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175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暮春的佛铃花簌簌坠落,密涅瓦抚过冰凉的青铜灯台,烛火在她眼角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年大般若王身披银甲踏碎宫门,玄色披风卷着腥风掠过长阶,将她困在龙纹屏风后的刹那,漫天晚霞竟似被血色浸透。而今独守这空寂宫阙,她仍记得那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转眼便将她吞没在王朝更迭的寂默里,唯余檐角铜铃,在晚风里摇碎半阙旧梦。
宇宙纪年的暮春,桴駼古国的天空飘着细碎的佛铃花瓣,那些泛着银蓝色光晕的花朵如同星屑坠落。密涅瓦赤足踩在冰凉的琉璃地砖上,素兰色长裙拖曳出朦胧的水纹,裙裾上用鲛丝绣着古老的星图,每颗星辰都缀着会呼吸的夜明珠。她的乳名密儿只有浮屠王会唤,此刻却在寂静的寝宫里,被青铜灯台的冷光反复切割成碎片。
浮屠王的白袍上纹绣着桴駼古国的守护神兽——双头玄鹿,那是用陨铁粉末与天蚕丝交织而成,在日光下泛着幽幽紫光。作为古国最年轻的王,他有着星辰般温柔的眼眸,手指修长而有力,既能在星象仪前推演宇宙运转,也能紧握光刃守护子民。此刻,他正将一枚镶嵌着月光石的发簪别进密涅瓦发间,声音如同银河的细浪:“密儿,等般若王朝的使臣走后,我们就去观星台看超新星爆发。”
然而,当大般若王的金色战船撕裂云层时,浮屠王的白袍已被鲜血染红。这位身着金线织就的鳞纹锦袍、头戴九曜星冠的王者,周身萦绕着暗红色的暗物质能量。他的瞳孔里燃烧着宇宙诞生之初的火焰,举手投足间仿佛能操控星辰的轨迹。“交出密涅瓦公主,饶桴駼古国百姓不死。”大般若王的声音像是黑洞的低语,让整片天空都开始扭曲。
浮屠王握紧手中的光刃,玄鹿纹在战袍上剧烈颤动:“休想!桴駼子民宁死不屈!”他转身看向密涅瓦,眼底映着她素兰色的裙裾,最后的温柔里藏着决绝:“密儿,记得我们观星时说过的,每颗星辰的陨落,都是新宇宙的开始……”话音未落,暗物质凝成的巨刃已贯穿他的胸膛。
密涅瓦跪在满地佛铃花瓣中,素兰裙摆沾满浮屠王的星屑状血液。大般若王踏着漂浮的陨石碎片走来,金色锦袍上的九曜星冠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密公主,你可以选择与你的子民一同湮灭,”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指腹带着暗物质特有的冰凉触感,“或者,成为般若王朝最尊贵的王妃。”
密涅瓦抬头望向天空,桴駼古国的守护星正在黯淡。她想起浮屠王临终前的眼神,想起百姓们绝望的哭喊。素兰裙摆突然泛起幽蓝的微光,她轻声道:“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桴駼子民的安全。”大般若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暗红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星型的契约符文:“如你所愿,我的般若王妃。”
当般若王朝的旗帜取代桴駼古国的玄鹿纹章时,密涅瓦独自站在悬浮的宫殿顶端。佛铃花依然在飘落,只是这一次,花瓣不再闪烁银蓝色的光芒,而是被般若王朝的暗物质染成了血色。远处传来大般若王的命令声,夹杂着新王朝建立的欢呼。她抚摸着发间那枚月光石发簪,在心底默默说:“浮屠,我会让桴駼的星光,重新照亮这宇宙。”
般若王朝的星穹寝宫内,液态银河顺着穹顶蜿蜒流淌,十二根黑曜石柱悬浮半空,柱身上篆刻的古老咒文泛着猩红微光。密涅瓦蜷缩在缀满暗物质织锦的床榻角落,素兰色长裙已褪去昔日光华,裙摆被暗物质侵蚀出焦黑裂痕,恰似她破碎的灵魂。
殿门轰然洞开,大般若王踏着旋转的星尘步入,金色锦衣在暗物质能量场中泛起涟漪,九曜星冠垂落的珠串碰撞出冷冽声响。他抬手间,悬浮的黑曜石柱开始逆时针旋转,液态银河骤然凝固:“王妃在思念旧国?”话音裹挟着宇宙潮汐的威压,震得密涅瓦耳中泛起嗡鸣。
她攥紧裙角藏起掌心的月光石碎片——那是浮屠王最后遗物,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才稳住颤抖的声线:“陛下多虑,密儿在研习般若法典。”目光扫过墙上投影的《宇宙征服志》,那些被血色标注的星系版图里,桴駼古国的位置赫然画着狰狞的暗物质漩涡。
大般若王指尖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暗物质能量顺着触碰处渗入肌理,在皮肤上绽开细小的紫纹:“别在我面前说谎,密儿。”他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抵在悬浮的黑曜石柱上,“你以为我不知晓?昨夜你在观星台,对着桴駼星域的方向,用只有浮屠王能听懂的星语,说了整整三个银河时。”
密涅瓦瞳孔骤缩,月光石碎片刺破掌心,血珠滴落在暗物质织锦上瞬间蒸发。她望着大般若王眼中翻涌的暗物质风暴,忽然想起浮屠王战死那日,他的星屑状血液也是这般消散在虚空。“陛下想要如何?”她扬起下巴,素兰裙摆无风自动,“杀了我,还是彻底抹除桴駼古国的存在?”
