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安慰
在一个人人都披着马甲的地方,忽然满屏幕都是自己的真名,效果堪比鬼故事,舒情整个人都暴躁了。
这还是纯粹属于现代网友们的鬼故事,九素连保护隐私权的意识都没有,更无法在这件事上与她感同身受。然而他得到允许看她私信界面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
“别听他们的。”他想都没想,就说,“他们不怀好意,退让不是办法。”
舒情是个不吃亏的性格,这话根本不用他说,“我当然不会道歉!又不是我的错。”
两人在一瞬间就统一了大方向,接下来该讨论的是具体防御措施。
九素问:“按照现代的规则,这些信息不能为人所知吗?”
舒情知道他不了解这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和他分享信息:“嗯,我们把这种叫‘人肉开盒’。要是真的暴露了,就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了,可能会有一大堆骚扰电话、短信之类的;同事、朋友、家人也会知道,还有工作……”
她越说越慢,奇异地冷静了下来,心里不可思议地冒出一个念头: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了不起?
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履历里,顶多有年少无知的黑历史,但从没有过道德败坏、故意作恶的黑历史。就算摊开了扔到网上,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至于工作,她都把辞职信甩在主管脸上了,还怕什么工作受影响吗?
“……好吧,确实没有被诅咒严重,毕竟我这人,行得正坐得直。”舒情对上了九素疑惑的视线,说,“首先是我的‘金手指’可能又要有负面效果了,但这个,你已经帮我挡住了,可以暂且不讨论。”
“其次是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信息,有可能去盗我的银行账户……咳,就是有可能去偷我的钱;最后家庭住址暴露了,可能会有人上门骚扰,但这几天我本来也只能待在影楼,而且……我觉得他们也打不过你;再有,就是骚扰电话骚扰信息什么的。”
九素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垂下眼睫,明白了刚才舒情自嘲“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那个缥缈的虚拟世界,也是同样的毫无办法。
如果对手真的就是金万里查出来的那两拨人,那倒好办了,他可以立刻采取一些极端手段;然而偏偏还不是,现在就去杀人,除了毁灭线索和添乱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消极的念头只闪过了一瞬间,九素在心里想:至少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平安吧。
至少他能避免最坏的结果,加诸于人身的伤害,最不可逆转。
两个人面对危机的心态都很积极,一个负责提供资源,一个负责人身安全,总之毫不畏惧。连金万里也派来了两个手下,一个5级,一个6级,分别以人形和动物形象守门。
但短短半个星期,情况就开始飞快地恶化了。
先是舒情的手机被连番轰炸——这倒是事先有所预料,陌生号码一概不接,短信集体屏蔽,管他是什么带颜色的还是p花圈的统统无视,好友申请也一概不看,强行给自己构建出一圈真空防御。
她随身的那个白玫瑰挂坠变黑了不少,九素用几片新的鳞片把黑的换了下来。这一次,他倒没有上次那么虚弱,就是又睡了一整天。
到了第三天,事情又发生了新的变化,舒情前一天晚上连夜剪视频,早上抱着被子一睡睡到中午十二点,再打开手机,发现满屏骚扰电话里夹杂着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来电显示:妈。
舒情:“……”
要完。
她赶紧回拨电话。她妈妈毕生沉浸于中医学,虽然去年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但中医这一行,年纪越大越吃香,她自己开了个中医诊所,每天坐堂出诊,心里都被望闻问切塞满了,没事时并不会频繁来找在千里之外工作的女儿。
这一连二十多个电话,肯定有事,舒情焦心地想:不会是诅咒不到我,去诅咒我家人了吧……
好在她妈妈很快接起了电话,舒桐医生焦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小情?”
“嗯嗯,妈,”舒情心虚地说,“我手机静音了,没注意到电话。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家里没事。你那边出什么事了?”从声音判断,舒桐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非常担忧,“我今天早上接到了好几条骚扰短信,都是你的照片……p得很不吉利……那是些什么人哪,你遇上什么了?”
舒情咬了咬嘴唇,虽说不是诅咒,只是短信骚扰,她心里也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九素昨天给她的吊坠换鳞片,消耗了不少妖力,懒得维持人身,变回了漂亮的小白蛇在休养,这时,就窸窸窣窣地游过来,盘卧在舒情手边。
有他陪着,舒情觉得安心不少,和电话另一端的舒桐说:“是遇上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我从头慢慢说……”
她把所有事都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特意把公寓管家的不怀好意、遭受诅咒的惊心动魄,这些听上去格外令人担心的部分略去了,还特意夸大了她家小蛇妖有多么全能、超管局特勤部长有多么靠谱。
即使她竭尽全力地粉饰太平,舒桐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出声。
舒情不安地叫:“妈?”
“哦,哦。”舒桐仿佛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把这所有的事消化掉,她说,“我现在给你买飞机票,就明天,你赶紧去查查你那小妖怪,是给它买个座位,还是宠物运输。”
这是要紧急薅她回家的意思,舒情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不用——”
“你得回来!”舒桐不由分说,“你那里太不安全了。那些发骚扰短信的人,连我的手机号都有了,能找不到你住哪里吗?他们上门找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里。”舒情让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成竹在胸的笑意,“再说,我已经报警了啊,有人保护我呢。”
“不行。”舒桐很坚持,“你那个朋友……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你想想你的信息是从哪泄露的?怎么泄露的?再说了,在家总比在朋友的地方更安全。”
舒情无奈极了,“真不行啊,妈。我在这儿,有超管局的人守着我呢,现在门口就有两个。还有个最厉害的特勤部长盯着这事,那可是个9.2级的大妖怪,发起疯来能砸了一座城。”
“我要是回家去,咱家三个人捆在一块,还不知道战斗力有没有五呢,全都只能靠小红了,能比这里更安全吗?”
这简单粗暴的战斗力对比说服了舒桐,她退了半步,说:“那么你告诉我你那朋友家的地址,明天,我飞过去看你。”
舒情:“……”
她那乍一听像模像样的战力对比根本就是瞎扯,舒情要是回去了,金万里的全方面防御必定跟着她一起走。她不是不乐意回家,是怕自己身上的诅咒影响到家人,她年轻抗造,还有九素护着她,爸妈可有年纪了。
没看连戚昀都不敢回家,千金大小姐和她一起挤影楼吗?
她试图垂死挣扎,“妈,实在没必要……”
“就这么说定了,”舒桐当了好多年的科室主任,现在还自己开诊所,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一锤定音,“你定位发过来,明天我和你爸一起过去,别忘了和你那朋友说一声。”
“……等会儿,”舒情说,“不是——”
耳机另一端略微停顿了片刻,两秒钟后,她听见舒桐说:“宝贝,别怕。”
那许多劝阻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舒情低着头,把她的定位发给舒桐,一大滴水珠突兀地砸到了手机屏幕上。
以一条蛇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脸,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泪珠循着眼睫无声地滑落,羽翼似的睫毛被泪水沾得湿漉漉的,像只遭遇了暴雨的小鸟。
冰冷的爬行动物不适合安慰人,九素无言地化出人身,犹疑着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叫:“阿舒。”
“我没事,”舒情反手握了握他,“我就是忽然想哭一会儿。”
九素以为她是担心她父母到了H市,无法保证安危,于是提议:“要不,我想办法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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