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他吓坏了
许景天眼角余光看到二愣子走,他微顿住,看了眼紫丫,她所有的视线都在啼哭的婴儿身上。
罢了,跟他没关系。他问:“怎么情况?”
“许先生,他不排便,哭了一天了,不吃不喝的。”
许景天站起身,同时手已经打开襁褓,许是一双骨节分明且陌生的手出现,狗儿突然哭的很大声。
只见许景天神情很淡漠,完全没受影响。
他一只手拖住狗儿,将狗儿翻身,对着他的尾椎骨腰线处用食指来回刮着,反反复复,约莫有三十几下———狗儿竟不哭了。
神奇。
接着许先生又将狗儿翻转过来,轻轻地将手掌覆盖在狗儿的小腹上,顺时针摩腹,又是反反复复,这回时间长,有一百来下。
然后,他拿起旁边早准备好的白粗布,擦了擦手,说:“积食了,平时要多活动,有助于肠胃消化。”
紫丫点着头,见狗儿不哭,也松了口气。她小声地问:“这——这就好了?”
就如此简单?
许景天抬眼梢:“不然呢?给婴孩下药?”
“不不不,”紫丫陪着笑,“我就是问问。”
“几个时辰内他就会排便。”许景天留下这句话,便又坐回了原位上,摆弄着各种药材。
他这个人,总是很安静,也很专注。
紫丫将狗儿重新包好,抱在怀里看,脸色明显比刚刚好多了。显了红润,也不哭了,大抵是这一整个天哭累了,现在闭着眼狠呼呼地睡着。
紫丫的心落下去。
她在狗儿襁褓摸索着,夹层里她绣了一个内兜,以备不时之需,从里掏出一枚银元,悄悄地放在了桌子上,走了。
刚踏出门,紫丫竟没发现二愣子的身影。她左顾右看,还是没有。
奇怪。
这会儿,身后传来个声音,是许先生的,他说:“那个男丁早走了,不用找了。”
紫丫转头,许先生依旧在摆弄药材,她垂目半晌,到了谢,独自回了府。
而二愣子那头,他一直跟着宝子,走的不算久。
沿着东边一直走,穿过一条窄河,河对面是一片竹林子,在穿过竹林子,便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土坯房子。
他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到处像废墟一样,垃圾摞的很高,什么东西都有;有破木板子、烂水桶、桌子、凳子、椅子等等。
这里的矮房子都是要塌不塌的土坯子房,歪瓜裂枣的,更招眼的是,住在这的人不少。
他们穿的比他还破烂。
宝子往里走,又左转走到尽头,终于停住脚步了。他站在一扇破落的木门前,用头顶开,那木门比宝子还矮上一点,败旧的连“吱吖”声都是有气无力的。
见宝子整个身子进去,二愣子才从隐匿之处走出来,他站到了木门的旁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门里是小院子,全是杂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z
看样子之前并没有人住,荒废了许久。
中间杂草矮榻的地方,应该就是宝子经常来回走,硬生踩出的一条小道。
宝子并没有关门,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跟了进去。
还好周围都是杂草,他能很好的隐匿自己的身影。
对他来说,跨上几步,便到了草后的土屋。
木窗子都被虫子蛀的剩下半个,门也是,二愣子猫下腰,趴地,狗走式四肢并用,爬到了木窗子底下。
木窗子像个摆设,四处漏风,倒是能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里面的人痛苦的病吟,总是发出“咿咿—呜呜——”的声。
听起来,很痛苦。
二宝子又“啊啊啊”地叫着,听似很着急。
什么人能让二宝子这么着急?
二愣子好奇极了。他扳转着身子,面对着墙壁,先把手伸到窗沿上,在慢慢地撑起身子,直到偷偷地露出了两只眼…什么?
见到窗子内的人,他差点叫出了声儿。
他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尽管哆嗦的上下牙咔咔地碰撞,可他必须咬着,不能发出声响。他费力地将身子又扳转回来,靠着墙壁慢慢地下沉,顺溜到地上。他这才敢松了力,局促地喘着气。
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躺木板子上的,是老包。
老包是他亲手扔的,但是他没回头看。
他尽量将脑子里那些妖鬼魍魉的奇异事儿甩开:如今看来,是二宝子将老包扛走了。
二宝子跟踪了他?应该是。
老包没死,这个冲击太大了。
不过老包的状况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他看上去很难受。
他侧躺在木板上蜷着身体一直捂着头,他的头流的不仅仅有红色的血,还杂着像草烂了以后黏黏糊糊的黄绿汁。他在这里蹲着,都能闻到一股死鱼一样的腥臭味。
而二宝子什么都不懂,“咿咿呀呀”地一直坐在老包身边,老包叫,他也叫。
也许他认为陪伴就是最好的药吧。
老包仍痛苦的叫着,他说:“该死的二愣子,扔的时候也不知道扔个干净的地方。”
这句话,二愣子听到了。
不过,二愣子也走了,他的脑子有些乱。
老包没死,会不会回来找他报仇?可他只是负责搬他的尸体,人又不是他伤的。
回到府中时,暮色已沉。
他坐回了老柳树下,靠着,看着天一点点暗下去,他还在想着那事。腿上偶尔爬上蚂蚁,他也只是胡乱地扑棱一下,根本不在意,跟别说发现站在他身后的紫丫了。
紫丫刚买完菜回来,就看到老柳树下的人影,阴绿绿的树影洒在二愣子的头顶、肩头上。
他闭着眼,从侧面看,轮廓很流畅。不过,他又在那发呆。
她的吊梢眼垂下半晌,重新睁开后,笑着走上去:“今天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许先生那。”
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二愣子“唰”地睁开眼,利索地跃起半个身,坐直。“我就干粗活的,以后需要力气的找我就行。”他笑,“给我包饭就行。”
“行,你今天的饭我包了。”
南院的伙食比北院的强多了。
二愣子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肉了。碗里一大块,油乎乎,红彤彤的,鼓鼓囊囊的还飘着香。他的鼻息里全是肉味儿,跟做梦似得。
“吃啊,看着干什么?”
紫丫把饭端到南院口,二愣子就坐在墙角下边打蚊子边等着她。
可打从二愣子接过大碗后,那双大眼便再也没抬起来过。她不得不用脚踹了踹垂在地上破了好几个洞的布鞋,才将二愣子的神给踹了回来。
他抬眼看她,有些懵怔。
她好笑地又重复一次:“吃啊,看着干什么?”
他拿起筷子都手都是抖的,紫丫不解,问:“你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没有”
“那你抖什么?”
“我怕夹了肉就不见了,是场梦。”
原来是这样,不过一碗肉。
对紫丫来说,在这乱世道中,并不是吃不起肉的最可怜。大家都有可怜之处。大家都需要老天爷的怜悯。
而不是有肉吃的怜悯没肉吃的。
所以,紫丫无法共情。只说了句:“肉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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