大般若王忽然轻笑,笑声如同超新星爆发前的震颤,震得液态银河重新流淌。他松开手,任由密涅瓦跌坐在地,金色锦袍扫过她散落的发丝:“杀了你,这宇宙便少了件有趣的玩物。”转身时,星冠珠串扫过她肩头,“明日随我去新开拓的人马座星域,那里的子民...需要见识下般若王妃的慈悲。”
待殿门闭合,密涅瓦摸索着藏在枕下的星图残卷。那是用浮屠王的战袍碎片绘制,每道裂痕都对应着般若王朝的暗物质能量节点。窗外,般若王朝的巡逻战舰拖着暗红色尾焰划过,却不知在那些被佛铃花瓣覆盖的阴影里,正酝酿着足以颠覆星河的风暴。
人马座星域的"辉光祭坛"悬浮在星云漩涡中央,暗物质凝结的锁链缠绕着百米高的祭坛柱,每个链节都嵌着被囚禁的恒星残核。密涅瓦的素兰裙摆掠过冰冷的星岩,月光石发簪在星云流雾中忽明忽暗,大般若王的金色锦袍早已沾满战场硝烟,九曜星冠下的眼神却愈发炽热。
"看好了,密儿。"大般若王抬手召来暗物质巨手,将整颗垂死的恒星捏成齑粉,"这就是忤逆般若王朝的下场。"爆炸的星尘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竟与当年踏碎桴駼宫门时如出一辙。密涅瓦垂眸掩住眼底恨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祭坛下方,数千桴駼遗民正戴着暗物质枷锁,在星岩矿脉间艰难劳作。
"陛下慈悲。"她屈膝行礼,素兰裙摆泛起幽蓝微光,那是浮屠王教她的秘术,能将星语藏进光影流转间。祭坛阴影里,几个遗民突然抬头,目光在她发间的月光石碎片上短暂停留。大般若王却突然扣住她手腕,暗物质能量顺着血脉直冲灵台:"你在向他们传递什么?"
密涅瓦强忍着剧痛抬头,看见大般若王眼中翻涌的星云风暴。记忆突然闪回新婚夜,同样的暗物质枷锁锁住她的脚踝,他说:"密儿,你逃不掉的。"此刻她却轻笑出声,嘴角溢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星芒:"不过是想起陛下教我的星图。"说着,她抬手抚上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掠过暗物质能量形成的纹路,"毕竟...臣妾还要做陛下最听话的王妃。"
大般若王猛地扯开她颈间的银链,月光石吊坠应声而碎。密涅瓦却不躲不闪,任由星屑状的碎片坠入祭坛深渊。当第一片碎片触碰到桴駼遗民的枷锁时,暗物质锁链突然泛起诡异的幽蓝。大般若王瞳孔骤缩,金色锦袍无风自动:"你对月光石做了什么?"
