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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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吧?”
一起打雪仗的同学们听见袁满的惊呼,瞬间全围了上来。
大家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惊悚的画面,沈知行和江远摔倒在斜坡上,从别人的视角看过去,反倒像是江远把沈知行搂在怀里。
这能说吗?
众人面面相觑,想说的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凑过来的女生肉眼可见地变了神色,她们互相挽着胳膊,悄悄戳了几下,表情管理差一点的连嘴角都压不住了。
一片死寂。
还趴在江远身上的沈知行感受到背后盯着自己的目光,已经快窒息了。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突然联想到自己这些天所有堪称社死的经历,越发觉得和江远反冲。
连就像被踩在地上反复摩擦,沈知行认为自己又飞升到了新境界。
辛闻远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咳,用我们拉你俩起来吗?”
“不用不用。”
沈知行向后摆摆手,诚恳地回应了一句,他避开江远的视线,双手撑地支着腿站了起来。
羽绒服的下摆全湿了,雪也顺着裤管灌进来,样子凌乱又狼狈。
但毕竟是自己绊倒的江远,撞到他身上的也是自己,沈知行心里过意不去,垂眼抓着江远的手,方便让江远借着力起身。
江远看上去比沈知行还糟,整个后背陷进雪里,黑色羽绒服湿了一大片,晾干后估计会留下一圈圈泥渍。
何才丢掉手里的雪扑过来,试探着问:“你俩都没事儿吧?”
“没事。”
熟悉的声音从耳后响起,沈知行闻言扭头,说话的江远表情如常,语气没什么波澜,之前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挑了下眉,发自内心地佩服江远强大的心理素质。
意识到自己还拽着江远的手,沈知行不动声色抽回手,有些不自然地塞进兜里,跟其他人随便搭了两句话。
温度残留在之间,沈知行觉得自己被捏住的指腹微微发烫。
他蜷起手指,轻轻握了几下。
“你俩真没摔着吧,”袁满又凑到两人面前,把他们仔仔细细打量个遍,“刚可吓死我了,还好远哥戴了帽子,这要是磕着后脑勺,人就直接得让120拉走了。”
“这也不能怪沈知行,”辛闻远踩了踩脚底下的积雪,“雪这么厚,换谁都得摔,就是他俩赶巧了。”
沈知行没接话,下意识地看向江远,等到视线扫过来时他又迅速挪开。
躲什么呢?
沈知行不知道。
只是那道视线朝自己看过来的瞬间,沈知行就会觉得自己真实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任何拙劣的掩藏都被江远一览无余。
江远看出了沈知行的窘迫,转过头跟袁满说:“不用担心,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先回班把衣服晾上。”
“行。”袁满抹了把脸,冲他们点点头,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又重新组队聚回到空地。
“走了。”
“那个......”沈知行有些语塞,“我当时真没看到台阶。”
江远垂眸扫了一眼他的耳廓,没继续说话。
两个人在原地僵持没多久,沈知行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是江远一手拉着他,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你回去把衣服搭在暖气上烘烘,”沈知行任由他牵着,跟在后面补了一句,“别忘了先去水房洗洗手。”
直到冷水冲在手上,沈知行才感觉自己从冰天雪地里缓过来。
凉水淌过的地方泛起酥麻的痒意,夹杂着冷热交替带来的酸胀感,还有点儿尴尬的某人皱着眉,狠狠地搓了几下手。
江远站在沈知行旁边,半湿着的羽绒服随意搭在手臂上,他盯着沈知行看了几秒,突然侧过脸抬手整理自己的卫衣帽子。
脸被遮得严丝合缝,可细微的动静却掩藏不住。
这声音很轻,像是一声轻笑。
沈知行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关掉水龙头转头看向江远——
此人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沈知行视线下移,恰好注意到了江远嘴角线条轻微的变化。
沈知行:“……”
好啊,合着这人在这儿站着偷笑呢。
不出他所料,江远刚对上自己的目光,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就再也控制不住地上扬,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我请问呢????
