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眼前完全变黑之际,知言脑中才把来龙去脉捋清楚。
将摆摊系统与战力系统关联,是知言所写的第一版策划案废稿。
那时的她带着游戏内屡战屡败的满腔愤懑,把一个大胆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融进了这个初始版本:摆摊过程中有较大概率通过摊位所产出物品吸引并绑定宠物,并触发等价天平原则,摊主有权利强制将其化为玩家自身战力。
这样一来,即使只参与摆摊玩法的休闲玩家也能有机会获得当前版本的装备和战力,而不会被其他玩家欺负得太惨。
至于“等价天平”,则是她在抓宠过程中被抢怪而想出的点子,靠“摊主”自己吸引来的宠物会“认主”,其他玩家无法强夺。
她洋洋洒洒写完第一个版本,再回头看策划案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私心。一个系统想要争取上线的机会,不能、至少不能在刚开始就破坏其他系统。
她这才慢慢进行修改,将影响到游戏战斗平衡的东西一点点去掉。
知言是在发现魈罗兽似乎对她手里的肉包子有兴趣时开始怀疑的。
说不定一开始魈罗兽的目标就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小推车呢?这个荒谬的想法一旦扎根,便在她脑中疯狂生长,怎么也无法忽略了。
既然山海系统给她说过,它也算她亲手写下的系统,那它会不会有第一版废稿的特性?
时间很紧,知言其实根本来不及想太多,直面魈罗兽的恐惧也随着与它距离的拉近不减反增。反正包子一共有五个,她只是拿其中的一个来试一试,有何不可?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之后看到魈罗兽变小、听到熟悉的机械音时,知言整个人仿佛刚从令人窒息的恐惧泥沼中骤然抽离,四肢绵软无力,身体也因后怕而感到燥热,耳中充斥着巨大的“咚咚”声,那是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虽然不知道后来系统所说的需满足“交易规则”是指什么,她的第一版废稿并没有写过多的限制。
但总归她算是赌对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沈放之那一声冷呵。
知言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本就不清晰的思绪更加混乱杂糅。事情来得突然,她也不知该做何解释,索性一闭眼,装晕躺了下去。
可她没料到这副身子骨确实也已到了极限,就这么真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昏沉的脑袋像是被厚重的云雾裹住。
知言费力地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清晰。
雕花床榻、垂落的床幔…陌生的环境让她愣了几秒。
头还有些昏沉,喉咙干得发紧。知言微微转头,想找水喝,屏风那头传来的对话声却让她瞬间僵住。
“放之,你这次行事太过。”
这声音低沉稳重,话音落毕良久,知言却并没有听见沈放之的回应,只听那人又隐约带了些无奈道:“她可是你师妹。”
沈放之这才缓缓出声:“弟子心里有数。”
那人语气加重了些:“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言言的身体不好,你理应担起做师兄的责任,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
突然提到她,知言被吓了一大跳,但听那沈放之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冷淡道:“她有问题。”
谁有问题?她?
知言听着听着,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不是她的错觉,当时沈放之果然是蓄意为之!
故意拿她当作诱饵,故意迟迟不将魈罗兽封印、逼她入险境,故意冷眼旁观她如何挣扎、如何应对?
“师父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知言这才知道,与沈放之对话的那人正是他们的师父,慕容镜。
慕容镜刚准备说话,他便又打断道:“师父不必佯装不知、问我觉得哪里奇怪,我也没空跟你玩猜谜游戏。”
“那魈罗兽虽非恶类,可也绝不是易驯服的灵兽,居然就这样认师妹为主。师父若不觉奇怪,那才是奇怪。”
知言讶于他竟如此与慕容镜说话,不由得默默感叹,这沈放之果真是个不好惹的,对师父尚且如此不留情面,遑论旁人,难怪之前系统给的介绍中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一会儿想到她今日行径确实异于常人,才会使他怀疑上自己,一会儿又想这魈罗兽不知该如何处置,一边担心以后再有类似情况该作何解释,一边又焦虑为续命日后还要在他身边摆摊,该如何是好……
如此这番胡乱想了一通,就听慕容镜叹气道:“世间巧合之事不说十之八九,也有三五成。”
“言言能活到现在已实属不易,我不想见她再被搅入这些是非。”
“若你实在心有疑虑,便去查明原委罢。我知你担忧魔修之事,今日也确有蹊跷之处,为师不拦你,待你探得虚实,也好宽心。”
“只是,有关魔修之事非同小可,你须得务必小心。”
沈放之不置可否:“自我出生起,这世间便已少闻魔修踪迹。千年前正魔大战后,魔修一直是禁忌之道,被正道联手镇压,也许久不再见于世。
“可那洗髓丹重新现世,还引来了魈罗兽,实属古怪。若放任不管,不知还有多少修士误入歧途。”
“我必须要去一趟天机阁,查一查那洗髓丹的来源。”
听到此话,知言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自床榻上撑起身子,对着屏风那边高声道:“我也要去!”
“不可。”
慕容镜脱口而出,其回答之快,甚至都没有惊讶于知言是何时醒来的,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不容置疑地拒绝了她。
知言急得立刻起身,问道:“为何不可?”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越过屏风,只见有两人并肩而立。
一人便是她晕过去之前才见过的沈放之,其左侧站着的另一人身形与穿着都与沈放之十分相似,一袭素白长袍,下摆处绣满了淡青色的不知名符文,与她自己袖口处的符文似有相似之处。
他面容温和,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任谁也想不到,作为一家之主、一派之尊的慕容镜,居然有着如此年轻的面容!
还不等她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慕容镜道:“你这样子,出了这碧衍山,跟让你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知言:……
天可怜见,让她离开沈放之,跟送她去死又有什么两样?只是早与迟的区别罢了。
可她没办法解释。
思来想去,她斟酌道:“若我一直困守于此,便如笼中雀鸟,寸步难移,亦无半分乐趣可言。再者,师兄素来可靠,若我随他同往,他定会护我周全,绝不会让我有半点闪失。”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放之身上,“对吧,师兄?”
只见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又沉默不语。
知言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又低声道:“当初你与师兄二人说走便走,只留我一人在这里,守着空落落的晨曦峰。如今……难道要重蹈覆辙,让我又那样孤零零地等着吗?”
这一招示弱果然有用,慕容镜眉宇间似有几分动容。
他问道:“若你会因此而丧命,也不后悔?”
知言点头道:“自然也是害怕的。”
“但倘若我偏安一隅,师父想必也无法保证我一定能安然无恙。”
不待慕容镜反驳,她又道:“师父不必急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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