"不过是浮屠教我的小把戏。"密涅瓦在星云流雾中转身,素兰裙摆扬起的弧度恰似佛铃花盛放,"就像陛下教我,如何用暗物质掌控星辰。"话音未落,祭坛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被囚禁的恒星残核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将大般若王惊愕的神情永远定格在炽烈的星爆之中。
星爆的余波尚未平息,暗物质凝成的荆棘已破土而出,将密涅瓦困在祭坛中央。大般若王的金色锦袍猎猎作响,九曜星冠下的面容笼罩在暗物质凝成的阴影里,瞳孔中流转的猩红光芒比超新星爆发更灼人。“原来你藏了这么久。”他抬手间,整片星云开始扭曲,无数暗物质触手穿透她身后的岩壁,“浮屠教你的,还有多少惊喜?”
密涅瓦的素兰长裙被暗物质腐蚀出裂痕,月光石的碎屑在她脚下汇聚成微弱的光阵。她望着大般若王眼中翻涌的怒意,恍惚又回到桴駼古国覆灭的那夜。那时他也是这般模样,银甲上凝结着暗物质能量,玄色披风如张开的羽翼,将整个王宫的光都吞噬殆尽。“陛下以为,臣妾为何能在这般若宫隐忍至今?”她挺直脊背,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不过是在等这一刻。”
祭坛下方,获得自由的桴駼遗民们高举手中的矿镐,用暗物质枷锁碎片拼凑成浮屠王战袍上的玄鹿图腾。幽蓝的光芒顺着图腾纹路蔓延,与密涅瓦脚下的光阵遥相呼应。大般若王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悬浮的星岩簌簌坠落:“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颠覆般若王朝?”他伸手召来环绕祭坛的暗物质巨舰,炮口凝聚的能量球足以将整片星域化为虚无。
密涅瓦却缓缓摘下发间残留的月光石残片,贴在心口轻声呢喃:“浮屠,你看,我们的子民从未屈服。”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在诉说情话,却让整个星云都为之震颤。素兰裙摆无风自动,无数佛铃花虚影从她周身绽放,花瓣上流转着桴駼古国特有的银蓝色光芒——那是浮屠王用生命为她种下的守护印记,此刻正化作星芒,冲向大般若王的战舰群。
大般若王瞳孔骤缩,金色锦袍上的九曜星纹剧烈闪烁。他伸手欲抓密涅瓦,却只攥住一片随风消散的素兰裙摆。“密儿!”他的怒吼混着战舰爆炸的轰鸣,震碎了悬浮在祭坛上空的液态银河。而密涅瓦的身影已融入佛铃花的光潮中,最后回眸时,眼角的泪光与星芒交织,美得惊心动魄:“陛下,这才刚刚开始。”
星云深处,暗物质与银蓝色光芒激烈碰撞,在宇宙的画布上泼洒出绚烂的色彩。密涅瓦望着破碎的星穹,想起浮屠王曾说过的话:“每颗星辰的陨落,都是新宇宙的开始。”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要成为那束刺破黑暗的光,哪怕燃烧自己的灵魂,也要让桴駼的星光,重新照亮这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暗物质与银蓝光潮的碰撞在星穹炸开时,密涅瓦的素兰裙摆已被染成斑驳的紫黑。她悬浮在星云漩涡的核心,看着桴駼遗民驾驶着拼凑而成的星舰冲向般若王朝的舰队,耳中回荡着浮屠王教她的古老战歌。月光石残片在她掌心发烫,仿佛丈夫的星屑状血液正在苏醒。
“启动暗物质屏障!”大般若王的怒吼穿透战场,金色锦袍上的九曜星纹迸发刺目光芒。数百艘暗物质巨舰在他身后展开成扇形阵列,舰首的饕餮图腾吞吐着吞噬光线的黑雾。密涅瓦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曾经在般若宫的深夜,他也这样凝视着她,用暗物质凝成的玫瑰别在她发间,说“密儿是这宇宙最耀眼的星”。
“原来陛下还记得暗物质屏障的破解之法。”密涅瓦突然轻笑,指尖划过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蓝色光痕,那是浮屠王用最后的力量镌刻的秘术印记。她抬手召来佛铃花虚影,花瓣化作千万道银蓝色箭矢,精准刺入暗物质巨舰的能量节点,“可惜,您教我的远不止这些。”
大般若王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着曾经温顺的王妃在星爆中浴火重生。素兰色长裙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密涅瓦周身缠绕的银蓝光带竟与桴駼古国的守护星产生共鸣。她的眼神不再有初见时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浮屠王战死那日,在血泊中望向她时的决绝。
“为什么?”大般若王突然挥退舰队,独自驾着暗物质凝成的战辇逼近,九曜星冠垂落的珠串撞出急促的声响,“我给了你整个宇宙,比浮屠能给的更多!”他伸手想要触碰她,暗物质触手却在距离银蓝色光痕半寸处被灼烧殆尽。
密涅瓦的泪滴在星云里凝成冰晶,她想起新婚夜大般若王强迫她戴上暗物质王冠时说的话:“你是我的战利品,也是我的星辰。”此刻她却摘下残破的月光石发簪,将尖锐的碎晶抵在咽喉:“陛下给的,是枷锁。而浮屠给我的……”她的声音哽咽,银蓝色光芒突然暴涨,“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守护的自由!”
