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期待是幸福的

大概缓了一会儿后，

林月沁才轻声开口道：“江老师。”

“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所以……你为什么呆这么晚？”

“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的确，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深夜。

“嗯？”

以为他没有听懂自己的问题，林月沁又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等我？”

江杲停顿片刻，缓缓开口道：“因为……今天……我们没见面。”语气里藏着一丝难以被察觉的害羞。

其实他们从未约定过每天必须见面，但这似乎已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这让林月沁的心猛地一跳，这句话，有点犯规了。

所以为什么想要见面呢？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此刻，喜悦如暖流般漫上心头。

又转念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江杲语气疑惑，

“我们昨天确实没见面，不过今天见面了。”

他反应过来，的确，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不禁也低低笑了一声。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今天可以见两面。”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林月沁被这个回答轻轻拨动着心弦，她心跳微微加速，语调上扬地应道：“嗯！”

那种感觉，像咬开一颗巧克力。不是百分百浓度的黑巧，它不苦涩，而是像牛奶巧克力般的甜润，又或是那种甜蜜酒心巧克力般，醉人而让人缠绵。

因为想要见面，所以愿意等待。

明明也可以三个月不见，如今却渴望着天天相见。

正因知道时间短暂，所以才格外珍视所有能见面的日子。

那么所有能见面的机会，都要好好把握。

能做到，为什么不做呢？

两人又安静地相拥片刻后，她的脑袋还趴在他的肩头，

“可是，今天确实很晚了，等得……很煎熬吧？”她像是随口一问，试图打破这过于静谧的气氛。

又或者说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但就是问出来了。

江杲没有立马回答她，在故作思考后，他的嘴角突然上扬：“嗯……还好吧，打游戏的话其实消磨时间的，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啊～”她的语气里有一丝掩不住的失望。

她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因为期待，等待的时间便也开心之类的话呢。

听得出她语调明显低落，江杲压低声音含笑问：“以为我会说什么？”

“啊？没什么呀。”她躲闪得有些明显。

她才不会承认呢。

“以为我会说因为期待，所以等待也很幸福吗？”他尾音微扬，带着一点玩笑的意味。

心事被戳中，她有点不满，便轻轻捏了捏他腰侧，可他腰身紧实，没有赘肉，使得她的手指反而从衣料上滑了下来。

“怎么可能！”她嘴硬地否认。

“嗯。”他像是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带着淡淡笑意。

“嗯？”她疑惑发问，

“因为想见你，所以多晚都可以等。”这次他的语气格外认真。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此刻，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

他是贴着她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这句话让她心跳加速，头皮有些发麻，却仍下意识地问：“真的假的？”

他收拢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点了点头：“嗯，”停顿一瞬，又说：“还想……还想完成今天的拥抱，嗯……应该是昨天的。”

“是等你的时候正好用游戏打发时间，不是因为在不知不觉打游戏中而恰好等你。”

这句话实在是太绕了，不过，她懂了。

林月沁嘴角不自觉扬起：“好吧，谢谢～”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声音也比平时更甜软一些，像不经意间撒了个娇。

随后她把脸埋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像只依赖人的小猫，发丝扫过他的耳际，留下若有似无的清香。

然后她把嘴唇贴在他的肩上，林月沁声音有些含糊地说：“我也是。”

没有与肌肤直接相触，虽然隔着一层面料，他也能感受得到她嘴唇微动的幅度，这令他呼吸有些紊乱。

“什么？”

“和你拥抱。”

她仰了仰头，让嘴唇离开他的肩膀，换成下巴贴在他的肩头，

她目视前方补充道：“我也很想和你见面，想和你拥抱，所以下次你要提前告诉我，因为如果我知道你在等我的话，我就会期待，期待的话，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好的话，我在工作时应该就不会那么疲惫了，我是带着兴奋和期待回家的。”这次的声音是清楚的。

期待是幸福的。

江杲深吸一口气，从她颈间抬起头，侧过脸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他们皮肤相贴，绒毛相触，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温柔：“嗯，我一定会等你的。所以……以后别哭了。”

是的，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又一次泛起酸意。

“你真的是……”也不知要继续说什么，她控制不住地又哽咽了。

江杲完全没想到她又哭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了，还以为自己的话是在安慰她。

可是他不懂，除了伤心的眼泪，还有开心的眼泪，还有感动的眼泪，还有幸福的眼泪，还有……

情绪太满，才会溢出眼眶。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压低声音说道：“不要哭了，好不好。”

温柔的嗓音，似那如绿宝石般清澈的湖水，是干净的，平静的，撩人的。

此刻，他离得有点太近了。

好不好？

当然好啊，可是这个眼泪它是生理性的啊，极力克制也情不自禁啊！

终于，感觉有鼻涕要流出，她用力一吸，

声音有点突兀，

眼泪终于止住了，可方才旖旎的氛围也被完全破坏了。

她慌忙向后退了一步，身上没带纸，只好用手背匆匆擦了下鼻子。

随后迅速低下头，脸颊烫得不像话。

只听从他鼻腔里传出一声轻笑，

见此情景，江杲想到：她有点可爱了。

然后他伸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温声道：“好了，不哭了。现在真的很晚了，早点休息。”

虽然知道两人此刻可能毫无睡意，但她确实需要休息，也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来整理情绪。

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林月沁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太晚了，他要回家了。

他们应该分别。

她迅速伸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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