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元京会武(二)
乔相宜循声望去,一惊:咦,这不是方才的那位剑修前辈吗?
项真方才用剑气指引他们走出迷雾后就不见了,他还念叨着她去哪儿了。只是这剑修的出场方式每次都十分惊世骇俗——这次直接化成一团阴影了。更离谱的是,她怎么手里还提了个什么“东西”?
司徒善再次见到项真,忙大老远地喊了一句:“仙女姐姐!”
“摩琅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说话。”项真在一片惊叹声中御剑落在了龟甲少年旁边,“这人找茬前分明略过了最重要的问题,你却一点解释都没有,难怪师叔非要你出来见人……咳,锻炼锻炼。”
项真说话时,顺便甩了甩身上残留的“雾气”,众人这才发现,这名穿着华丽、气质出众的剑修,脸上被抹了一道,衣服好像也被什么弄脏了,身上还挂了一个“人形”挂件——那“挂件”在项真落地时没站稳,径直摔了出来。
项真还在忙着收拾衣衫,哪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人形挂件”直接摔下去了,也是一愣,正欲出手,便见方才还“挂”在高台上的摩琅君出了手,将那掉下去的“挂件”救了起来。
“啊……”那掉下去“挂件”乃是一名女修,也顶着一张和项真异曲同工的“花脸”,看不清面容,几乎是吓得晕了过去。
项真对摩琅君点头道:“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多谢了。”
摩琅君将那名女修放下:“不谢。”
项真讥诮地看了他一眼:“谢谢就谢谢呗,那么别扭干嘛?你这样说话,容易招人嫌。”
摩琅君只好干巴巴道:“抱歉,是我的疏忽,项前辈教诲的是。”
项真甩了甩袖子,也跟着摩琅君降落在了廊桥边,她暗暗低声道:“摩琅君,你可别跟我来这套。我们虽不是一个门派,但在仙门中,你师父和我师父是同一辈,所以我至多算是你的平辈。要按资历算,我也不如你加入幻海盟的地位资深,所以今日还要靠你主持大局。而我呢,只不过年纪比你稍长那么一点点,”说着还比了个俏皮的手势,“用不着‘前辈前辈’这么叫,把我叫老了。”
摩琅君点了点头,似乎十分“受教”,但因龟甲覆脸看不清表情,所以看起来依旧冷冷淡淡、干干巴巴。他抬头瞥见那正教育他的女剑修,脸上还挂着一抹“灰”——更是不敢应承了。
这头,项真和摩琅君齐齐飞下高台,踏上了廊桥。他们下来时,那名为沙鲲的散修依旧不动如山,“哦?不知这位女侠有何高见?”
项真看向沙鲲:“高见就免了。我得想想从哪儿说起,那就从方才出事的那团迷雾说起吧。”
乔相宜和司徒善一见到项真出现,便默契地挤到前排去了。他隔了半座廊桥迎了上来,对项真招呼道:“前辈——方才多谢你了,要不是多亏前辈指引,我们恐怕都无法走出那片区域。”
不知为何,平日一向多话的司徒善今日再次见到项真,仿佛舌头被叼走了,只支吾道:“多谢……仙女姐姐。”
“是你们啊。”项真微笑道,“你们没事就好。”
项真继而转向沙鲲,“这位道友,这几位方才也是从迷雾中逃出来的参加会武的弟子。你要是想寻你的弟兄,不如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什么线索。”
乔相宜上前道:“抱歉,我们来时,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估计是帮不上忙了。”
沙鲲道:“哼,果然,那迷雾是仙门故意设置的吧。”
项真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先别急着下结论啊。看来我得说一些常识了,各位脚下站在的地方,被称之为‘灵轩’。所谓‘灵轩’——即一种依托于法阵形成的独立空间。由‘阵眼’、‘阵纹’和其他‘阵疏’组成。”
“打个比方,一个叶片中主要的组成是叶柄和叶片,以及一些不起眼的托叶。若把一个叶子看做一个法阵,那么叶柄就是‘阵眼’——失去叶柄的营养供给整片叶子就会枯竭;叶片就是‘阵纹’;着生在叶柄与茎的连接处,分居两侧的叶托,就是‘阵疏’。”
有人问道:“这些……和方才的迷雾有什么关系?”
项真:“因为方才的迷雾,就是灵轩的‘阵疏’啊。一个灵轩中,灵气最为充沛稳定的部位是‘阵眼’。而为了维持灵轩内部的稳定,大量的灵气在空间内部循环流动,类似于叶子在生长过程中会出现叶托,但叶托在叶片成熟后会萎缩但不会消失,换到灵轩中,这种被称为‘阵疏’的遗留物呈灰雾态无味,本质上是一种灵气浑浊的现象,并无公害,和不起眼的托叶一样,一般只占整个灵轩的千分之三领域。”
乔相宜:“那迷雾并没有公害——真是这样吗?我方才在那里不过待了片刻,但感觉……全身的力气全被吸走了。”
项真见乔相宜忽然提问,对对他眨了眨眼睛:“还有呢?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乔相宜突然意识到项真是想让他说什么:“还有……那里几乎不能使用丝毫灵气。”
乔相宜心道:奇怪,不能使用灵气这件事,不是项真当时提点他的吗?为什么她要引诱我当众说出来?
