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金融之都（4）
火灾警报充斥在场地中，消防装置来得再快，也没有泰坦巨人燃烧的快。
烟雾直冲云霄，打破虚假的天幕。
人造天空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屋顶印入眼帘。
这一幕没人诧异。
在一些人口高度集中不得不增加土地利用效率的星球，下层人民终生生活在投影中，并不是一件值得诧异的事。
就连一向喜欢大惊小怪的艾迪也只是感慨一句：“投影真逼真。”不会掺杂了别的力量吧？
她缩了缩头颅，别再冲着她来了。
这时无人机降落到白芷附近，落地变成一个头顶电视机的机器人。
电视机画面一闪，人影出现：“万分抱歉，由于我们临时工排查失误，放出了流程之外的生物，导致节目中断，赌局失效，已对该临时工做出开除处分。”
这份公告早就在手环中弹窗公告过了，新上任的负责人接待白芷四人时，又将公告内容拿过来阐述一遍。
临时工，开除，懂得都懂。
白芷眯起眼睛，她可不在意节目组的人员变动问题：“那我们应得的报酬...”
负责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张开双臂：“抱歉，我忘了说，欢迎来到金融之都。”
金融之都的许可证不过是空头支票，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天真的新人了。
伪善地擦了擦眼角：“太不幸了，经查，欺骗几位的事情也是临时工干的，我司正在向其追责，可以顺带捎上几位，不收费用，毕竟四位还没得到金融之都许可证。”
再次光明正大的嘲笑人后，负责人终于正色起来，电视机吐出一沓纸：“没异议的话，可以在纸上签字，一收到赔偿款，我们就立刻打给各位，PS：按照金融之都的规则，这笔钱数量不少哦。”
说到最后，负责人终于露出真实目的：“如果等不及，我可以一折收购四位向临时工索要赔偿的权力。”
伴随着负责人话音落下，第二份合同飘到众人手中。
“签字，按手印都可以呦~”
说实话，艾迪不是很想签，但是有钱拿欸！
小手蠢蠢欲动，被白芷按住，另一边段悦人翻开合同阅读中。
速度很快，从头翻到尾后，她说：“合同第十五条，放弃对绝地求生大逃杀节目组追责这一条需要删掉，还有第三十五条，无薪参与下一期节目直播需要再议，第七十二条...”
艾迪震惊：“她居然能看懂！”
白芷叹气，这么快就接受了签合同这一设定吗？
游戏中，合同契约签字一向和邪神卖身契挂钩。
物质空间还没必要这么小心，但这里是精神空间。
将合同从段悦人手中抽出：“我们完全没必要签合同，对吗？”
“啊！”段悦人僵住。
白芷没有遗落一页纸，将所有合同收集起来：“负责人小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正如我们本来就在金融之都一样，生活在这里，也不需要‘许可证’对吗？”
负责人抿起嘴角，发出很轻的啧声。
白芷看得出来，她说对了，负责人很不爽。
她压下心中不爽，用一种我看你们可怜才会帮你们的语气说道：“没有钱，寸步难行。”
艾迪好奇：“你知道我们有没有钱？”
“各位穿越黑洞来到这里，距离原来星球不知道相隔多少光年，取不出来的账户余额就是一串数字看，也不要想着打工，你们会发现我开出来的条件是你们所能享受到的最好待遇，简直是在做慈善。”
负责人沉吟着观察了一会，确定白芷没有签合同甚至加入她们的打算后，撇了撇嘴，手伸出屏幕之外，按下按钮。
〖即将对场地进行修复工作，请节目组工作人员之外的无关人员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负责人捂嘴：“糟糕，自动修复程序启动了，你们得快点离开，不然...”她做了一个安息的动作。
“要是改变主意，想要加入我们，随时联络我，祝你们好运，拜~”
电视机画面消失，机器人变回无人机重新飞到天空。
有点礼貌，但不多。
不过负责人的这种表现，刚好告诉白芷，金融之都存在基本秩序。
就算准备扣留白芷三人当摇钱树，也不会直接使用暴力手段。
勉强算一个好消息。
隐藏在地下的巨型机器出现，卷着利刃的齿轮不断翻滚，轻松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条隔离带。
同时这些齿轮正在缓缓靠近白芷一行人，不着痕迹地包围着她们。
“嘀嘀嘀——”
汽车发出红色预警。
段悦人眉头蹙起：“能源还有一些，但是载具被锁定了。”
负责人看起来铁了心地想要将她们留在这里。
艾迪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平原抚头：“这么大一块地盘，也是投影出来的，对吧？”
一行人跳下车，Max凑到白芷面前，漂亮脸蛋硬塞进她眼底：“我打了车，就在停在三公里外。”
这家伙换了一身衣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半锁骨线条。
白芷觉得手有点痒，不着痕迹移开视线：“干得漂亮，赶快离开这里吧。”
不过在离开前，白芷返回汽车，拿了个头盔出来，扔给Max：“把这个带上。”
毕竟Max在其他人眼里，顶着的是艾伦·冯的脸，而艾伦·冯可能来过金融之都。
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绝对没有想遮住那张漂亮脸蛋的意思^^。
移动起来后，那些巨型齿轮的意图就更明显了。
前路又一次被封锁后，艾迪崩溃大喊：“我好想动手啊啊啊啊——”
段悦人冷静打断施法：“面临天价赔偿也没关系？”
艾迪语气低沉：“噢。”对空中无人机竖起中指
无人机在天上开始投影烟花，飞来飞去绕圈圈。
白芷步伐慢下来，看起来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有点难以为继。
落在最后面的她对天上无人机招手：“负责人小姐，你还在吗？我有件事想要和您商量...”
