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猫被吞

洛虞将这一行人都带回了那个被她清理出来的酒店大厅里，粉红猩猩自觉地帮忙找出几张干净的圆桌，野外炊具正冒着热气。

她把炖好的肉汤端上桌。

没人说话，只有碗勺碰撞声，和偶尔传来的吞咽声。

大家埋头吃着，狼吞虎咽，却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在这里意外惊动了什么。

张淮尘坐在稍远的地方，靠着墙，目光落在火焰上。他没去拿食物，眼底藏着隐约的疲惫与警惕。哪怕刚刚才哭过，但好像只要有人靠近，他就会立刻炸开。

王芮却注意到了他。

她看了眼锅里剩下的汤，默默舀了一碗，走过去轻声说：“喝点吧，暖暖身子。”

张淮尘抬眼看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波澜。片刻后，他垂下视线，缓缓接过那碗汤：“谢谢。”

王芮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回到孩子身边。

张淮尘垂着眼，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像只被雨淋透的猫，倔强，又安静。

而眼看那只倔强的小猫愿意吃点东西，洛虞这才收回目光，转而和那两个异能者，王枫和夏非音攀谈起来。

“所以你们是怎么被清道夫抓到的？”她有些疑惑地问道，“而且……还没有被当场处理？”

一般来说，清道夫在确认异能者身份后都会直接执行，她从未听说过还有“流放”这种处理方式。

王枫性子直爽，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也是这才知道居然还会被流放。而且，当时我们本来是和另一个同伴一起，要去灰鸽镇找人换点东西，结果刚进去没多久，就撞上那队押送流放犯人的清道夫。”

他顿了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神色间还有些后悔：“那队人总共八、九个。领头的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个子不高，眼睛贼亮，滴溜溜地在我们身上转了两圈，直接就开口——‘异能者，抓起来。’”

等等，灰鸽镇？

乍一听到熟悉的地名，洛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白束之前也是提到她和同伴在灰鸽镇撞上了一伙清道夫。

……不会就是他们俩吧？

不过她很快按下心里的疑问，岔开了话题：“等等，那个领头的，怎么发现你们是异能者的？他难道……”

“不，他是普通人。”这次开口的是夏非音，声音沉稳，“当时我正好和那老头擦肩而过，没感受到任何异能波动。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迟疑。

“不过，我倒是感觉到了一股电流，在他身上。”

“电流？”王枫愣了下，有些不解，“什么意思？难道他身上带了什么设备？”

三人的声音不算小，就连离得稍远的张淮尘也听到了。他趁机凑到营火前，给自己又添了一碗，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开口道：

“是有一个装置……他们来我家抓人的时候也带着那个。”

他说着，一手端着碗，一手在几人面前比划了个形状，大概巴掌大，跟砖块差不多。

“那群清道夫就是凭那个装置，确认异能者身份的。”

听到这里，洛虞心里也大致有了判断。

“也就是说，”她慢慢开口，“终望都那边，果然还是研究出了能检测异能者身份的仪器。”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可在场所有人的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终望都要是有了这种装置，以后就能随时安排清道夫潜进各个庇护所，把那些一直藏着的异能者全都揪出来。

终望都……终于有机会，把异能者赶尽杀绝了。

王枫的眼睛唰地一下就红了，声音都有些发抖：“这、这、这是完全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就连相对沉稳的夏非音也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果然……只有把异能者都聚到一起，把终望都……给……”

【触发支线任务：拯救异能者】

【任务说明：新世界的宠儿们，如漫天星辰般散落在荒芜的废土之上。然而，一只足以遮蔽天际的巨手，正将他们的命运碾压得岌岌可危……他们在寻找，寻找那个能划破无尽黑夜、引领他们前行的皎洁明月——那个人，会是你吗？】

这一周以来，只偶尔冒泡，帮她扫描建材数量的系统，此刻却突兀地弹出了这个支线任务。

洛虞盯着那行任务说明，神情未动，那道一贯中性的机械音却再次响起：

【会是你吗？1#97&*号宿主，洛虞】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她索要一个她无法逃避的答案。

听到这句话，洛虞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和这个系统相处了这么久，这是它第一次主动向她发问，甚至，听上去……更像是一个人了。

【会是你吗？洛虞】

系统不死心般地再次询问，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却透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执拗，好像如果得不到洛虞的答案，它就会一直问下去。

洛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挑眉，反问道：【你想让我成为那个人吗？】

她在试探，也在等待，期待着系统能因此暴露出更多的漏洞。

【......】

【......】

片刻的静默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机械，却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真切：

【我希望是你，1#97&*号宿主，洛虞】

话音落下，系统仿佛被人突然掐断了电源，重归一片死寂。

嗤，又装死了。

洛虞对它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次，系统暴露了更多。

平时的它，就像一个被编程好的普通工具，机械而冷漠，只负责执行任务与回复指令。但刚刚，显然是那个隐藏在背后，更高级，也更具“人性”的系统在与她对话。

可惜，没能和它交流更多。

洛虞有些忿忿不平地啃着手里的肉干。没办法，被那只小猫崽子咬得一手是血，哪怕王芮已经帮她包扎好，丢失的血量还是得补回来。

更何况，现在她的血量锁死在100点，能补充的话，还是早点回满比较安心。

好在，临走前姜廉熬夜给她做了不少方便携带的干粮，这才让她有足够的回血食物。

但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尽快将眼前这几个人安顿好。

虽然那群清道夫带着他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洛虞的计划，但同样，也给她带来了重要的消息。而这些人，她也可以带到浮空城，进一步扩大城内的人口。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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