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伟大的胆小鬼
饭后,两魔一起在街道上散步,昨晚燃放烟花留下的烟已经散去,但看样子今晚还有。
系统和时录忧心忡忡,但伐库鲁尔倒是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就像是随口编的。
天色暗了下来,有魔族放起了烟花,接着就是第二朵、第三朵……
伐库鲁尔抬头看着,目光很柔和。时录问系统:“你不是说这个节日相当于清明节吗?他们这架势怎么看起来像在过年啊。”
系统:“漫长的生命总是需要好多节日和纪念日啊,每一个节日都值得这样庆祝,不然怎么坚持走下去呢。”
伐库鲁尔回头看他:“时录,你相信天命吗?”
时录咯噔一下,找系统吐槽:“不是?为什么魔族会有‘天命’这样的词啊!还有‘神’,这是魔族世界应该出现的吗?”
系统:“作者毕竟是人啊,你就不要在意了。”
他斟酌一下措辞:“相信吧。”
伐库鲁尔有些意外,身体也转过来,背着漫天稀碎的烟花彩光:“为什么?”
时录:“我之前不信的,后来发现,如果不信的话,我就很难接受那些用努力换来的失败。”
伐库鲁尔清楚他说的是那些企图改造世界剧情却次次惨死的经历。她回头继续看烟花,声音不算大,但刚好能让时录听到:“是因为你说的脑瘤?”
时录以为她当时没听懂,早就忘了,没想到伐库鲁尔竟然记着他那天的胡言乱语。有些奇怪的感情满上心头,大概是委屈:“您记得啊……”
伐库鲁尔的眼睛很亮,映着彩色的烟花,看过来的时候他仿佛心脏都停了一拍:“我都记得。”
心中的委屈像被吹大的气球,鼓鼓胀胀地塞在胸腔里,噎得难受:“嗯,对啊,元旦放假前确诊的,医生说我只能活不到四个月。”
他说着,声音却颤抖得厉害,眼眶也湿润了:“然后我只活了三个月,在四月的前一天死掉了。”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天命。”
过去八百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之前的事情了,以为自己放下了,但忽然讲起过去,他才知道自己断断续续地痛苦了很多年。
很多事情说出来不一定是要得到对方的安慰和帮助,而是期望着这份痛苦能被肯定、被看见,因为人类总要靠一些虚无缥缈同情和理解走过各种困难的。
“好,我知道了。”
时录忽然掉下泪来,伐库鲁尔拍拍他的肩,烟花明明灭灭,四周吵闹异常,没有任何魔族发现他们。
伐库鲁尔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怀疑这离奇的话,只是望着他,眼神很柔和。
她突然想到系统的话,它说零森是个很惜命的角色,走向死亡前还在向她求救。
时录也一样,他也害怕死亡,每一次反抗天命被虐待致死前他都在一遍遍求救。
那到底是为什么,这两个魔族还是要选择去死呢?
伐库鲁尔并不惜命,所以她不知道。不知道胆小鬼为什么要因为一次勇敢而丧命。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克服莫大的恐惧做出选择。
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很伟大的。
彩光叠加在一起,哗啦啦炸开,伐库鲁尔用额头蹭蹭他的脸颊,动作温柔轻缓,像妈妈在掌心画圆的力度。
系统长叹:“过去这么久了,也该释然了,等我们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你就可以回家啦!健健康康的,和妈妈团聚。”
和伐库鲁尔约会还是很不一样的,时录此前经历过很多世界,有妇之夫和男朋友也没少扮演,和爱人约会的情节自然也不少,但和伐库鲁尔在一起就很不一样。
因为这不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是真的约会。至少在他看来,是真的约会。
伐库鲁尔拽了他的披风:“有点冷。”
伐库鲁尔拉拉他的手腕:“我想吃那个。”
伐库鲁尔戴着绿色的宝石项链:“好看吗?”
伐库鲁尔望着他的眼睛,歪着脑袋,眼里星星点点,灿若星河:“时录,你喜欢我吗?”
时录收紧呼吸,定定望着她的眼睛,耳朵红了,但声音很坚定:“喜欢你。”
伐库鲁尔笑了,嘴角弯起来,并不灿烂,但比任何时候的笑容都深。
伐库鲁尔对他笑了,很明显的笑,第一次,对他笑了。
她从未对谁笑过,伐库鲁尔对时录笑了。
……
零森节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伐库鲁尔难得在主星待这么久,不少堕天使过来看望她,但都没见到她的好脸色。
直到最后一天,坦塞得斯带着拉瓦辛来了,这位傲慢狠辣的年轻母亲低头:“这次真的非常感谢殿下,幸好暴乱没有闹大,我这些天都在南尔付林处理工作,抱歉这么晚才来感谢殿下。”
拉瓦辛也弯着腰:“谢谢殿下。”
伐库鲁尔请她们坐下,看了看拉瓦辛:“用不着,事情解决妥当就好,你做事很严谨。——坦塞得斯,我毕竟不是帕萨莱思家族的,有些话不好多说,但拉瓦辛现在已经长大了,或许你应该让她自己选择一些东西了。”
拉瓦辛一听话题到自己身上了,立马缩起身体,垂着头不吭声。
坦塞得斯也看看拉瓦辛,烦躁道:“可是哪有女的不会打架,她这样迟钝又笨得要死,以后成家立业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跟她父亲一个死样子吧,那可遭笑话了。”
拉瓦辛安静缩在一边。伐库鲁尔问:“可是,三百二十名恶魔死亡的惨剧,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拉瓦辛的头更低了,眼前两个长辈似乎根本不在意她,把她最最害怕又极度愧疚痛苦的一些东西翻出来当作谈资。
坦塞得斯警惕望着她,伐库鲁尔丝毫不在意:“我小时候,父母希望我去学医,我虽不算没天赋,但很讨厌,有意无意地弄出过一些不算大的医疗事故,倒霉让我看上的魅魔病患上门堵我,说我心狠手辣没有医德,让我别当医生。后来我不顾父母阻拦,跑出去很久,到了主星区这里的训练场,遇到了当时还是长官的魔王,在他手下生活了几十年,把魔王打得很惨,也把我父母气得半死,最后他们才同意让我去学习打仗。”
讲起以前,她的表情都柔和很多:“但拉瓦辛和我不一样,她不会跑出去,也正因如此,她会很痛苦。”
拉瓦辛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伐库鲁尔问她:“不喜欢打仗,那你喜欢什么?”
拉瓦辛谁也不敢看,也不敢说话。
伐库鲁尔:“那我们继续谈谈那三百二十名恶魔。”
拉瓦辛尖声叫道:“别!”
坦塞得斯“啧”一声,拉瓦辛立刻道歉:“对不起……”
伐库鲁尔:“这样都不生气,那你还真能忍。”
拉瓦辛抬眼看看她:“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伐库鲁尔忽视她的话:“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因为刺杀殿下被关进囚星监狱了。”
拉瓦辛不敢不说话,怕伐库鲁尔旧事重提,但又实在接不上什么话,脑袋都憋红了。
伐库鲁尔盯着她,看得拉瓦辛脊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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