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32
乔桥和段天城高一的尾声，也是乔海和段正高中生涯的尾声。
这一天，操场上正在举行庄严的高三学子毕业典礼。
气氛热血、庄重，又满载希望。
惹得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们纷纷围观，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也会经历这样的时刻。大家免不了要感慨：“明年就轮到我们了。”
段天城难得来到走廊上，和乔桥、高灿南、王宇静一起看着操场上的队伍。
“时间过得真快啊。”高灿南趴在栏杆上，望着操场上的学长学姐们，说：“段正他们都要毕业了。”
高灿南突然问段天城：“段正会留在本地，还是去外地读大学？”
段天城摇头：“还不知道。”
高三的帅哥最多了。
高灿南撑着脑袋，有些寂寞地问乔桥，“那乔海呢？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乔桥：“他可能不想读大学。”
高灿南：“哈？”
乔桥笑了笑：“没有，我乱说的，他也没提。”
这时，王宇静小声说了一句：“两年以后，我们又会去哪里呢？”
三个女孩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离别的伤感氛围，突然从操场蔓延到了他们这里。
乔桥心里默默地想：真不想和朋友分开啊。
乔桥转头问段天城：“你有想过毕业后要去哪所大学吗？”
她以为像段天城这样的学霸肯定对未来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
没想到段天城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没有段正在的大学。”
三个女生齐刷刷看向他，瞬间被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
最懂段天城为什么会这么说的乔桥，笑得最欢。
段天城反问乔桥：“你呢？”
“我？”乔桥大脑一片空白：“我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后上哪所大学？
以后做什么？
这类关于未来的问题，乔桥从未思考过。
此刻，她突然陷入了沉思。
……
乔桥他们迎来了高中生涯的第一个暑假。
八月，当所有毕业生都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段天城和段正参加了一场家庭聚会。
包厢里，大圆桌。
段天城和段正的大伯，也是段国研的亲大哥段国栋举杯祝贺：“恭喜段正，考上理想的大学了。”
段国研一家都起身，举杯致谢：“谢谢大伯。”
放下酒杯后，大伯问段正：“最后被什么专业录取了？”
提到这个话题，段国研就无奈地皱起了眉，一旁黄莺莺倒是心态好，拍了拍段国研的手臂，让他别这样。
段正倒是乐呵呵地抬了抬嘴角，说：“计算机。”
大家都知道段家满打满算，也是做国际贸易的，学计算机的用意是？在场的长辈都想不明白。
段国研被黄莺莺拍了拍手臂后，破罐子破摔地说：“学计算机，挺好的，以后公司电脑坏了，就喊段正来修。”
段天城第一个笑出声，段正白了他一眼。
“不管学什么，总算是拉扯到大学了。”大伯对段国研和黄莺莺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段正都上大学了。接下来就是天城了。”
提到段天城，段国研就没那么糟心了。
大伯若有所指问段国研：“还是以前的想法吗？”
“是。”段国研点头：“我希望天城以后能考编。他的性格合适，段正嘛……大家应该都想象不出来他当公务员的样子吧？但天城就很适合。”
大伯了然一笑。
大伯在商务厅任职，段家早为两个孩子规划好了。
段正性格外向，适合做生意。
段天城稳重，适合事业单位。
段国研早和大伯打过招呼，希望以后能够照顾照顾天城。
这件事，段天城心里也都知道。
以前，段天城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段国研他们这么说着，他也就先这么听着。
但这一年发生的一些事，让段天城的心里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合下，即便话题落到他身上，段天城还是习惯性地笑而不语。
在人多的场合下表达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还是与大家意见相左的想法，并不是段天城擅长的事。
他一向抱着一种好孩子的想法，即家里已经有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哥哥了，自己就做个听话的孩子吧。
可那天，鬼使神差地，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乔桥……
那个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无论别人如何地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她身上，只要她自己认定的，就会勇敢表达的女孩。
那一瞬间，这样的她给了他一股莫名的勇气。
段天城在段国研、黄莺莺、段正，以及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熟悉的大伯一家人面前开口了：“其实我在考虑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
刹那间，所有人同时沉默。
印象中，这似乎是段天城第一次做这样的表达。
连段正也意外地看着他，半晌之后，他的嘴角边逐渐露出笑意。
“出国留学？”大伯问：“怎么会有这想法？”
段天城答：“想多见见世面，多学点东西。”
段国研看了一眼段天城，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儿子有这样的想法。
段国研停顿许久，才在大伯的目光下，表态：“多学点东西肯定是好事。”
段天城颇有些意外。
他知道父亲这样的表态并不容易，毕竟长久以来，父亲一直为他铺路，希望他考编后能得到大伯的照拂。
大伯似乎早认定这一安排，没想到段天城另有想法，不免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虽然这跟背叛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搭边。
之后的晚餐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家，段国研和黄莺莺叫住段天城，说：“天城，来客厅坐会儿。”
段正知道他们要谈什么，也凑过去旁听。
段国研好奇地问段天城：“你刚才在餐桌上的想法是认真的吗？”
段天城回答：“是认真的。”
出乎意料，段国研和黄莺莺并未露出他预想中类似于恼火的不悦，反而表情轻松。
段天城不像段正，顺从的，反抗的，什么都敢表达。
段国研和黄莺莺并不很清楚段天城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才为他安排了考编这条路，他们认为这是一条好的，也适合他的路。
没想到今天，段天城居然主动表达了想法。段国研和黄莺莺两人都感到很新奇。
段国研继续问：“那你为什么想出国？”
段天城还是那个想法：“想多学点东西。”
段国研点点头，问段天城：“想去哪个国家？主要学哪方面的东西？”
段天城也没想到他们会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如实说：“还没细想这么多，只是有这个念头。”
段国研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不急，你现在才高一，慢慢想。如果最后决定出国，爸爸支持你。”
黄莺莺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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