商量什么？艾迪和段悦人愣住。
始终关注白芷一行人的负责人立马操纵无人机飞下来，连变身也等不及：“当然当然，一些条款确实定的太宽松了，价钱应该再往下压五成——”
白芷一脸真诚地后退：“我想您...”
她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看了看艾迪和段悦人。
负责人心领神会，她就知道金融之都并不存在团队精神，背叛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立刻操纵无人机更靠近白芷。
白芷：“我想您在天上飞的时候，多看一看路。”
她让开位置，露出身后正在运转的齿轮。
刺啦一声，无人机转播画面中断。
负责人狠狠一锤：“该死的！”
没了飞在天上的监视器，巨型齿轮的包围不再那么严丝合缝，在另一台无人机到来之前，四人抵达约定地点。
一台无人驾驶的车子停在线外。
艾迪欢呼：“呦吼，终于要离开啦，老大你真棒，轻松毁了对方一台无人机，哈哈哈，她肯定气坏了。”
段悦人摸了摸鼻子：“那是无接触事故，严格追究的话，头儿也要负一定责任。”
没了外人，她怀疑的目光射向Max。
注意到段悦人视线，白芷跟着转移目光，看到一小串黑影刚好回到Max身上，Max眨了眨眼睛：“安全。”
白芷想了想，将解释这件事交给艾迪：“小艾，交给你了。”
指了指段悦人，抬脚就往车内走去，一看白芷动了，艾迪和段悦人下意识也跟上，不过在她们之前，Max已经抢占了白芷身边的位置。
段悦人：excuseme？
视线缓缓转向艾迪。
艾迪拉着她做到白芷对面，小声道：“自己人，之前咱们三个分开的时候...”
越过那条线，投影消失，金融之都的真面目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离开人造光照，视线并没有暗下来多少，堆叠的霓虹招牌竞相争抢着视线。
“小说照进现实，就是那种上层高人一等，占据大量资源，但底层人却连太阳都看不见的...”
艾迪刚说话，手环突然开始弹窗——
〖您在34层免费停留时间将在五分钟后达到上限，若想继续停留，需缴纳100筹码每小时滞留金。
注意：24小时内未清缴滞留金，将会被处以1000筹码罚款。〗
“这个...”艾迪指着手环。
“看到了。”
白芷还看到了上一条没有震动弹窗的消息——
〖欢迎来到金融之都，已赠送您10筹码（免费），祝您游玩愉快~！〗
哦吼，她们所有人的筹码加在一起，都不够在34层停留一小时的。
刚上车，Max就向白芷展示了艾伦·冯的余额——负数的。
白芷觉得艾伦·冯的异常状态跟他资金情况有关。
所以能不负债，就不要负债。
幸好地图上转移楼层的电梯近在咫尺：“先进电梯。”
进入电梯，艾迪长呼一口气：“幸好使用电梯不用花钱。”
一侧内壁密密麻麻印着无数小广告，另一侧则安装着无数按钮。
这些按钮只有五个亮着，很好记，是除零以外的最小的五个数。
“1还是5？”
段悦人：“我在查攻略。”
她是最后带上手环的，但跟白芷艾迪一样达到了停留时间，手环并不是监督她们的设备。
白芷正想着这座城市在用什么监控着她们，视线陡然转到小广告一角。
目光一凝，她抬手将小广告撕下来，露出后面纸质通知。
〖为避免有人长期待在电梯内消磨时间，24小时内，累计在电梯内停留超过五分钟，需缴纳滞留金100筹码。〗
白芷：“......”
看到公告的瞬间，白芷更加确定不能在这座金融之都欠债了，最好连交易行为都不要有！
直接按下5层按钮，电梯如火箭一般陡然下降，又陡然打开。
电梯门后黑漆漆一片，适应黑暗后，隐约能看见是一条破败严重的街道。
街道尽头，是一座散发着淡白色光亮的建筑。
白芷第一个出电梯，踩上地板的刹那，无数灯牌亮起——
‘牌9’‘X州扑克’‘老虎机’‘比大小’...
五颜六色的灯牌广告出现在身前，每个后面都有一个闪亮的箭头，只想一个打着相同广告的街边小店。
一圈灯牌中，零星夹杂着‘享受光照’的字眼，右下角标着售价：199筹码每小时。
“哦，光污染。”艾迪下意识捂住眼睛。
一些暗淡的灯牌被摆放在地上，疑似在碰瓷，段悦人拉着艾迪谨慎地避开障碍物，走上小路。
街道破败，行人寥寥，零星看见一个人露天躺在地面上，衣不蔽体。
“借我一筹码，我还能翻盘，还能赢！”黑暗中一个人抽动着脚，发出梦呓。
被昏暗沉闷环境侵染，心情也不自觉压抑起来。
与这一切相比，道路尽头的建筑格格不入，没有光污染，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建筑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白芷抬腿往建筑走去。
越靠近建筑，行人越多，看起来处境更好。
“嘿，新人，要来玩一局吗？”两边店铺不断有机器人招呼着，还有发电子传单的机器人将传单递到手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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