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般若王朝的舰队停止攻击,桴駼遗民的星舰也悬停在星云边缘。大般若王的金色锦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他看着密涅瓦眼中倒映的桴駼星域,终于读懂了那片银蓝色光芒里,藏着比暗物质更永恒的执念。
大般若王周身暗物质翻涌如沸腾的岩浆,金色锦袍上的九曜星纹开始扭曲变形。他猛地扯下星冠,散落的珠玉在宇宙中划出冷冽的弧光:“自由?不过是弱者的借口!”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癫狂,暗物质凝成的巨手突然掐住密涅瓦的腰肢,“你以为浮屠王真能护你一世?他连自己的子民和王国都守不住!”
密涅瓦被勒得几乎窒息,银蓝色光痕在颈间疯狂闪烁。她强撑着对上那双燃烧着暗物质火焰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泪的笑:“至少他教会我,真正的守护不是用锁链禁锢,而是用生命点亮希望。”她想起与浮屠王在观星台的每个夜晚,他总说宇宙中最珍贵的不是暗物质,而是每颗星辰独一无二的光芒。
战场四周,桴駼遗民的星舰开始吟唱古老的战歌,声波在星云间激荡出璀璨的涟漪。大般若王的舰队却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舰体表面的暗物质涂层竟开始剥落。密涅瓦趁机将月光石残片刺入他手臂,暗物质能量与银蓝光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
“你对我的舰队做了什么?”大般若王松开手,金色锦袍上渗出黑色的能量血液。他看着那些曾经无坚不摧的暗物质巨舰,在银蓝色光芒中逐渐失去光泽,宛如枯萎的星云。
“还记得您书房里那本《宇宙能量平衡论》吗?”密涅瓦悬浮在他面前,素兰裙摆重新泛起柔和的微光,发丝被宇宙风暴吹得凌乱,却掩不住眼中的坚定,“您说暗物质是宇宙的阴影,而我...要成为照亮阴影的光。”她抬手召来无数佛铃花虚影,花瓣上流转的银蓝色光芒与桴駼遗民的战歌共鸣,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屏障。
大般若王踉跄后退,暗物质能量在他脚下凝聚成不稳定的漩涡。他看着密涅瓦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在般若宫独守空房的柔弱王妃渐渐重叠,又渐渐分离。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就像浮屠王战死那日,她跪在血泊中抬头望向自己时,眼神里燃烧的不屈。
“我会让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代价。”大般若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暗物质在他身后汇聚成巨大的星云巨兽,“整个宇宙都会见证,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密涅瓦握紧月光石残片,感受着体内浮屠王留下的力量在沸腾。她望向远处桴駼遗民们坚定的目光,轻声道:“浮屠,你看见了吗?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星云深处,银蓝色光芒与暗物质激烈碰撞,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星云巨兽的咆哮震碎了漂浮的星岩,暗物质构成的獠牙间吞吐着足以吞噬行星的能量漩涡。大般若王立在巨兽眉心,金色锦袍被宇宙风暴撕扯出裂痕,九曜星纹却愈发猩红,仿佛要将整片星空都染成他的战旗。“打开湮灭级炮口!”他抬手间,般若舰队的舰首裂开蛛网状纹路,幽黑炮管开始凝聚毁灭之光。
