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另眼相看
“许是蹭了一下，不打紧。”霁薇默然须臾，朝霜霜露出一记暖笑，继而将手收了回去，藏于袖间用灵力悄然愈合。
霜霜关切道：“你小心点啊。”
“嗯，我会的。”霁薇温声道。
望尘长老的课堂轻松随意，嵩山剑法已被众人习得熟练，此时他正倚坐在灵盾之上，懒洋洋地打着扇子，眸光轻轻扫过堂下。
这一届灵寂期的弟子不但悟性高，而且勤勉自觉，不用他主动开口，他们自己就知道眼下该做什么。
瞧着堂下有条不紊，望尘也坐腻了。他迈下灵盾，一时兴起便让众人抽签比试，说是要瞧瞧他们的长进。
霜霜一听，心下顿时紧张起来，她走在霁薇身前，一步三回头地撇嘴回望。
霁薇唇畔含笑，肯定般向她点了点头。
“霁薇，若我抽到了跟你一样的，你可不许乱用灵力。”卓飞舟冷不丁地在她耳畔轻笑道。
霁薇面色不改，只道：“放心，这里用不着灵力。”
卓飞舟鼻息轻吐，似乎没在意她话里的深意。恰好这时弘康与霜霜一前一后退了下来，卓飞舟上前一步，问道：“如何？”
霜霜面色凝重，弘康则掩唇偷笑，两人皆是不语。卓飞舟纳闷道：“怎么了？”
霜霜“哇”了一声，哀怨般扑向霁薇，弘康见此不禁哈哈大笑，将纸条展开，乐道：“真是好巧，与我切磋的人便是她啊哈哈哈哈。”
“你还笑！这太不公平了，我要找长老再抽一次！”霜霜气的原地跳脚。
弘康实力不必多说，霜霜对上他这么个巨头，输赢一目了之。
霁薇想了想那副惨状，一时忍俊不禁。霜霜本欲拉着她一起，谁道抬眸就瞥见她偷笑的唇角，“你们……哎呀！”
她张了张口，最后甩身离去，弘康见她真的要换，连忙抬步去追。
“这种情况发生多久了？”霁薇问道。
卓飞舟认真一想，而后摇了摇头：“总之她一来，两人就这样了。”
霁薇似是大彻大悟，连连点头。弘康与霜霜两人在前拉扯，霁薇与卓飞舟先后迈步抽了签。
“师兄，今日怎么是你来给我上药？”李怀瑜十分惬意地躺在竹椅上，随口问道。
“啧。你还挑人？”杨隐立在他身后，动作极轻的为李怀瑜系着红绸，生怕一不小心勒疼了他。可手中红绸光滑，总是系不成型，惹得李怀瑜笑话了几句。
杨隐轻呼口气，不再挣扎，最终还是用灵力系了个结。
“师兄，这种细活你还得慢慢练呢。”李怀瑜嘴欠道。
杨隐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将药篮收回：“废话这么多。”
“唉，”李怀瑜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哀怨：“自从伤了眼，成日不是待在院子里发呆就是在屋里发呆，着实无趣。也只有你与何皎师姐来为我上药时才有人能与我说会儿话，再没旁人能记起我来了。”
杨隐拂袖坐下，抬手斟了盏茶，笑道：“这不挺好。大师兄总说你心不静，趁这个时机好好修炼，待他回来定对你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算了吧。”李怀瑜轻摇头颅，复又将脸侧向他，问道：“大师兄下山了？”
“嗯。”杨隐轻轻颔首。
闻言，李怀瑜呢喃道：“走得这么急，难怪……不过师兄你还没回答我，今日师姐怎么没来？”
杨隐抿了口茶，嗓音湿润察觉不出任何情绪：“你师姐近日忙，抽不开身。”
李怀瑜不疑有他，默然片刻后忽而兴致勃勃地坐起身来，朗声道：“我的花可还活着？”
这话问的突兀，杨隐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李怀瑜迟迟听不到回应，于是又说了句：“那株酴醾，我从河边捡回来的，如今怎么样了？”
“噢，你是说它啊。”杨隐展颜一笑，为李怀瑜斟了盏茶，答道：“现下在你师姐的院子里养着，没什么大碍。但它溃败的原因，尚未查清。”
“还活着就好。”李怀瑜接过茶盏，轻声道。
听他这副语气，杨隐来了兴致：“为何突然这么在乎它？”
李怀瑜如往常那般不着调道：“它是我带回来的，我当然要多上点心。可惜我如今这幅样子，实在有心无力啊。”
杨隐摇首一叹，正欲开口却听李怀瑜又道：“师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瞧瞧那花？”
说罢李怀瑜便要站起身来，杨隐眸光闪过一瞬复杂，忙止住他的动作。李怀瑜忽然被按回椅子上，有些不解：“师兄，我还没伤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啊。”
“……”杨隐无语片刻，继而道：“你且好生歇着，那都不许去。”
李怀瑜蹙眉一瞬，敏锐的察觉出他话里的犹豫，好奇道：“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
杨隐作势般敲了敲他的头，反问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师姐的修补术？哪那么容易死。只不过是遇到点小麻烦，你去了也见不着摸不到，不如在院子里静静心。”
李怀瑜连忙反驳：“我可没这个意思。既然如此，那不去便是咯。”
见他又将身子坐回去，竹椅摇摇晃晃，杨隐悄然松了口气。
他来此之前，曾见过那酴醾的凄惨模样。
根茎枯败不堪，花叶凋零糜烂，俨然一副将死之态。
听何皎而言，此花有中毒的迹象，不过被白榆长老的一滴精血掩盖了下去，暂时护住了一丝命脉。
何皎颇为看重这花的命数，于是他便随着她一起在药谷与花圃间穿梭，试图找到毒素来源。却不料，根源没找到，这酴醾竟然学会吸食人血以此求生，也不知是谁来过并无意间碰到了它。
眼下无论怎么说，此事疑点重重。可仙山唯有地雁长老最为擅毒，但他早已闭关化境，归期难寻。
“千渊是他座下亲传弟子，何皎，你速速传音将他召回。”
议事堂内，何皎得了令旋即施法唤出传音蝶，萤虫从青绿菡萏中挣脱而出，被人轻点翅膀，缓缓飞出门外。
北尧坐在一旁，神色平淡，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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