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战一触即发
好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了。
头、眼、鼻、嘴，身上的每一处感官都被奇怪的感觉覆盖，如同下水道里沾满泥浆的抹布一样的咒灵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全身上下长着无数可怖又吓人的眼睛，手脚扭曲成了利爪一样的四肢，以一种极为畸形诡异的状态攀爬在少年的身上。
五感被屏蔽，咒灵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少年的面颊，它大张着嘴，口水如同硫酸一样拥有一定的腐蚀性，少年的皮肤被灼伤，发出了一阵绝望的哭嚎。
“不要，不要杀我——”
“救救、救救我——”
谁来都好，救救他——
像是感受到少年的求救一般，可怖诅咒的动作瞬间暂停，渗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前方教学楼的转角处——
悄然而至的脚步声。
本就低智的咒灵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随时都要破土而出。
出现在转角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狗狗。
咒灵停顿了片刻，然后听见“噗嗤”一声，自己的身体从后之前被狠狠撕裂成了两半！
它瞪大了双眼，还没弄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就感受到一阵诡异的痛苦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往它的身体里注入了无数咒力，它逐渐失去力气，甚至没有办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攀附在少年身上，它的双手逐渐虚弱，不自觉地松开了少年。
少年整个人的身体因为被松开向后坠去。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在他以为自己要落在地上的瞬间，他被一个人牢牢地接住。
粉头发的少年手中拿着劈开了咒灵的咒具，怕误伤伤员，虎杖悠仁特地把刀锋锋利的部分朝向了自己。
他单手扶着倒下的少年，目光中带着一点好奇地看向单手插兜，慢吞吞从玉犬背后走出来的伏黑惠，“伏黑，钉崎呢？”
“叫我干嘛？”钉崎野蔷薇从顺着楼梯的扶手从楼上滑了下来。
她姿势相当帅气地落地，单手把自己的锤子系在了校服后的腰带上，撩了下眼前滑落的头发，语气之中带着点挑衅，“看不起我啊？”
三个人认识已久，对彼此说话的方式太过熟悉，更别说虎杖悠仁本来就是脾气好的性格，看着钉崎野蔷薇很精神的样子扁了扁嘴：“要我说，这附近的诅咒也太奇怪了吧？”
现在正值冬季，理论上来说诅咒应该不像夏天那么多，但最近高专接到了很多情报，说东京而是三区的咒灵都在向郊外迁徙，为了不影响到东京附近区域居民的生活，咒术界派出了很多咒术师在东京的边界区域守株待兔，其中也不乏虎杖悠仁他们这样的一年级新生。
虎杖悠仁进入咒术高专以来一直备受好评，虽然是宿傩的容器，也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不少不是很美味的宿傩手指，但除了死过一次重伤了几次之外也没什么“大事。”毕竟虎杖悠仁自己都说了，“区区致命伤而已。”
钉崎野蔷薇看了一眼她的阳光健气但怪力男异食癖同期，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露出一副耍宝的模样，“行了，把这个家伙送到安全区吧。”
虎杖悠仁看了一眼晕过去的少年，自觉担当起了三个人中的体力担当，单手把少年扛在肩头，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好耶！”
结果他们还没到安全区就遇见了辅助监督新田明小姐，把少年交给她之后，三人决定重返战场，再去清扫一些咒灵。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遇上了相当难缠的家伙——
虎杖悠仁抚去了唇角吐出来的一口血，又圆又大的眼睛中燃起了一丝不服输的战意。
他看向面前到处蹦跶的咒灵。
对方的身材巨大，有着紫红色的皮肤和八条手臂，没有腿，整个躯体通过手臂来移动。额头上长着长长的头发，有着一双细小的眼睛，甚至还会说话，能够吐出几个字：“人类······杀掉······”
啧。
少年皱着眉，单手扔掉了武器，双手紧紧握成拳。
他闭上眼，回忆着老师教给他的内容。
黑色长发的老师是咒术师中体术最强者，他告诉他如何拳拳到肉地击破对手。
白毛眼罩的老师是咒术师中的最强，他教给他如何运用宿傩咒力实现对敌人的双层打击。
高贵疏离的老师是唯一能够与他共鸣的人，她引领他如何和自己体内的力量共鸣，实现自我能力的最大化。
少年拳头上萦绕着的蓝色火焰逐渐燃烧成了黑红色的火光，如同劈开世界的光芒一般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他的额角上还带着灰尘与血迹，但他的眼瞳里全是坚韧和勇气。
虎杖悠仁平心静气，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在那个咒灵第不知道几次扑过来攻击他的时候把全身上下的咒力凝聚在拳头上，毫不犹豫地狠狠出击——
“砰”的一声，少年的咒力如同爆发了的小型炸弹一般直直地装进了咒灵的躯体内！
承载着无数痛苦的咒灵眼角突然流下一滴眼泪，它哭着对面前的少年说：
“人类······杀掉······我。”
“？！”
“你说什么？那个是人类？”虎杖悠仁瞪大双眼，和钉崎野蔷薇一起震撼地看着地上歪七扭八的咒灵尸体。
突然上身的诅咒之王宿傩懒洋洋地张开嘴——他的嘴现在长在虎杖悠仁的脸上。
“那不然呢？小鬼？”
伏黑惠微微敛了敛眸子，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确实，按理说，咒灵死后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但过去这么久，他们的尸体也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
这确确实实是改造人。
宿傩哈哈大笑：“看来出现了能够改造人类的咒灵啊，有趣，有趣。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类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虎杖悠仁伸手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准确来说是拍了宿傩的嘴巴：“谁让你出来的？”
诅咒之王磁性而嚣张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调侃虎杖悠仁一样：“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嗯——好想吃人啊。小鬼，我们商量一下，让我吃两口吧，我饿了。”
虎杖悠仁：“······你闭嘴啊！”
他们三个的任务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伏黑惠决定回去补觉，兴致冲冲好不容易回到城内的野蔷薇决定去买衣服，至于虎杖悠仁······他笑着跟大家推荐猎奇恐怖电影《咒术回战》，笑眯眯地说：“最后结局很雷人哦～”
野蔷薇嘴角一扯：“到底谁会喜欢这种东西？”
伏黑惠：“不如睡觉。”
最后被同期狠狠打击了的虎杖悠仁弱弱地决定自己去电影院看。
在新宿和同期们告别后，虎杖悠仁一个人走上了长长的天桥。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即使是中午，平安夜的新宿也格外有氛围感——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圣诞小装饰，让虎杖悠仁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他单手插着兜，想着今天要不要回去买几盒巧克力带给同期和五条老师他们呢？
“诶，不好意思。”
想的太出神的虎杖悠仁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
他连忙和对方鞠躬道歉，却在抬头的瞬间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个女人年近中年，眼尾长了点细细的皱纹，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的缝合线。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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