密涅瓦的素兰裙摆被暗物质腐蚀出焦痕,她却迎着死亡射线缓缓升空。浮屠王遗留的银蓝色光痕在她周身流转,与桴駼遗民高举的玄鹿图腾遥相呼应。“还记得桴駼圣典里的预言吗?”她的声音混着战歌在星穹回荡,发丝间突然绽放出实体化的佛铃花,每片花瓣都映出浮屠王温柔的眉眼,“当双生星辰陨落,会有第三道光芒,刺破暗物质的永恒黑夜。”
大般若王瞳孔骤缩,他看着密涅瓦指尖迸发的银蓝光束竟与湮灭射线分庭抗礼。记忆如暗物质漩涡翻涌——初遇时她蜷缩在龙纹屏风后,素兰裙摆沾着佛铃花粉;新婚夜她戴着暗物质王冠,眼神却比星辰更冷。此刻她周身缠绕的光芒,分明是浮屠王用生命铸就的守护结界,也是他亲手教她的宇宙至理。
“不可能...”大般若王的怒吼被能量碰撞声淹没,星云巨兽的前爪在银蓝光中寸寸崩解。密涅瓦趁机甩出月光石残片,碎片在空中化作万千星芒,刺入巨兽的能量核心。暗物质凝结的躯体开始坍塌,吞噬着周围的战舰与星尘。
“陛下当真以为,囚禁就能换来真心?”密涅瓦逼近他,素兰裙摆燃烧着银蓝色火焰,“在般若宫的每一夜,我都在星图里推演复仇的轨迹。”她的泪滴坠向战场,瞬间凝结成银蓝色的护盾,护住下方惊惶的桴駼子民,“而你教会我暗物质的弱点,正如浮屠教会我光明的力量。”
大般若王的金色锦袍已千疮百孔,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震落星冠上最后的珠玉。暗物质在他掌心凝聚成尖锐的长枪,却迟迟未刺出:“原来从被你握住暗物质玫瑰的那刻起,我就输给了死去的浮屠。”他的眼神第一次褪去狂傲,露出般若王朝铁蹄下从未示人的脆弱,“密儿,若我当年...”
“没有如果。”密涅瓦打断他,银蓝光痕在两人之间织成光网,“现在,该做个了断了。”她身后的桴駼遗民齐声高呼,玄鹿图腾化作实体,与星云巨兽展开最后的搏杀。宇宙纪年的战场上,暗物质与光明的对决,终于迎来最惨烈的终章。
暗物质长枪与银蓝光网相撞的刹那,整个星域的时空开始扭曲。大般若王的金色锦袍被能量乱流撕扯成碎布,露出胸膛上与密涅瓦颈间同源的银蓝色光痕——那是当年强娶她时,被浮屠王临终一击留下的印记。“原来你也会痛。”密涅瓦的声音裹着银河的呜咽,素兰裙摆上的星图突然流转起来,将两人困在由记忆碎片构成的结界中。
结界内,暮春的佛铃花再度飘落,只是这次花瓣上凝结着暗物质冰晶。密涅瓦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在桴駼古国的观星台踮脚触碰星象仪,浮屠王的白袍掠过她发梢,温声道:“密儿,这银河的每道褶皱里,都藏着守护的秘密。”画面一转,大般若王身披银甲踏碎宫门,玄色披风扫落满树佛铃,腥风里裹挟着他沙哑的低语:“从今日起,你是我的星辰。”
“你偷走了我的星辰。”密涅瓦的指尖划过结界中虚浮的画面,泪光与星芒在睫毛上凝结,“用暗物质锁链锁住整个桴駼,将我的温柔碾碎成服从的假象。”她突然转身,正对上大般若王从未示人的惊惶——这位宇宙霸主的眼底,倒映着她颈间浮屠王留下的守护印记,以及他自己胸口同样的伤痕。
星云战场的喧嚣在结界外轰鸣,桴駼遗民的玄鹿图腾与暗物质巨兽的搏斗已进入白热化。大般若王的暗物质长枪开始崩解,化作细碎的星尘缠绕在密涅瓦腕间。“我从未想过...”他的声音被宇宙风暴撕碎,九曜星冠的残片坠落在她脚边,“征服整个宇宙,却征服不了一颗心。”
密涅瓦的素兰裙摆突然暴涨,银蓝色光芒化作万千箭矢穿透结界。她望着战场中央逐渐透明的暗物质巨兽,想起浮屠王战死前最后的微笑:“若有一日星河黯淡,记得我们的光,永远在彼此心里。”此刻,她抬手召来佛铃花的虚影,花瓣如利刃刺向大般若王的舰队核心。
“密儿!”大般若王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致命的光刃。暗物质能量在他后背炸开,金色锦袍下的银蓝色光痕愈发耀眼——那道浮屠王留下的伤痕,此刻竟化作守护的屏障。“原来我才是那个被锁住的人。”他的指尖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暗物质血液滴落在她素兰裙摆,绽开妖异的花,“放过...般若的子民...”
