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雁荡山,天险之地,亦是从南明去往西荒的必经之地。
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是繁茂的树林。
接近黄昏,夜风吹拂,林叶沙沙作响。
险峰,密林,绝佳的杀人地。
黄昏与黑夜的交接时刻,绝佳的杀人时间。
月色上涌,明芊婳与谢书寰只见一人提剑坐在山峰之上。
泠冽的杀意像月光般自剑客的身上蔓延而出。
见有人拦路,明芊婳与谢书寰心下谨慎。
“阁下何人?何故拦路?”谢书寰高声问道。
剑客不语,他旋起手中剑,自山峰上一跃而下,剑锋直指明芊婳面门。
见来者杀意重重,明芊婳现出梳心琴。
琴音与剑刃在空气中发出震荡,卷起四周枯叶漫天飞舞。
一招过后,剑客退回月下。
“你是要杀我吗?”明芊婳冷静问道。
剑客仍是不语,他接着月色掏出锦帕开始擦拭他的长剑。
擦拭完毕后,剑尖将锦帕挑向空中,遮住朦胧月色。
月色被遮蔽,林中光景更为昏暗。
好在修道之人即便在黑夜中也可夜视如炬。
谢书寰的目光未曾从剑客身上移开过,来者不善,他手握不染尘,侧身挡在明芊婳前方。
静。
无边的寂静。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林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哪一方的人?”明芊婳保持冷静,试图从剑客的回答中窥探出一丝答案。
“离渊?”烬非尽想要她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剑客不语。
“方渚?”奚玉山曾经试图杀死她。
剑客面无表情。
“孤竹君?”悬枯海上那个怪人也曾想杀她。
剑客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尽管很快,但明芊婳仍然捕捉到了。
于是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龙族的人。”
这是一个肯定句。
剑客终于抬眼看她,如海水般冰凉的话语从剑客嘴里飘出,“你很聪明。”
下一秒,剑客提剑再出,剑气如寒月般泠冽,又夹杂着海水的潮湿。
同一时间,谢书寰的剑也动了,不染尘剑气如虹,剑光所到之处,尘埃退散。
一剑过后,胜负未分。
但谢书寰知道,剑客并未出尽全力,所以他对明芊婳道:“明小姐,他的修为远胜你我,恐是神虚境。”
明芊婳轻轻点头,以示知晓。
她不再用琴,而是抽出藏心剑。
这是一场硬仗,也有可能是剑客对他们二人单方面的屠杀。
“你为什么要杀我?”明芊婳继续提起这个问题,“或者说,你试图通过杀死我来得到什么呢?”
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
剑客摇摇头,用猎鹰窥视猎物的眼神看着明芊婳,“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杀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收钱。”
随后一剑化万象,巨龙从剑光中飞出,铮鸣剑音化作巨龙的咆哮。
林中狂风呼啸,落叶纷飞。
天象与神虚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并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二人心知此剑难挡,生死关头,不得不力搏一线生机。
明芊婳与谢书寰将灵力尽付剑上,明圣剑法与了尘剑诀同时现于剑刃之上。
藏心剑和不染尘截住剑客的剑势,明芊婳和谢书寰也被激荡的灵力震退数步。
一番缠斗,二人均挂了彩,但反观剑客,却仍是游刃有余。
“你是怎么突破青神官的封印来到陆地的?是孤竹君吗?你来到陆地上究竟为了什么?”明芊婳连连发问,试图扰乱剑客的心绪。
但剑客却不为所动,因为顶尖的杀手,是不会被言语扰乱心绪的。
剑客提着剑一步步向前,剑锋在泥土地上化出一道沟壑。
越过雁荡山,便是西荒地界,紫薇阁距离雁荡山不过百里之遥。
明芊婳心下有了计较。
她现出梳心琴,将灵力汇聚于琴音之上。
琴音带着她的声音由雁荡山中传出,逐渐扩散到百里之外的紫薇阁中。
“酆都太女明芊婳代父明不言拜访紫薇阁主太一静渊,还请阁主来雁荡山中一叙!”
她在赌,赌紫薇阁主会出手。
神虚境高手的动作,她不信紫薇阁会没有察觉。
一阵林风过后,乌云退散,月色洒落。
一位身着紫金袍,头戴紫金冠的男子从夜色中走出。
剑客的脚步止住了,因为他在这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你是谁?”剑客问出了今夜第一个问题。
紫薇阁主手提一杆烟枪,从口中吐出一抹烟雾,“吾乃人中之龙——晋龙,吾名,太一静渊。”
随后烟雾在林中弥漫开,转瞬间明芊婳与谢书寰便已经出现在紫薇阁中,只余下剑客在林中恼怒。
·
天荒城今日下起了小雨,君望朔撑着伞走在雾山之中。
纸伞是徐青崖送给她的礼物,她握着纸伞,就如同小时候拉着徐青崖的手那般。
金叶林中雨气朦胧,宁扶桑提着秉烛照夜灯走在君望朔身后,灯火耀耀,驱散周围雾气。
君望朔不知道宁扶桑为什么要跟着她一起祭拜徐青崖,但她并不在意。
徐青崖不饮茶,唯爱天荒城西街酒馆中卖的一种名叫‘乐无忧’的酒。
君望朔打开酒坛闻了闻,很普通的味道,跟它的价钱一样普通。
她不明白学天荒城中那么多美酒,徐青崖为何独爱二两钱一坛的‘乐无忧’。
酒水洒在徐青崖的墓碑前,顺着碑石的纹路,没入地底。
可惜徐青崖修道,若是修的佛,说不定她能蹚过传闻中的三途川与徐青崖再见一面。
宁扶桑折下一枝林叶放在徐青崖碑前,他在心中默念道:徐太辅,扶桑来看您了。
三月师徒,一生难忘。
有风吹过,卷起满地金叶。
金叶于风中飞舞,越过纸伞,落在二人肩头。
就好像徐青崖的温暖的手,轻轻拂在肩上。
一滴泪,从君望朔的眼尾滑落,滴落在地上,与酒水融为一体,最后顺着缝隙,流入地底。
比起分离更让人抱憾的,是未曾来得及告别。
再见了,师尊。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仍需继续活下去。
她转身,踏出金叶林,走向迷茫的前路。
·
寂静的室内,明芊婳与太一静渊对坐相谈。
这不是求道者与解惑者的交谈。
而是是下一任南明之主与紫薇阁主的交谈。
“你想知道什么?”太一静渊的烟杆中冒出一朵朵云雾。
“阁主又在等待什么?”明芊婳反问道。
太一静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眯眼道:“我在等待紫薇垣命定之人。”
“那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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