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玩脱了

接下来有好几天，不管是上课下课还是白雀去上厕所，谢季月都跟得死死地，只要有人上来挑衅或是对白雀口出恶言，谢季月比本人反应还要大，动口的就动嘴骂回去，想要动手的谢季月扯头发也有许多心得，绝对将对方打得心服口服，若是遇上人多势众或是雄性，谢季月也懂得喊帮手——楚瑜。

突然袭来的一连串举动惊得白雀受宠若惊，她问：“小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白雀自小丧父丧母，在福利院长大，所以“优待都是有代价”的道理深深刻在她的灵魂中，楚瑜的善意可以归结为他可怜自己，那谢季月的呢？她要付出什么代价？

谢季月听了这话收起嬉皮笑脸，双手捧起白雀的脸蛋，一团肉鼓出来很可爱，她一脸严肃地说：“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别人这么做，那些欺负辱骂你的都不是正常人，可以不用管他们。”

“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白雀说，她心里不免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又是一天上学日，早八对于谢季月来说都困难无比，更别说早七了。她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每晚都要回楚宅赶在楚瑜进卧室前露个面，再在早上送楚瑜上学后骑着自行车卡着点上学，这几天可谓是吃不好睡不好。于是沉寂了许久的瞌睡虫开始了属于它的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谢季月不出所料的迟到了。

谢季月一边狂踩自行车一边骂骂咧咧：“我在走之前，绝对把这个死学校炸掉。”

“不，先把男主弄死。”

深秋时节，早晨有些凉，谢季月迎着冷风，使出吃奶的劲终于赶在第一节下课到了教室。

“小月，你这是怎么了？”白雀看谢季月的发丝杂乱地黏在她的脸上，配上她狰狞的表情，犹如刚从地狱浴血而归的恶魔，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和愁心，她害怕那些人会欺负到谢季月头上，但想到谢季月的灵巧劲，活像是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忽地放下了心。

“都是一把辛酸泪。”谢季月胡乱扒拉自己的头发，没想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随后替她打理好了一切。

“白雀，你可真好，如果你是个男孩我肯定会爱上你。”谢季月一脸傻笑。

白雀听到这话，手指表情都愣住了，随后笑着说：“那要是女孩呢。”

谢季月大大咧咧的，根本没发觉白雀笑得有多僵硬。

“女孩也爱。”话毕，谢季月吧唧一口亲上白雀的脸蛋，而后顶着一头柔顺的头发欢喜地跑开了。

只留白雀一人呆呆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残留谢季月发丝的梳子。只见她轻轻将上面的头发取下，放在手心，小心拂过一遍又一遍，好似手又覆上了满是杂毛的发顶。

楚瑜就坐在一旁静悄悄地看着一切，手指不自觉用力捏住书页，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记。

罕见地，谢季月离开了白雀一会儿。

今天她睡迟了，于是没有给楚瑜做便当，白雀自然也不会受到便当。于是谢季月偷偷定了五星级酒店的餐食，想给白雀试试新口味。

现在她拎着两人份的饭菜往回走，经过一条小径时听到一个男生正和别人聊八卦，“你们知道高三一班那个白雀吗？”

谢季月听到白雀的名字，脚不自觉就停住了，虽然她知道这种不在白雀本人面前闹起来的流言蜚语她没必要管，可心还是控制了她的四肢，强迫她继续听下去。

“就是转学来第一天就勾搭上陆少和楚少的那个穷biao子。”听到这句话谢季月就忍不住想要出手维护正义了，可理智告诉她重点在后面，一定要搞清情况再出手，这样不至于没头没尾的。

“她啊，怎么了？”谢季月冷笑，没想到白雀现在挺出名的。

“前几天放学我看到她上了一辆豪车，上面还坐了一个肚子大得可以在水里浮起来，脸上全是痦子的男人。她一上车就窝在那个男的怀里，那个男的又亲又摸的，差点把我早饭都要恶心出来了。”

谢季月听得手都在发抖，但还是忍住脾气，想要先听完，这样后续好有个应对措施。

“啧……”一群男的围在一起笑，笑得猥琐极了。

“也不知道楚少有没有睡过她，要是睡过岂不也要被恶心吐了。”

“难怪之前陆少突然讨厌她了，原来……”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盒热乎乎粘腻腻还带着热气的糖醋排骨从天而降，红色的酱汁裹满了他一整张脸，其中有一两块排骨从他没有扣好扣子敞开的领口溜进去，不管是观感还是触感都恶心极了。

“靠，哪个傻逼竟敢偷袭本少。”那人都不敢睁开眼睛，连说话嘴里都是一股糖醋排骨的味道。

谢季月可不是傻叉，她是可以躲过闰土钢叉的猹，是朱自清抓不住的匆匆，更是白雀心目中滑不溜手的泥鳅。

趁那几个猥琐男还没反应过来便扭身潇洒离去了。

她很清醒自己根本打不过这几个虎背熊腰的男的，扯头发的功夫也用不到他们的微分碎盖上，因为他们脸上有痘痘，她嫌恶心不会下手，但是楚瑜就不一样了，暗地里阴人，让人以为自己是时运不济撞上霉运，压根不会往有人故意整他这方面想。

谢季月现在只要遇上打不过的人，就会换上大号，用许悦的号码给楚瑜发信息。

这次也一样，不过还没等她把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便遭到了阻拦。

“哟，我当是谁来了。”一个双手抱胸的女孩走在最前面，揶揄地说，她身后大概还跟着七八个女孩子，手里拿着麻绳，剪刀，油性笔之类的东西。

走廊就那么点宽，平时最多只能同时过四个人，现在有七个人将前方的路挡住，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留给谢季月。

想都不用想，对方找上自己肯定没有好事，她赶紧在编辑的消息后面又加了一句，“快去救谢季月。”终是赶在那女生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并摔得粉碎前将消息发了出去。

“想喊谁救你？”带头的女生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一脸轻蔑，身后一名跟班扭开矿泉水清洗了女生适才碰过谢季月的手指。

虽说是在帮女生清洁，但那个倒矿泉水的女孩眼睛倒是死死地盯着谢季月，脸上根本藏不住要害人的心思。

谢季月看着站在最前面那几个女生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眼前最紧要的不是她们，而是自己。

果然，下一秒，那人就将矿泉水瓶口对准谢季月，猛地泼向她。

谢季月终于想起在哪见过她们了，是在咖啡店，那时她在朝她们泼奶茶，现在是向她们泼热汤。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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