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密涅瓦看着怀中逐渐透明的身影,耳边回荡着桴駼遗民的欢呼声。她颈间的银蓝光痕与大般若王胸口的伤痕产生共鸣,迸发出足以撕裂时空的光芒。宇宙纪年的星穹下,暗物质与光明的界限开始模糊,而佛铃花的虚影,正悄然将两道伤痕编织成新的星图。
大般若王的身体在银蓝色光芒中化作万千暗物质粒子,金色锦袍碎片如折翼的蝶,缠绕着密涅瓦的素兰裙摆。他消散前最后一丝意识凝聚成星芒,轻轻点在她眉心:“原来...爱不是占有...”余音被宇宙潮汐卷走,般若王朝的舰队在失去主心骨后,陷入了混乱的自相残杀。
密涅瓦跪在漂浮的星岩上,指尖颤抖着触碰胸口传来的温热。那里,浮屠王留下的银蓝色光痕与大般若王消散时的暗物质能量正在融合,形成一枚旋转的阴阳鱼图案。她想起在般若宫的无数个深夜,大般若王总爱披着月光,沉默地看她对着青铜灯台发呆,那时他眼底翻涌的暗物质风暴,竟与此刻消散时的温柔如出一辙。
“王妃!”桴駼遗民的欢呼穿透星云,玄鹿图腾化作流光环绕在她身边。为首的老者捧着残破的星图,眼中泪光闪烁:“浮屠王曾预言,当银蓝与暗紫交织,便是桴駼重生之时。”话音未落,战场中央突然裂开时空裂缝,无数佛铃花虚影从中倾泻而出,花瓣上流转的竟是桴駼子民的记忆碎片。
密涅瓦起身时,素兰裙摆已沾满暗物质与星光交织的碎屑。她望着远处般若王朝的残舰,想起大般若王临终前替她挡下攻击的瞬间——那个总是用霸道将她禁锢的男人,最后却用生命为她筑起屏障。“通知所有舰队,停止攻击。”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银蓝色光痕在周身暴涨,“般若的子民...也是宇宙的星辰。”
时空裂缝中,浮屠王的虚影若隐若现。他的纹绣白袍依旧纤尘不染,只是眼中多了一丝释然:“密儿,你做到了。”与此同时,大般若王消散的暗物质粒子突然汇聚成光带,缠绕在密涅瓦腕间,化作一枚刻有九曜星纹的银镯。
星云深处,般若王朝的旗舰缓缓降下攻击炮口。舰首的饕餮图腾褪去狰狞,露出底下被暗物质掩盖多年的佛铃花浮雕。密涅瓦抬手召来银河之风,素兰裙摆猎猎作响,在她身后,桴駼的银蓝光与般若的暗紫色,正缓缓编织成新的星图。宇宙纪年的史册上,这一夜被称为“双生星陨”,却无人知晓,在这场惨烈的战争背后,藏着两颗星辰跨越征服与守护的深情。
当新的星图在星云深处缓缓成形,密涅瓦腕间的银镯突然发出幽蓝光芒。暗物质粒子如同有生命般游走,在她周围勾勒出大般若王最后的面容——那不再是战场上暴戾的统治者,而是某个深夜,隔着青铜灯台,将暗物质玫瑰轻轻放在她枕边的孤独帝王。“原来你从未真正读懂我。”虚影开口时,整个星云都泛起细碎的震颤,“我掠夺星辰,不过是想把宇宙中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密涅瓦的素兰裙摆被银河之风掀起,她望着虚影逐渐透明的轮廓,记忆如佛铃花般纷纷绽放。在般若宫的无数个晨昏,她总能在镜中瞥见大般若王凝视她的倒影,那眼神中交织的占有欲与温柔,曾让她恐惧,此刻却让她心口发紧。“可你忘了,”她轻声回应,银蓝色光痕顺着指尖蔓延,“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被锁在王冠下的璀璨,而是能与所爱之人并肩仰望星河的自由。”
战场废墟中,桴駼遗民与般若残部的目光同时汇聚在她身上。密涅瓦抬手轻抚腕间银镯,暗物质与银蓝光在镯面流转,映出浮屠王微笑的幻影。“浮屠,你看,”她对着虚空低语,素兰裙摆上的星图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光点飞向双方舰队,“我们的光芒,或许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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