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古神使者
“阿朝,你还记得槲族长跟你说了什么吗?”时临声音低低的,并不等她答话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他说报仇不是你的使命,你的人生也不应当只有这一件事,你还有……”
“你的意思是,”她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的破碎早已转化为难辨喜怒的利光,“让我放弃复仇?”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难以自制地被她眼中瞬间竖起的万道尖刺刺伤,低声解释道,“阿朝,我的意思是你的包袱太重了,你还如此年轻,可以见到更广阔的世界,拥有追求开心和喜欢的权利……”
她的眼睛看向别处,连带着整个人都侧身转了过去,他只能看到她头顶发冠几欲飞舞的翠翘,一点一点的,像是极为不安。
“你别说了,”槲月环视了一圈耀目的太阳花海,闭上眼睛沉默半晌,最终垂下眸轻声道,“我不喜欢太阳花,以后……别再准备这些了。”
说罢她像是怕看到他的眼神,忙不迭向前走了一步,只能听到时临几乎哽咽的声音像一滴垂垂欲坠的柠檬汁水,滴滴答答地洒在心间的褶皱上,又酸又苦。
“阿朝……”
“你该去泡药浴了。”她截断他的话,下意识掠过一眼,却不慎触及他殷红的眼尾,红得欲滴,像是一道血痕。
她仿佛被那抹殷红灼伤,飞速扭过头大步离开。
明明她才是出口伤人的那一个,跑走的背影却像极了……落荒而逃。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时临的桃花眼长久地盯着她离开的地方,忽而低下头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
无人知晓槲月去了什么地方,直至翌日早晨,她才满身狼狈地走上虹桥,虹桥吱呀作响,缓缓将她摆渡到池塘的另一侧。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眼眶发红,脸色却苍白得吓人,脚上的铃铛有气无力地叮当作响,在这园子里都显得极为明显。
她抬头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低掩的窗,日光照进窗棂,屋里一片寂静,仿佛还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沉沉叹了口气,心中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昨晚如此不知好歹,还指望人家会等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她垂眸,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几步,却见一双黑靴映入眼帘。
她顾不得身上的疲惫,讶然抬头,却撞进一双碎星颤动的眸子。他的眼尾下垂,眼神像是一盏风中摇曳的灯笼,明明灭灭,目光却执着地锁在她的脸上。
他的咬肌紧绷,下颌线绷成一条锋利的线,嘴角下垂,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委屈的大狗。
“不是说……要帮我治病吗?”时临声音低哑,像是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一天就撂挑子不干了,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啊?”
槲月睁着一双杏眼默默地看着他,咬着下唇迟迟不语。
时临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双拳攥紧了蹙紧了眉盯着她,半晌,终于认命的败下阵来。
“……算了。”
她刚想问他什么算了,下一秒便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紧紧地箍在怀里,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脑袋,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垂上,霎时熏红了她的脸。
她听着耳畔传来咚咚的心跳声,稳健有力,还带着几许慌乱,好像自己的心也从无垠冰原中重重地落回地面,漫步在太阳花田里,被无尽的灿烂炽烈包围,暖乎乎的。
于是时临也感觉到一双软软的胳膊轻轻圈上他的腰。
他在少女馨香柔软的发丝中,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哟,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啊,我们倒是来的不巧了。”
这声戏谑直接让槲月脸通红了个透,一把推开正幸福的快要升天的时临。
可怜的烛龙脸上还带着一圈薄红,就被推得老远。
他杀人的心都有了,狠狠瞪了一眼两个不解风情的老头。
元翁接收到他的眼神,耸了耸肩。
菘蓝语气凉凉的:“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当是体内恶魂清干净了。”
这语气阴阳怪气,槲月不解地扭头,却见时临呲牙咧嘴的,不由用眼神凶狠地震慑着威风凛凛的烛龙大人。
寄人篱下,时临只能吃瘪地收回目光。
一行人进到屋内,时临乖觉地躺下,槲月见菘蓝正在摸出腰间的诊疗法器,便一边问道:“前辈,所以那温泉池竟是为了净化去除他体内恶魂?我还见到了……”
菘蓝轻咳一声,她便止住话头,“该见的人见完了,咱们都好便宜行事。”
“这是何意?”她有些不解。
元翁笑了笑:“你既然知道他身体里藏匿的魂魄,就该知道摄魂弓操控灵魂吞噬他人灵魄,要想续他的命,就得把这恶魂从他身体里拔除。”
拔除,这个词让她打了个寒噤,“拔除的意思是……”
“灵魄魂飞魄散。”菘蓝语气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不行!”时临霍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严肃,“那可是、那可是……”
而槲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元翁与菘蓝对视一眼,手指轻转,便有一道流光从他广袖之中飞出,霎时没入时临眉心之中,他毫无防备,眉头一蹙,便倒回床榻。
她吓了一跳,眼神警觉地射向元翁和菘蓝:“他怎么了?”
她的眼神实在是可怖,就像是久困牢笼的野兽,带着难驯的野性,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们撕咬致死。
纵使是元翁这样见多识广的,也不由被她这眼神骇了一跳。
他安抚地露出一个笑容,显得十分和蔼:“你别怕,这小子性情莽撞,做事冲动,接下来的话我怕他听了就不愿意治了,你也不想他为了你而死吧?”
槲月低头沉默。
“你要知道,摄魂弓毒入心脉,是用被侵染的灵魄将原主人的灵魄寸寸碾碎,然后取而代之,你父亲确实因为血脉原因暂存几许灵智,可他终究无法摆脱摄魂弓的控制,”元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忍,“若要将灵魄取出,需用特制之法强行夹取,灵魄脆弱,这个过程中极有可能将灵魄夹碎,故而……”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可不说也知道,两人只能活一个。
是留下她爹的魂魄,还是救时临,只能她自己抉择。
“没有别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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