先生对自己即将遭遇的危险一清二楚呢,那么……小姐你报警了吗?”太宰支着脑袋看着我把纸条送还给瓦伦丁女士。
“当然,但我并不能指望他们——抱歉,我没有嘲讽这个国家警备力量的意味,只是说……”
烧水壶发出“铛”的声响。
瓦伦丁女士起身,用低矮的像碗一样的杯子为我们冲泡茶饮,我看了一眼钟,距离我们交谈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太宰自然地接过话头。
“多一层保障,对吧?安啦,理解理解。”
“感谢理解,总之,当约书亚的下属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这张纸条后,立刻报警并联系了我,但时间太过有限,已经两天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调查出任何眉目,而约书亚像是人间蒸发般,查不到任何踪迹。”
瓦伦丁将几份文件从房间内的办公桌上递给我们,“这是约书亚最后出现的地方监控所拍到的画面,也是为什么我硬性要求和你们私下谈论这件事情的理由……”
我把文件拿过来,那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路线图和照片,令我惊讶的是,与之而来地。那上面还有用不同色彩的笔进行的批注分析,笔者显然逻辑思维很好,将各种约书亚遭遇不测的可能性都写的满满当当。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把这样多的信息进行了分析整合,果然是十分担忧安布罗斯先生的安危……
我将文件翻过一页。
随着阅读,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将我彻底冻僵。我越看越感到心惊肉跳。
这位安布罗斯先生作为“Lu Strike”驻日分公司高层,所掌控的信息和经济线非同一般。烟草的经济地位极高,尤其在经济不景气时,人们更倾向于通过烟酒来释放压力,外国企业在租界内享有免税或低税特权,而横滨地界更加特殊,因为这里地下犯罪组织多如牛毛。
再加上外国领事馆和军队常驻于此,体量庞大的外企来到横滨捞些油水是常有的事。
然而,Lu Strike,明面上是享誉国际的高端香烟公司,暗地里竟然在做提供器官的生意,因为走在香烟市场前沿,因此目标客户极为容易接触。此次来横滨竟然是盯上了贫民窟和孤儿院的孩童,和因各种特殊原因而成为“社会边缘者”的青年人?!
和普罗大众不同,资产千亿的富豪所追寻的早已脱离了金钱——而是健康长寿这一类事物,也因此人体器官的买家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在黑市,死人甚至要比活人值钱。在社会地位和资产的加持下,纵使被有所怀疑也有大批替罪羊。
这些都是太宰告诉我的,此人对于这些东西了解的宛若真的当过黑手党。
在瓦伦丁和安布罗斯先生察觉上头的意思后,瓦伦丁作为翻译官被严加监视,只得按兵不动。而安布罗斯作为掌管外交和海运的管理层人员,明面上佯装顺从,暗地里却一直在收集证据,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可现在他失踪了——连带着那些证据。
安布罗斯先生极有可能十死无生,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瓦伦丁女士为何如此慢条斯理:她早已清楚自己的爱人或许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委托更可能是要求我们找到被安布罗斯掩藏起来的证据,随后交给公安他们。
我感到心痛和难以抑制的愤怒。
“悲伤和泪水是最无用的事物,在得知这件事的瞬间,我就知晓约书亚还活着的希望渺茫,不过倾尽全力罢了,总归我们不能就这样一无所为的死去。”
“……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工作性质,作为首席翻译官,我见到过太多不能言明的事物。”
房间内仅陷入一瞬的沉默。
太宰若有所思,随后一拍手掌:“哎呀,那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可不是非同一般的危险了,这间公寓现在显然已经变为射击场靶子上的红心一般的事物了喔?不如你今晚来我这里住好了?”
几乎瞬间,又一股无名火从我心底升起,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够有个正形??!侦探社的宿舍是专门用来给他撩拨女性而发的吗??
但我清楚太宰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瓦伦丁的目光非常淡然,似乎完全没有被冒犯到。“不必担忧,既然我敢对你们进行委托。就证明我有相应的觉悟。他们尚且不清楚那些证据都在哪里,再加上一些情报制衡,短期内我不会有事情,何况……”
她的目光变得缥缈虚无,没有再说下去。
“好的,那么情况我们都了解了。那么小姐,最后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太宰轻敲下颚,随后突然弯起了眉眼:“现在是几点钟?”
房间内不是有钟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做声。
瓦罗丁愣了半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大概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她回答。
“现在是七点三十五。”
我注意到她眼中那抹轻慢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名为希望的光亮。
***
我和太宰坐着电梯下来,瓦伦丁女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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