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吃醋
作训服上还留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不是陆泽言常用的那种肥皂味。林溪捏着衣角,突然觉得很重,像揣了块石头在怀里。
她低头看着那件作训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风从话剧团门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烦躁。远处传来几声自行车的铃响,还有路人的谈笑声,但这些声音仿佛都离她很远,耳边只剩下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溪溪?”陆泽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他追了出来,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林溪慌忙将衣服藏到身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要继续排练吗?”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白的指尖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我……不太放心。”
林溪垂下眼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事,我正准备回去。”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递过去,“对了,这是你的吧?苏晓晓让我转交给你。”
陆泽言接过衣服时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意外。他低头闻了闻,随即皱起鼻子:“我没让她给我洗啊。”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抬头看她时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他试探性地问,语气温柔得像怕惊动什么脆弱的东西。
林溪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特别累。”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安,也不想因为一些可能毫无根据的猜测破坏两人之间的氛围。
陆泽言沉默了一瞬,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别想太多,好吗?”他的目光直视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
林溪怔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坦率让她既感动又愧疚,可心底那份隐隐的焦虑却依然挥之不去。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我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陆泽言的表情明显松懈下来。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给予某种无声的承诺。“那就好。”他说完,又补充道,“明天见?”
林溪点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她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手心,发现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回家的路上,路灯的光洒在街道上,映出她孤单的身影。她反复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过度解读,但脑海中始终浮现苏晓晓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以及21世纪报道里的那些字句。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却感觉内心的寒意无法驱散。那个叫苏晓晓的女孩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就像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林溪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街道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她告诉自己,今天要重新开始,不再被那些无端的猜测困扰。
然而,当她推开话剧团的大门时,迎接她的却是一阵喧闹声。排练厅里,苏晓晓正坐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琴键,哼唱着一首陌生的旋律。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冲林溪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林溪姐,你来啦!我刚学会了一首新歌,要不要听听?”
琴房的晨光带着槐花香,却暖不透林溪指尖的凉。她对着《边关月》的乐谱发呆,钢笔在“诀别”那段画了个又一个圈,墨迹晕开,像片化不开的乌云。
桌上的录音机还在转,是陆泽言送的那个,里面录着他在青溪镇念的台词:“我会等你,等到来年槐花再开。”磁带已经快磨坏了,声音带着沙沙的杂音,像他此刻在她心里的样子,模糊不清。
她抬手按下了停止键,录音机的转动声戛然而止,仿佛也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林溪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可目光触及到钢笔在乐谱上画出的那些圈圈时,心底的不安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想起那天苏晓晓的歌声从排练厅传来,那旋律轻快而明亮,与《边关月》的沉重氛围格格不入。林溪皱了皱眉,将乐谱合上,起身准备离开琴房。
再次去话剧团时,陆泽言明显察觉到她的冷淡。他凑过来想帮她整理下头发,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树枝:“你怎么了?”
“没什么。”林溪低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可能是没睡好。”
苏晓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瓶可乐,拧开递给陆泽言:“陆哥,歇会儿吧,刚排练完肯定渴了。”她的指甲涂成粉色,递可乐时手腕故意晃了晃,可乐沫溅到陆泽言的军装上,“呀,对不起!”
她掏出纸巾想去擦,被陆泽言侧身避开了:“我自己来。”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林溪的目光落在他的手帕上,是她给的那个。他一直带在身上,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心里的疙瘩松动了些,却又被苏晓晓接下来的话堵死了。
“陆哥,今晚我生日,团里的人要一起去唱歌,你也来吧?”苏晓晓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睛却瞟向林溪,像在示威。
陆泽言皱了皱眉:“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比我生日还重要啊?”苏晓晓不依不饶,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
“我要陪我女朋友。”陆泽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排练厅。正在忙碌的演员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苏晓晓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咬着嘴唇,眼圈红了:“我……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说完捂着脸跑了出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排练厅里鸦雀无声,只有老道具师的留声机还在轻轻转着。陆泽言走到林溪面前,眼神里带着恳求:“溪溪,别生气,我……”
“我没生气。”林溪打断他,指尖在琴键上弹出个刺耳的音符,“该排练了。”
整场排练,她都没再看他一眼。
陆泽言的表演却格外用力,敬礼的动作比平时更标准,念台词时声音嘶哑得像要出血。他像是在通过角色诉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中场休息时,张叔把陆泽言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句:“感情的事,藏着掖着容易生误会,摊开来说清楚最好。”他指了指乐池里的林溪,眼神里带着过来人都懂的关切。
陆泽言点点头,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林溪的背影,像个不知道该怎么道歉的孩子。
晚上,林溪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陆泽言站在槐树下。他没穿作训服,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捧着束野菊花。
“溪溪。”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苏晓晓硬塞给他的合影,被他撕得粉碎,只剩下一角,“我跟她没关系,从来都没有。”
林溪看着地上的碎照片,突然想起21世纪的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文字像针一样扎过来。“那21世纪呢?”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忘了,他不知道什么是21世纪。
陆泽言愣住了:“什么21世纪?”
林溪摇摇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不能告诉他真相,怕吓到他,更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像泡沫一样碎掉。“没什么。”她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的眼眶红了,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林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石头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知道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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