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山茶

醒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都犯懒不想做饭，于是叫了外卖。

赖至廷到门外取的外卖。除了午餐外，还有甜品，袋子里附赠了甜品联名的卡通纹身。

当即产生了想法。

回到床边，赖至廷把宁漪翻了一面，趴着。

“你干嘛！”

“给你纹身。”赖至廷拉下宁漪的吊带，拍了拍右后肩的地方，“这里可以吗？”

宁漪抱着枕头，“纹什么？”

赖至廷一字一句，“我、爱、赖、至。”

……

“不要，好土。”宁漪笑着挣扎了下。

赖至廷压着宁漪。力气又大，宁漪没办法动弹。

把卡通贴纸举到宁漪眼前，赖至廷问，“喜欢哪个？”

宁漪大致浏览一圈，“你选哪个？”

“这个。”

一朵盛开的白色山茶。

赖至廷撕下贴纸，揭开薄膜，指腹轻轻按压宁漪的背部肌肤，“准备好了吗？”

宁漪笑道，“准备好了。”

很简单的操作。只需要用湿巾把贴纸浸润湿透，压紧，再慢慢撕掉背面。

赖至廷贴完后就要离开，想去拿镜子。宁漪拽住赖至廷的无名指，把赖至廷往自己这边拉扯。

“我也要给你贴。”

贴的图案是宁漪选的，一只白云状的狗狗。贴的位置也是宁漪选的，赖至廷的右手臂上。

赖至廷原本穿的宽松黑色短袖，贴完纹身后，袖子被撸起来，变成了宽松黑色无袖。

“什么造型。”宁漪坐到餐桌边。

赖至廷摆盘，有意展示手臂肌肉，“不然你怎么看到我有狗狗。”

“我不想看到。”宁漪笑着，捞来两瓶冰镇可乐，拧开。

嗞——

气泡冒出来。

是夏天的声音。

***

走在街上也不安分。

走两步，赖至廷把袖子撸到肩上，露出纹身。宁漪迅速扯下赖至廷的袖子，恢复原状。

再走两步，赖至廷又把袖子撸到肩上，露出纹身。宁漪皱眉，更大力气拉下袖子。

又走两步，赖至廷还想撸起袖子。刚抬手，宁漪猛然压下去。

“信不信我给你卸了。”宁漪警告。

“噢。”赖至廷收回了手。

拐进一家小超市。

老板躺在摇椅上，闭眼歇息。午后日光懒洋洋，晃得老板总是想要午睡。

他们走到狭窄的水果区。种类不多，就是苹果香梨一类的常驻演员。唯一喜欢的是西瓜。

一个大西瓜吃不完，想买半个。

赖至廷问，“老板，能买半个么？”

回应的仍然是鼾声。

其实询问的声音已经足够大了，但仍然没叫醒老板。

以为出了什么事。走近了查看，闻到稍浓郁的酒气。

“纯粹的睡觉。”赖至廷折返回水果区，拿起刀，“选一个。”

宁漪在西瓜上敲了敲，认真听声音的不同，最后凭感觉随意选了第三个。

利落切掉一半，用保鲜膜包裹完整。

又有客人走进店里了，同样先到达水果区。看见刚切成两半的西瓜，询问，“甜吗？”

赖至廷回应，“包甜。”

切的时候，挑了一小块最中心的瓜瓤给宁漪尝，宁漪说甜，那就甜。

客人指着就近的一半，“那我要这个。”

“好咧。”

称了重，去收银台前扫码结账。赖至廷和宁漪之前从没操作过收银机器，站着研究了一会儿。还好操作并不难。先给客人结了账，再给自己结了账。

走出小超市时，老板的鼾声似乎更大了。

***

回到家，赖至廷去厨房切西瓜。宁漪今天穿的小白鞋，系带复杂，坐在玄关处，耽搁了一些时候。

站起来时，宁漪看见了玄关处摆放的明信片，厚厚一叠。

宁漪养成了习惯，每隔两三天，就对换一下明信片的位置，让每一张明信片轮换着到最外面做展示。

往常都是把第一张换到最后就行。今天也是这样，只不过在取出第一张彩色手绘明信片后，偶然翻了翻。

背面写了字。

之前明明是空白的。

宁漪微愣，立刻翻了翻其他明信片。每一张都写了字。

赖至廷的笔迹。

[6月24日。今天天气好，不知道宁宁那里的天气怎么样。]

[4月28日。今天答辩吧，祝宁宁一切顺利！]

[9月11日。见到一个女生的背影好像宁宁。希望是宁宁。]

[12月24日。这家牛排味道还不错，不知道宁宁会不会喜欢。]

[3月5日。今天无事发生。希望宁宁开心。]

[12月13日。今晚有双子座流星雨。宁宁是巨蟹座，我等巨蟹座流星雨。]

[7月27日。工作还顺利吗？]

[6月6日。按时吃饭。按时吃饭。按时吃饭。我学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饭。]

[7月7日。荔枝熟了。我把荔枝放冷冻室冻成了冰块，味道意外不错。想推荐给宁宁。]

[5月9日。不必苛责自己。]

[11月8日。今天下雨，我闲逛了一天。还是喜欢天气晴，好像宁宁也是。]

[6月20日。6月适合发呆。什么也没想，除了宁宁。]

[1月9日。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但不会找他帮忙的，自己可以解决。慢慢来。宁宁那么勇敢，要像她一样。]

[8月3日。回国。]

[8月5日。和家人去了一家餐厅，竟然有许愿池。投币许愿。祝宁宁拥有神奇的每一天。]

[2月8日。第三次来泊舟岛。偶然找到了宁宁买零食的那家店，蔷园。]

[2月11日。春节快乐。]

[2月12日。走过这条路吗？也许吧？]

[2月15日。待满一个礼拜，和上次一样。]

[5月10日。又熬夜了。熬夜是个坏习惯，希望宁宁改掉。我也是。]

[11月29日。见到了日照金山，好像窥见宇宙一角，神的余光。人类渺小。在山顶待了五个小时。只不过是一个人，可能会有点遗憾。]

[12月25日。我有点想你，你会偶尔想我吗？]

“宁宁——”赖至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来喝西瓜汁。”

“嗯……马上。”宁漪用指腹擦了下眼尾，放好明信片。

半个西瓜变了模样，成为两杯鲜榨果汁，以及一份切成小块的水果盘。

没有端到餐桌上来。两人就近，就在厨房里靠着灶台吃西瓜。

心里惦记着明信片的事，宁漪时不时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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