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37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伊芙蕾雅打破了平静，她走在前面，回头看着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泽克西斯。
泽克西斯低头看着伊芙蕾雅。
“说起来，你这家伙还真高，要是你变成神族的样子，指不定会有多可怕，对了，你不是会变成龙吗？”
“龙形耗费的能量大，我最近不能随意变幻。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变成龙。”
“啊，那我也没有多喜欢龙。”伊芙蕾雅说，“关于你和艾卡多的关系，他都告诉我了，是你将他带回来的吧。”
“他来找过我。”
“啊，我好像和你也多些联系。”
“你是我的新娘，我最喜欢的人。”泽克西斯说，神色慌乱。
“你的耳朵尖尖都红了，好可爱，泽克西斯。”伊芙蕾雅踮脚，伸手抚摸他的耳朵，“摸起来发烫。”
她笑了。
“可惜，是爱神的诅咒，我大概是给你造成困扰了。”伊芙蕾雅说。
泽克西斯心中一沉，下坠感。
“不，不是。我喜欢你。”
“可你也在犹豫，我知道的，泽克西斯，我只是一个凡人，最多算是个混血。和你这种量级的神比起来还是有较大的差距。”伊芙蕾雅的手放在泽克西斯的额头上，她感觉温暖、炽热，还有拒人千里。
“我，在你面前很弱小。”
伊芙蕾雅摇摇头。
“不，你很强，强到足够守护我的城市，我生活的地方。”
“我没有守护好你。”泽克西斯说。
那双艳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明亮，纯粹的可怕，近乎于一种癫狂的美，像是在注视着星辰，可夜空中的星辰也太远了，踮起脚也抓不到。
“这是因为你受伤了嘛，泽克西斯，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你值得，你是我的新娘，我的恋人，我从诞生之日起，第一个爱上的人，会是唯一。”
“爱神真的太厉害了。”伊芙蕾雅收回了手，“所以，我也算是跟对了神。我会成为很厉害的女祭司。也会成为强大的次神，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样一天，因为要实现愿望，所以，被迫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类人，不，不对，那类生物。和你一样的神。”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诅咒，伊芙蕾雅，因为是你。”泽克西斯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知道你，感觉到你，梦见里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存在的意义。”
“你要为了建立一个更平等的世界，给神界带来诸神的黄昏，带来神的死亡。而不只是我，所以。请先活下去，泽克西斯。”
说着，眼泪早已打湿了双颊。
伊芙蕾雅抱住泽克西斯。
泽克西斯的下巴枕在伊芙蕾雅的金发上。
大海拍打着礁石。
散发着淡淡紫色的天空。
海鸥一如既往的悠闲飞行。
贝壳冲上海滩。
活下来的人继续生活，无论外表是否改变。
“就算变成怪物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像人类一样。”
“伊芙蕾雅，对不起。”泽克西斯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爱上了神明，带来希望和毁灭的死亡之神。”
*
她在沙滩上听他讲述那些快要被遗忘的故事，泽克西斯的故事，被杜撰，误传的故事。
“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在第一纪元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那时我没有感情，没有体验到活着的感觉。”
泽克西斯抚摸着伊芙蕾雅的脸颊。
他们靠在一起，伊芙蕾雅躺在他腿上，漫天的群星璀璨，他们在沙滩的木屋前，欣赏着离别前的夜景。
“还是现在好。”泽克西斯说。
“那是，因为有我。”伊芙蕾雅说。
“不知道我找回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还会和现在一样，用人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吗？”泽克西斯
“如果没有的话，那你要记得来告诉我，我会教训你的。”
“说到做到，我会等你的。”泽克西斯说。
“好像你拥有了力量就会忘记这些感受一样。”
“有时变成龙的时候会忘记。”泽克西斯说，他想到一件事，“对了，你要骑龙吗，骑着我。”
他满心欢喜，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伊芙蕾雅被他的话弄的脸红。
“不，算了，不要。”
“好吧，的确不太好。”泽克西斯失落的说。
伊芙蕾雅过了一会盘腿坐着。觉得靠在一起挺累的，要多活动一下。
“还好没有波及到全世界最好的酒馆。”伊芙蕾雅说。
这里是为数不多没有受损的商铺，得益于老板的威武和护身魔法的功效，既没有异变，酒馆也没有遭到损坏。
激烈战斗的时候，酒馆还接纳了不少附近的村民。反而是在城市防御结界之外的郊区，受灾相对好一些。
“你，曾经体验过死亡吗。”伊芙蕾雅问。她看向泽克西斯。
他的侧脸弧度完全，是艺术品。
浓黑的睫毛，干净利落的侧颜。
嘴唇饱满。
“嗯，那是上一个纪元的事情了，几千年，大概吧，那时我遭到了背叛，最好的朋友。”泽克西斯轻声说，他的手敲打着地板。起来节奏。
“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忠诚的部下。”
伊芙蕾雅拖着下巴。安静的看着泽克西斯，她要记住他此时的样子，人的喜怒哀乐。泽克西斯的表情。属于她的泽克西斯。
不是所有人的死神。
“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吧。即便你是神。死亡之神。”
“多讽刺啊，其实也是那时我明白，神也会死，所以。他们也会。”
泽克西斯说,他的话语中透着兴奋，有些积极正向的情绪参杂其中。
“听说上去真好，这样祂们就不会奴役我们。”
“是啊，希望，我这一次会成功，好像这些年一直在失败，狼狈的逃跑。”泽克西斯摇摇头，“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
他看起来像只流浪狗，可怜兮兮的，浑身是伤。
“好了，总是有好事的。比如我。”伊芙蕾雅说，眼睛笑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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