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愿想
崔氏眸光愕然睁大,持着佛珠的手也立时僵在那里。
陈嬷嬷道:“那李氏骄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如若知道她一直无子与郎君有关,又知晓崔家姑娘的事,不论真假,又如何还能待得住?”
崔氏摇头,言道:“这不成,李氏若由此闹起来,岂非与我们的打算,事与愿为。”
老嬷嬷道:“夫人多虑了,李氏再闹,如今那也不过是哭一哭喊一喊罢,翻不了什么天儿去,她若是跟郎君直接闹了,将话说开,亦是好事一桩,如若人能接受了这个事,那崔家小姐进门的事,也就成了,左右只要李氏接受了,郎君当不会有意见的,左右都两全其美。”
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这世间男子,鲜少能拒绝的。
至于接受不了,那管她呢,任她去罢,爱怎样怎样!
崔氏垂眸不语。
不否认这话有道理,然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她的长君对那李氏是真的上了心,她逼得急了,代价她赌不起。
“夫人……”嬷嬷还欲说什么,崔氏打断,道:“容我再想想罢。”
先将他跟婉儿的事真假与否探查清楚再说。
她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可万一呢,如那信中所言,二人在京……君子淑女,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何况崔婉那孩子,也没必要这样毁她的声誉。
她其实不太愿意去细想那个目的,只要脑海中闪过念头,便通体生寒。
人没再接这个话头,反问道:“乡下庄子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陈嬷嬷道:“听郎主身边伺候的人说,这一阵郎主鲜少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陈嬷嬷斟酌再三,开口道:“近日庄子上的人一直在找医女,而且还拿了不少的药物,都是安胎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有了。”
崔氏听在耳中,倒没什么反应,不过冷笑一声,道:“咱们郎主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娶不上少年之人,却得了她的女儿,还老来得子,也算是圆了他年少的梦了。”
陈嬷嬷知晓人说的是气话,可这事她作为下人,不好置喙什么,只是针对威胁到夫人地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说:“夫人看是否要奴婢找个人送些‘补身’的药过去……”
“不用。”
崔氏道:“这个孩子,决定不了什么,何况,如若郎主真有心,那女人早就进门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没名没分的养在外边,咱们郎主啊,可不是长君那个傻小子,精着呢,过去或许确实有过真心,不过如今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罢。”
人没得到过,便念念不忘,总想占有,得到了,新鲜感过去,不过尔尔,便歇了心思了,否则早为她争取了。
她有时候也会在想,她的长君,会否也如此?
如若莅阳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李蕴如玩得正欢之际,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
燕宁本在船中描人玩水的丹青图,闻声放下笔走出来,关切问:“可是着凉了?”
他说着还探了一下李蕴如的额头。
“哎呀瞧你紧张的。”
李蕴如拿开他搭在额上的手,笑道:“多大点事啊,也许是这河岸柳絮芳飞,给我刺激了下罢,无妨的。”
她问:“画完了吗?”
燕宁笑道:“没有。”
他光顾着瞧人去了,总觉得怎么落笔,都画不出人那鲜活的姿态底蕴,便不敢落笔了。
李蕴如倒是没计较这个,本来她就不图这一副画儿,人就是趁着夏日的时光正好,出来玩的。
去岁夏时,她邀人游湖,可崔婉到了建康,便打断了两人的计划。
他忙着陪表妹,都无空理她了。
尽管她已经释然过去大半的事,也清楚二人之间过多的是误会,彼此并无龃龉,可她还是计较崔婉……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怎么分明已然确定心意的事,还是会因为旁的女郎,如此计较呢?
但后边她又想了,小心眼儿就小心眼罢,这样她还能多拿此来做说头,迫他多陪陪自己,人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呀,是越来越忙,越来越忙,陪她的时间都聊胜于无了。
她能理解他的忙,理解他是在其位谋其政,尽职尽责,是好事,可依然还是想他能陪着自己。
唉。
她到底是有些粘人了。
可她总没安全感,好像他不在自己身边,就总会生出些什么事来一般。
“想什么呢?”见她走神,燕宁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
“在想……”
她低下身子,手触到水面,挑了一波水花过去,大笑道:“在想郎君光风霁月,那狼狈的时候会怎么样?”
燕宁被她这一波水打得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淋湿了一大片。
夏日的衣衫单薄,被这么一淋,银白轻衫成了透明色,还隐隐露出大片胸肌和精瘦的腰腹……
他自幼习箭术,家中规矩严苛,每日清晨时分,须得练上半个时辰以上,且正中靶心方才可结束。
时日年长,便成习惯,纵使这些时日因为公事繁忙,稍有疏忽却也没有敢太懈怠去,故而身形一直保持得还不错。
李蕴如本是为缓解尴尬才拨了那么一下的,未曾想到如此……
嗯。
美人湿衫,垂涎欲滴。
她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还不时吞咽一下口涎,燕宁已然习惯她这般不避讳的样子了,也没有躲闪,大大方方的给人看,问:“好看吗?”
李蕴如诚实的点头。
“好看。”
她便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人了,不止是相貌长得俊美,身形风姿更是一等一的好,她见过那些西域来朝的舞姬汉子,一个个都很是健壮美貌,猿臂蜂腰,给人直观视觉上的压迫感,她也见过南楼的一些姿容甚好的小倌儿,容色是好的,可身材却是不堪直视,太过瘦弱了,不过那素白玉瓷,精美却易破碎。
他没那般壮硕,却也非弱柳扶风,整个是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穿上衣衫犹如天上谪仙,脱了衣衫……匀称和谐,又不失肌肉力量感。
也不知道怎么练的。
尤其再搭上他素爱的清香,和风而来,她都沉醉得已经有点分不清南北了。
燕宁笑眼微眯,问:“那公主要不要过来摸一下,直观感触可能会更好呢?”
“好啊!”
她喜欢,他邀约,人没扭捏便上了手。
掌心与腰腹相触,视线交汇,夏日炎炎的天儿,气氛变得愈加火热了。
李蕴如的手不安分在他身上来去,但控制着分寸,见差不多便收了手,道:“这是罚你的,又不能做什么,还偏生爱在言语上逞强撩拨。”
燕宁也认,并不反驳,只是笑着将人拥到怀里,道:“怪公主姿色容绝,叫长君不能自己。”
“呸!”
李蕴如驳话道:“色胚郎君,自己个儿没自控力,却还要赖人身上,好没道理!”
燕宁没说话,只是拥着她远眺,此时小船走远,但见烟波浩渺,杨柳垂岸,岸上人烟如织,构成一派繁华热闹的上京盛景,他们站在江心,又仿佛远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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