倔强的沈同学顿时红了温,趁着水房没人,他一把勾住江远的脖颈,呲牙咧嘴地威胁说:“不许笑,再笑我直接把你撞飞了。”
江远笑声不大,低沉的嗓音在水房窄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沈知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手始终搭在江远肩上,此人放狠话放到一半连自己都忍不住了,开始跟江远一起笑。
江远抬腕看了眼时间,强行止住笑,他牵住某人蠢蠢欲动的手,轻声说:“不笑了。”
“屁,”沈知行白了他一眼,单手搭在江远肩上,巨丝滑地拉开水房的门,推着江远往外走,“快走快走,一会儿上课了。”
水房在五楼侧面的角落,两个人得穿过整条走廊才能回班。
外面的学生吵吵嚷嚷,沈知行不习惯勾着别人的肩,江远比他高,拉开距离看倒像是自己挂在人家的后背上,拖着步子懒懒地往教室走。
沈知行自觉地松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江远身后,前面的人敛起笑意,又恢复了平日里不冷不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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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依旧人声鼎沸,热闹得像个无人看管的菜市场。
袁满他们几个都位置都空着,沈知行猜他们在楼底下玩疯了,不到打铃一定不回班。
“把你羽绒服给我,”沈知行扬了扬下巴,提醒江远。
旁边的人把衣服递给他,侧身拉开书包拉链:“下节课上什么?”
“化学吧,”沈知行在暖气上垫了一沓纸,伸手接过江远的羽绒服,“我这节课摸鱼。”
话音刚落,刘晓琳捧着课本从前门拐进教室,她把书撂在讲桌上,环视了一圈,把班里前几的同学叫到了讲台前面,她从书里拿出几张卷子,嘱咐他们着重写工艺流程题。
张春河横过身靠着墙,这会儿往上推了推眼镜,朝后面两个人挤眉弄眼:“唉,兢兢业业的晓琳又来咯。”
江远垂眸刷着题,听到张春河这句意味深长的嘲讽,淡淡地扫了讲台一眼。
沈知行书还没拿出来,他摆弄着江远的羽绒服,想着铺平了放在暖气上,听见后也跟着默不作声地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上次几个人吃过饭后,张春河觉得自己跟沈知行和江远的关系近了不少,他凑过头,压低声音问江远:“远哥你知道化学老师的瓜吗?”
“别瞎说,”沈知行往讲台的方向点了点,提醒某个大嘴巴,“陈浩然就在她旁边站着呢。”
“切,我还能怕他?就是他站我面前我都敢说。”张春河回头瞅了一眼,继续说:“远哥,那你认识陈浩然吗?”
出于基本的礼貌,江远停下笔,摇头说:“不认识。”
江远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眉眼看上去很冷,总会让人误以为他高冷到不近人情。
张春河倒是没在意那么多,他背着身子指了指站在化学老师旁边的大高个说:“那大傻个子就叫陈浩然,是刘晓琳她的大宝贝儿子,中考那会儿她儿子没考上特优班,她为了她儿子去跟校长自告奋勇教特优班去了,你肯定听到她讲课了吧,你说这怪学生蛐蛐她吗?”
江远转了两下笔,沈知行和他都没说话。
“我都没跟你俩说,我高二那年跟陈浩然在第一桌坐着,那他妈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两个月,”张春河假装干呕了一声,吐槽到有些肆无忌惮,“我承认我成绩是不咋地,但是本人绝对从来都没影响过课堂秩序,啥时候都认真听课绝不作弊,但是刘晓琳她跟老李告状说我影响他们家孩子学习我是真躺枪,她还说我冷暴力陈浩然,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谁告诉你的?”沈知行皱着眉问。
“老李亲口跟我说的,问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当时听了天都快塌了。”张春河撇着嘴翻了个白眼,手支着脑袋撑在膝盖上,对即将到来的化学课满脸抗拒。
上课铃不应景地响了,张春河没再多说,转过头拿出化学大本,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刘晓琳的课堂纪律组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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