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白骨忠魂（十六）

腐尸爪子擦着慕昭昭耳尖掠过。白子睿硫磺火喷出三丈远："沃日！镜子里爬出个粽子！"

慕昭昭甩手摔碎铜镜，镜片扎进青砖缝里滋滋冒烟："眼珠子让驴啃了？落凤坡尸首都他妈蹦迪了！"

南宫家主哆嗦着捡起块镜片："巡察使明鉴...落凤坡埋骨谷掘地九丈..."他捏碎焦土露出白骨渣，"连赤焰军的葬身之地的土壤都筛了三遍！"

"筛你二大爷！"慕昭昭剑气劈开地板，露出底下岩浆池，"三百具腐尸吸纳日月精华看不见？你当姑奶奶老年痴呆？刚才镜子里那些蹦迪的腐尸是姑奶奶眼屎变的？"

玄真子豁口道袍突然自燃，老道边拍火星边嚷："天地阴阳倒错时，尸煞能遁入地脉..."卦钱拼出个扭曲的太极图，"先前查不到是因未成气候！现在大凶已显！"

封玄清剑穗扫过镜面残片："当务之急是封锁落凤坡。"灵力凝成三百腐尸虚影，"三百或三十万，皆要当三十万应对。"

"围个屁！"慕昭昭赤足碾碎行军图，"三十万行尸能把玄六界啃成筛子！"她突然揪住白子睿耳朵，"臭小子！带你看个大宝贝！"

慕昭昭突然拽断颈间璎珞，九颗东珠滚落成阵："传令！开启天墟征伐阵！"

白子睿藤蔓卷住令箭："天墟征伐阵是啥？能把城扛着走？"

"扛你个头！"慕昭昭赤足踹开鎏金门，"跟姑奶奶去中枢殿！"

众人跟着慕昭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天墟古城最深处。玄铁巨门刻满剑纹，门环竟是两具相柳头骨。白子睿藤蔓刚碰门环，整座古城突然地震。

"九霄剑宗玄六分舵..."慕昭昭咬破指尖抹在蛇瞳上，"天枢殿开！"

巨门轰然洞开，寒气裹着龙吟涌出。

穿过九重禁制，众人眼前豁然开朗——百丈穹顶镶嵌周天星斗，地面刻着玄六界全图。

殿内七十二根盘龙柱撑起穹顶，中央悬浮着座微缩版玄六界模型。慕昭昭甩出九霄令插进阵眼，模型突然暴涨百倍。

"沃日！"白子睿藤蔓卷住封玄清，"这玩意能当球踢不？"

慕昭昭剑指戳向模型中的落凤坡："天墟古城本是战争要塞..."她突然踹飞百里公子，"愣着干嘛？给姑奶奶灌灵力！"

七十二根盘龙柱应声转动，整座古城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白子睿扒着封玄清肩膀："清哥哥！地砖在变形！"

青石地砖翻涌如浪，亭台楼阁折叠成甲板。九霄剑宗徽记从城中心升起，化作千丈剑影悬于穹顶。

慕昭昭甩出剑令插进阵眼，"天工阁老乌龟！启动灵脉供给！"

赵铁山哆嗦着掏出罗盘："灵脉储量只够维持半刻钟..."

"够把城砸进落凤坡了！"慕昭昭并指如剑划破掌心，血祭大阵，"九霄弟子听令！目标落凤坡——移！"

四位阁老哆嗦着按上阵盘。玄真子豁口拂尘突然拼出个"移"字："这是...芥子乾坤大挪移阵！"

"算你老道识货！"慕昭昭赤足踏碎三块地砖，整座模型开始旋转，"都抓紧裤腰带！"

白子睿突然扒开封玄清衣领咬住锁骨："这样够紧不？"

灵气然暴涨，灵气洪流灌入大阵。整座城池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白子睿翡翠苗纹突然暴走，藤蔓缠住穹顶星图："沃日！城在飞！"

模型中的落凤坡急速放大，众人脚下地砖突然变成透明。

透过逐渐透明的结界，可见山川河流在脚下缩成棋盘。东海蒸腾的水汽凝成云桥，载着天墟古城轰然砸向落凤坡。

"轰——！！！"

白子睿低头看见自己站在落凤坡上空："龟龟！我们在飞？"

"飞你个头！"慕昭昭剑穗抽在他屁股上，"是天墟古城在缩地成寸！"

整座城池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七十二街坊的百姓抱柱狂吐，包子铺蒸笼炸成天灯。

话没说完，天墟古城已瞬移至落凤坡上空。烟尘散去时，整座城嵌在焦土中，城墙与赤焰军墓碑仅隔三里。白子睿藤蔓卷来块滚烫的砖："昭昭姐！你家城墙把赤炎皇朝边境碑坐扁了！"

原本焦黑的土地此刻泛着尸绿，三百道裂痕组成巨型尸煞阵。

慕昭昭剑指前方："那不重要！"剑气劈开漫天烟尘，"看落凤坡！"

焦土之下渗出墨绿汁液，三百具赤焰腐尸正仰头吞月。最前排的尸将突然转头，腐烂的喉管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嗬..."

"姑奶奶在此！"慕昭昭甩剑就要冲出，被封玄清拦住。

"巡察使且慢。"封玄清霜火灵力凝成沙盘，"尸群吞纳月华时，地脉阴气在西北方有异动..."

玄真子豁口道袍突然鼓成球："沃日！地底下有东西在吸阴气！"卦钱拼出个无底洞，"三十万...不！百万阴魂在往那涌！"

模型中的天墟古城突然睁开万只剑瞳，暴雨般的剑气犁过落凤坡。焦土翻涌间，三十万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赤焰"二字淌着血泪。

慕昭昭剑指划破掌心，血珠溅在九霄令上："相柳何在！"城门处九具妖骸突然睁开血眸，锁链寸寸崩裂。

慕昭昭赤足踏碎三块阵盘，天墟古城爆发出洪荒凶威。城门悬挂的相柳遗骸突然睁开十八只血瞳，九颗头颅挣脱锁链冲天而起。

三十丈高的相柳骨架昂起九个蛇头，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沃日！"白子睿藤蔓卷住蛇牙，"这骨头架子能长肉！"

"给姑奶奶啃！"慕昭昭剑指落凤坡。相柳中央头颅喷出毒火，左侧三首引动天雷，右侧五首卷起阴风。白子睿藤蔓缠住城墙垛口："龟龟！这玩意比桃溪村的桃树精还猛！"

蛇头突然喷出毒瘴，墨绿浓雾瞬间笼罩战场。毒雾倒卷的刹那，三百青铜棺齐齐震颤。

"结阵！"尸吼震碎三丈焦土。青铜棺列成九宫八卦。

三百青铜棺突然炸成血莲阵。棺盖化作花瓣，三十万赤焰尸如花蕊绽放。最前排尸将举盾硬撼毒火，骨盾熔成琉璃的刹那，后方尸群突刺出青铜战车阵。

三十万腐尸脚踏阴火升空。他们腐烂的指尖竟能凝出赤焰战旗。

"轰！"

相柳雷首劈碎七架战车，焦黑的尸块却凝成新战车。白子睿突然捂住丹田："清哥哥...它们在吸地脉阴气！"翡翠苗纹伸出根须扎进城墙，竟在偷吃相柳灵力。

封玄清剑穗扫过少年眉心："专注。"水火灵力凝成饕餮虚影，将翡翠苗纹按回丹田。

慕昭昭踩着相柳头骨跃至半空："给姑奶奶轰！"九个蛇头同时蓄力——冰霜、毒火、雷霆、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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