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冷战
“何时悟成入道，何时出去。”
齐九烟随手一挥，又加强了结界，还在外围布下几道狠厉的剑气，确保没有任何人能进来打扰冼卿。
“啊？我，修无情道？”
冼卿呆愣地指了指自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片震惊和茫然。倒是寄居在它识海中的系统因此躁动起来，断断续续地咆哮着。
“滋——拒绝——快拒绝！滋——主线还没有完成——不可——”
“什么人在说话？”齐九烟似乎听到了影影绰绰的声音，还有一阵熟悉的波动，与先前在剑峰大殿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后山是她的地盘，结界又极其牢固，还有什么人能进来？
齐九烟眼神锐利，大乘期的神识一寸寸搜寻着，似乎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系统和冼卿没有想到剑尊竟如此敏锐，纷纷闭嘴装作鹌鹑。特别是识海中的系统，什么任务什么主线，它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短短几秒在他们眼中仿佛过了几千年，终于，齐九烟的视线停在了结界外一处。
一团黑影委委屈屈地蹲在那里，不停地挠着固若金汤的结界，幽怨的魔气不断散发，竭力吸引着里面人的注意力。
“师姐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知遥州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的声音传送进来，齐九烟心没心软不知道，倒是揣着系统的冼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她怎么越看这剑尊和魔尊，越像九烟师姐和遥师弟呢？难道每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一定都有一个绿茶男人吗？
齐九烟冷漠地无视外面那可怜的一坨，转头塞给冼卿一大堆无情道的功法。
“好好学，不会的向我传讯。待到学成出关，你就会明白，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师，师叔祖留步！”冼卿看着齐九烟离去的背影，大着胆子喊住了她，“那，那我还要和师兄师尊一起罚鞭刑关禁闭吗？”
“你又没犯错，罚什么鞭刑！好好修你的无情道！”齐九烟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她真想晃晃冼卿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有人要主动请罚！
冼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清丝毫影子，才后知后觉喃喃开口道：“师叔祖是怎么知道不是我的错的？不对，我都没错，为什么还要被惩罚修无情道！”
后山结界外。
齐九烟一出来，遥州便亦步亦趋地跟上了。时不时还偷偷观察她的脸色，试图从喜怒难辨的脸上分析她此时的心情。
“师姐～”他腆着脸抓住对方的袖角，甜腻腻的声音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弯，才舍得钻入齐九烟的耳朵。
“魔尊不是很能耐，很大的威风吗？”齐九烟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斜了眼装作无辜的青年，“当初入凡前，说我偏听偏信，还让我痛快给您一剑。怎么？忘了？现在返到来来向我装可怜。”
遥州神色一僵，似乎没想到当初阴阳怪气的旧账，此时竟被突然翻了出来。他看着齐九烟危险的笑容，心下一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蹭到了她面前。
“师姐我错了，都是我态度不好，让师姐不高兴。师姐你打我骂我吧，给我一剑也行，只要师姐能原谅我就好了。”
齐九烟闻言冷笑一声，垂眸看向青年楚楚可怜的脸，用剑鞘抬起对方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原谅？”
青年疯狂点头，乖巧地顺着她的力道抬头，湿漉漉的凤眼中满是希冀。
“遥州，你知道的。我平生最厌恶有人骗我了，所以……”
“我说我说，师姐我全都告诉你！其实我是刚刚才恢复记忆的。”
“嗯？”
“才……才怪，哈哈。”遥州打了个激灵，梦回幼时被齐九烟训斥的场景，结结巴巴地说出真相，“我，我是去秋池城组队前想起来的。”
“嗯？”
“真的真的，师姐，这次真是实话！入门试炼前我突然发现自己能控制魔气，就，就试了试，结果后面就突然恢复记忆修为了。”
遥州眼中满是诚挚，还夹杂着一丝委屈和惊慌，独独看不到任何后悔之意。
见他这幅神情，齐九烟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一脚踹在遥州肩上，手腕一转，剑鞘就轻松脱落。锋利的剑锋贴着下巴抵在青年的喉头，不出几秒，便划出一道血口。
“死性不改。罢了，道君如今是魔界至尊，已经不算我的师弟了，我也没有立场来要求你。”
齐九烟长叹一口气，果断收剑，眼神未分给遥州丝毫，转头就走。
“师姐？”遥州有些茫然，他还不明白为何他师姐会突然变脸。只是见她毫无犹豫离开，竟是连起身都忘了，双膝蹭着地匆忙向前挪去，“师姐不要丢下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
符峰小楼，齐九烟猛然吐出一口血来，放置在桌上破妄不断抖动，最终还是不甘地封灵熄灭。
“齐施主，入凡之法一旦开启，不到时候是无法解除的。莫要再强行拔高修为了！”
朴无数无奈地转着佛珠，为她不停地输送着灵气。
“事发突然，劳烦你了。对了，你先前所说的万全之法是什么？”
和尚盘着佛珠的手悄悄顿住了，他眼神游离。当初告诉他们有万全之法不过是缓兵之计，谁知道事情解决后，齐九烟还会回来问他啊？
他干咳一声，大脑飞速运转：“无情道。对，就是无情道！不料齐施主和贫僧想到一起去了，真是缘分，缘分呐！”
齐九烟眼神狐疑，还想继续追问什么，却又被心虚的和尚转移话题。
“遥施主还跪在门外，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外面的黑影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对话，眼巴巴地趴到房门上，开始挠门。
“与我无关。他既然能挣脱入凡之法，那强留在身边也没有意义，反而有暴露的风险。”齐九烟一哂，冷酷地移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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