项真:“我也很奇怪呢,要知道‘阵疏’作为遗留物的存在,按理说只会越来越萎缩,怎么会平白地起了这么大的迷雾?
闻言,廊桥上顿时议论纷纷:方才那迷雾的面积,即使是按现实中的元京比例来算明显超出了千分之三的范畴,难道说是法阵坏了内部紊乱了?
摩琅君:“抱歉,原先我以为这位兄台是夸大其词。若是已经到了无法使用灵气的地步,想必是法阵本身出了问题。很可能……阵眼已经被破坏了。”他转向沙鲲,“若真是如此,此事确是仙门疏忽,只能重开法阵,再寻吉日开启会武了。”说着就要动身前往迷雾区域。
“你是主事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动。”项真拦住摩琅君,“要是灵轩的阵眼被破坏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吗?”
“您说什么?”摩琅君脚步顿了顿,“我明白了。灵轩的法阵无法从外部破坏,只能在从内部破坏平衡,而灵轩的阵眼如果被破坏会导致整个灵轩破裂,但如今灵轩平安无事,只有迷雾肆虐伤了人,只能说明——有人单独破坏了‘阵疏’的核心,因为‘阵疏’本身也可以看作是一个单独的法阵。而偏偏,那片迷雾是没有监控的区域,当时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
项真:“谁说没有证人了,方才那几位小友,还有方才告状的道友,他们都是证人啊。”
摩琅君:“可是他们不都说什么都没看见吗?”
项真:“所以我来了啊,关于现场的情况,我还有另一位目击的证人。”
是啊,项真飞来时,身边还带来了一个“人形挂件”。
项真走向了摩琅君身侧,扶起了他身旁满面污泥的女修:“小姑娘,你不用怕——你说实话,你看见了什么?”
那女修惊悸未定,见项真安抚才安下心来,声如蚊吶道:“是……整只船忽然就不见了,人也都不见了……迷雾里的金光,将整个船只……都吸了进去。”
项真:“金光?哦,什么样的金光?”
那女修道:“像是……什么东西爆炸,闪出的金光。”
摩琅君:“那是……符咒?不对,符咒无法克制核心稳定的法阵。等一下,那迷雾里有味道吗?”
项真:“别问我,我怕迷失方向,是闭了五感进去的。”
“好像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
“有一股很浓郁的香味。”
乔相宜和那花脸女修几乎同时答道。
摩琅君:“是灵玉!灵玉燃烧时,会产生大量浓郁的气体,这种香味的确容易识别成香味。且灵玉炸开时灵气摩擦,也会产生和符咒一样的金光。只是,灵轩是相对稳定的一种法阵,灵玉也是稳定的物质,为什么会有大量的灵玉在短时间内发生爆炸?”
项真:“我本来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所以才来起点处想和摩琅君你谈一谈。结果一来听大伙儿说了几句话,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说完,眼神逡巡向沉默半晌的沙鲲。
沙鲲:“你在怀疑我?”
项真:“当然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你对摩琅君说的那些话,继而想到——你失踪的那些同僚要是跟你说出一样的话,应该不足为奇。”
项真这么一说,乔相宜心中便有了数:元京的散修和外门弟子积怨已久,光是开场时沙鲲和摩琅君的冲突,以及廊桥上外门弟子拉偏架的阵势就可见一斑。
可以预见的是,大家为了参加此次会武,身上一定都带了不少的灵玉。但,众人进结界时落地的位置是随机的。
试问,若是沙鲲那些在迷雾中走失的弟兄都和他一样尖牙利齿,且刚好碰上了一队脾气不对付的外门弟子,冲突岂不是一触即发?要是不由分说直接打了起来,法器灵玉符咒乱飞,要是谁多带了几张爆破符再不长眼地将阵眼给炸了……那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便不足为奇了。
“好在那爆炸只炸了阵疏——也就是那片迷雾处的核心,只导致了迷雾扩张混乱,并没有波及整个灵轩。但,我当时所处的结界边缘也被波及到了。”项真说出来意,“我原本负责留在结界处看守,没什么机会来这里废话,但不巧的是那灵玉的爆炸引起的大量迷雾溢出了灵轩边界,正好波及了一艘驶出结界的——飞星剑派的客船。我的侍女玲珑为了不让结界的迷雾扩散,硬是耗尽修为堵住了灵轩的漏洞,我才不得不插手进来唠叨两句。而这位姑娘没来得及出结界,成为了遗留的人证。至于迷雾那边,诸位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了人去修复阵疏,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这事能说明什么?说明在灵轩内并不比现实安全,反而有很多忌讳和凶险。未必所有人都懂法阵,但我觉得在场的各位,既然都有一颗想要入仙门的心,那就应当都听得懂‘规矩’二字。”说完,她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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