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恶女小姐
芙丽娅嗔他一眼,转身坐到梳妆台前。
不用多说,金发骑士就会贴上来,接替女仆手中的活,为她梳理长发。
虽然手法笨拙,却难得耐心。
少女懒懒地撑着下巴在妆台上打哈欠,亚麻色的长卷发被身后青年修长的双手拢成一束,细致分成三股,长指交弄,扎成蓬松漂亮的侧麻花辫。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芙丽娅神情微妙地盯着镜中折射的人影。
亚瑟兰头也不抬地回:“刚刚。”
芙丽娅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不说算了。
骑士仍然在身后摆弄着她的头发,时间漫长到芙丽娅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兴许也掺杂着晚上做噩梦的缘故,她干脆趴在妆台上浅浅地小寐,呼吸均匀地安静下来。
阳光穿帘而入、浸润少女的睡颜,瓷透的肤浅缀着些许可爱的雀斑,纤长的睫毛静谧地耷着,被挤压的颊肉略微鼓起,像一只毛茸团起的小云雀。
一绺顽皮的发丝挣脱了束缚,轻轻搔过脸颊。少女翕动着鼻子娇气地把脸往臂弯里埋了埋。
总是扯着尖利嗓音叫喊的暴躁小姐,此刻在他手下恬静乖巧得过分。
他将最后一朵小花别在她发间,手指不安分地撩了撩她的耳坠。
好梦吧,芙丽娅。
这是他欠她的一个好觉。
…
芙丽娅从回笼觉中悠悠转醒,身下的软意让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甚至有人贴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她温吞地坐起身,走出房门,天色渐晚,群鸦归巢。
捂了捂有些发沉的脑袋,芙丽娅听见管家和女仆们齐刷刷的脚步声:
“小姐,马车备好了。”
*
高耸的拱顶下,镀金油灯铺洒下金黄奢靡的华光、在水晶和金饰之间跳跃,照亮了整个宴厅,浮在夜色中,比抬头可望的星群还要璀璨几分。
瓷质地板光滑如镜,宾客们身着盛装在悠扬的宫廷舞曲中走动,杂乱的脚步嗒嗒作响、推杯换盏间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宴会长桌上摆放着银制的餐具和剔透的玻璃器皿。丰盛佳肴一字排开、仆人们穿梭其间,为宾客们斟满酒水。从瑰艳的花海到丝绸的垂幔、每一处都极尽彰显着王庭的富丽堂皇。格雷姆皇帝站在高台之上,享受着贵族们向权力低头臣服的敬畏。
芙丽娅一踏入宴厅便精准地捕捉了舞池边缘上的红发男人,克伦劳德。
在恶名昭著的大公之女走进宴厅的一瞬间,就有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们无不八卦这位恶女小姐曾经的恶劣行径与作为、将她古怪的脾性当作口头与人交际的谈资、又无法忽视她身上与生俱来的美貌与高贵。
“她长得可真漂亮……”
“她的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们忘了吗?听说她嫉妒心极重、曾经厄米家族的一位小姐因为与殿下多说了几句话,这位小姐就被她狠狠赏了几个巴掌,后来名誉尽毁再也不愿踏出房门半步!”
“天啊,要是让这种善妒的女人成为我们帝国将来的皇后,绝对是天大的灾厄啊!”
“嘘!我还有些内部消息——”一名绅士神神秘秘地拉拢着几位贵族凑着讲话:“听说芙丽娅小姐有虐待人的癖好!我有个随从的亲戚在大公府里做园丁,亲眼看到她那近身骑士每到夜里都是被折磨得伤痕累累从她房间里出来!流了好多血!”
“什么!”
“哪位是她的骑士?”
“就是——”绅士的手指剥开人流往前一指。
他们口中身为笑料谈资的青年骑士一头金发利落地梳至脑头,露出优越的眉骨,一身挺阔的白色骑士服在他身上迸出劲美的力量感,长靴跨行大幅地带动着肩头半面金色披风在身后游动,亚瑟兰单手扣住腰间的剑带紧步跟随着前面的小姐、胸口红色的勋章镌刻着属于弗克鲁兹大公府的日神标志。
气质完全不输在场任何一名贵族。
“他的长相也太俊美了……”
“是啊!完全不输皇室血统!”
女士们的春心开始蠢蠢欲动。
绅士收回的手指有些没来由的尴尬,只是不屑地发出嗤声——
“你们也不看看他脖子上戴的什么东西、还不是要被那小姐虐打得半死,还装得像条狗似地忠心护主……”
他拈酸刻薄的声音一时间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芙丽娅也顺利地将这句话收进耳朵里。
她的脚步一顿,转头望向说话的人。
被那双优雅的绿眸深深注视着,绅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害羞还是不安。
亚瑟兰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芙丽娅的背影,此刻少女分了眼神探往别处,绯粉的眼珠瞬间冷冷地折转——
绅士在看到那张恹病的艳丽面容时,浑身的血液从头到脚地发凉。
他看他的眼神如同视着死物,浓浓的杀意蛰伏在眼底。
“你说什么呢?”少女傲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绅士看见她从往两边退开的人群中慢步走向自己,竟不自觉地被那股气场逼退半步。
“芙、芙丽娅小姐……”他结结巴巴地冲她行礼。
顶级的贵族立在自己跟头,他丝毫没有说话的余地。
芙丽娅睨着他,声线戏谑地打着转:“……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努力地摸唇思考起来:“唔……”
“小姐您知道我?!”绅士有些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
他今天本就是蹭着亲戚家门的荣光才能来参加王庭举办的舞宴,如果大公家的小姐认识他,那岂不是代表自己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么自己在整个社交界必然地位更加稳固!甚至更上一层阶级!
他恍如美梦地激动起来,却在下一秒被陡然泼了一脸冷水——
芙丽娅手里捏着空荡的酒杯,随意往他脚边一丢,随后面色嫌恶地捏起鼻子:“你什么身份也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看看自己一副多么恶心的贱样,恨不得趴在本小姐的鞋边摇飞尾巴,你说——到底谁是狗呢?”
酒气呛进呼吸道、贵族们顿时哄笑起来,绅士攥紧滴着红酒的衣角、连声道歉后狼狈地逃开。
芙丽娅冷笑一声,现在真是什么卑贱的蠕虫都敢来欺负她的人。
就算亚瑟兰对她来说真的是狗又如何?那也只是独属于自己的小狗。
忽然,她的身体生理性地紧绷起来、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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