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像梦里一样,她屏住呼吸,披着衣裳到门边,伸手戳破门上糊的纸。
外面天色一碧如洗,不染纤尘,墙角的树下,有四个人。
土挖了一半,杉木做的寿材摆在地上,四角垫着砖头。
慧静师太站在干净的屋檐下,指挥那三人将坑再挖深一点。
三个人想来是挖了很久,站在坑里,眼下只能望到光头。
不多时,几人爬了上来,大汗淋漓,一起用力将寿材放下去倒土填埋,从前到后,并无一人说话。
周围静悄悄的,叫她不由得忆起了方才的梦。
屋檐下有一道水迹,此刻已半干,真像是有谁来过。
缨宁想了一会儿,忽然间汗毛耸立,失了魂一般转过身,不妨撞见身后的观行。
那一刹脸贴着脸,眼对着眼,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绷断了,她声音堵在喉咙里,一时竟失了声。
观行不知情,仍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嘴,吓得大口喘气。
她“嘘”了一声,见缨宁失魂落魄的,却也听话,不由得松开手,自己凑在洞眼边上看。
外面土已填了小一半,天也亮透了,料到会有这一天,赶在慧静查房前,观行拉过缨宁,到床上将被子盖在头上,极小声地跟她说道:
“你别多管闲事,师兄这病拖了多日,想必是昨夜去了。你不要难过,她这是享福去了。”
缨宁不懂,为什么这是享福,更不懂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她开口想要告诉观行,但张开嘴,才发现说不出话来了。
“再睡个回笼觉,别怕。”
观行知道她胆小,拍了拍她的背。
缨宁埋在她怀里,隐隐察觉到,她瘦弱的身体有些发颤,像是冷得厉害。
她伸手学着观行的样子,两人依偎在一起,慧静师太进来查看时,就见到这一幕。
“都醒了!这般惫懒还怎么念经?”她挂着一张冷脸,将被掀开。
慧静看着女孩杂乱的头发,皱巴巴的衣裳,伸手替她扯了一把,然而,用力太过,却是将外面的中衣扯脱开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
她光看这张脸便觉得很不错了,现下里里外外都瞧一遍,愈发觉得是捡着了宝。有观行在一旁,左右一比,立分高下。
观瑛不在了,靠一个丫头片子过活不了,可巧观宁到了跟前。
这一定是天意。
慧静那双老眼里渗一点森森笑意,伸手将缨宁拉了起来。
“你师兄回家去了,那一头空着,屋要人住才有人气不至于荒废了,你等会去那头。”
缨宁摇着头,抱着自己,像一头犟驴。
慧静:“这么快就不听话了?昨天还跪下给我磕头呢。这山里有狼,不听话就丢出去喂狼。”
缩在床脚的少女依旧不肯挪动,慧静四下扫了一圈,先瞪着观行。
小丫头捂着嘴,眼珠子可怜地转了两下:“我可没有乱说话。新来的小师兄人本来就胆小。”
慧静于是到了屋里各个角落,连边边角角也不放过,最终在窗户的一角查到了一个戳破的洞。
外头的事已经被看见了。
她转过身,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山,堵在跟前,那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被吓到了?”
观行忙点头。
慧静赏了一巴掌,将她的小光头当木鱼敲,观行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毫无办法。
她余光瞥着缨宁,心里哀叹一句,果然,下一秒就轮到缨宁了。
慧静爱惜缨宁的皮肉,于是只揪她的头发。
头皮像是要裂开来,缨宁紧闭着眼睛,伸手拉她的腕子,努力张嘴,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慧静停手:“哑巴了?”
她眼泪往下流,手上的动作乱七八糟谁也看不懂,见状,她寻来纸笔,将自己晨间做的梦写了出来,最后在纸上写了个歪歪斜斜的“鬼”字。
慧静一向有些忌讳,对着扭曲的字,脸色不对劲。
身后秋风刮过来,凉意顺着脚跟往上跑,她眉头一皱,狠狠夺下那张纸用力撕了个稀巴烂。
缨宁还是被拖走了,雨后的天气有些凉意,她穿着单衣,连鞋也没有,跌跌撞撞走过回廊,和尚已不见了踪迹。
慧静懒得装好,将缨宁随手丢在了那张死过人的床上,打来热水,将她擦洗一遍。想到老妈妈送她来时说的几句话,慧静又抽来绳索将她牢牢困住。
“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汉子,也是个没骨头的贱.货色。”
她贪婪地看着年轻的身体,检查一遍,见没了清白,顿时阴沉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会说话也好,到了这里头,汉子有的是。”
缨宁脸上火辣辣的疼,此刻什么都明白了。
老夫人将她送到这里来,哪里是什么慈悲……
该怎么逃出去呢?
慧静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你别想逃出这里,这里山路难走不说,附近村子都在十里开外,出了门就叫狼叼走。你不听话,老娘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她冷冷一笑,将那堆衣裳抱走。
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缨宁冷的起鸡皮疙瘩,她漫无目的望着这间房。
观瑛将这里收拾的分外干净,纵是死了,也没有一点血迹。
也不知这老尼姑干了多少坏事,可怜观行还嬉皮笑脸地瞒着她。
原以为出了府哪里都去得,哪成想进了这里寸步难行。
月七郎知道自己被关在了这里吗?
缨宁心里酸涩,苦熬了一日,幸好老尼姑没给她喂水,否则就憋不住了。观行晚间提着小食盒来给她喂饭,见她这般屈辱模样,没有半点惊讶,想必也是经历过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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