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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抢了我的法宝》

72. 没有白月光

因续昼院放满了灯,无处会客。

慕尘宗只好把甘时院临时收拾出来,摆上桌椅,呈回字摆开,供各位掌门落座。

这座次安排有讲究。

回字桌,对着院门的为主方,最中心地位最尊。这人的左手边,地位第二;这人的右手边,地位第三。以此类推,排的座。

中心坐着谢却风,他左侧三法司长老悬衡,右手边是慕尘宗主巴澹目。

梵音宗一行赶到时,荼毗被压在院内中央,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她身上套了三层三法司的特制镣,琵琶骨穿透,满身是血。

顾我见看她面色还好,只整个人蔫蔫的,头发也有些乱,眼皮粘连,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这回,三法司学聪明了。一接到王良报案,纠集人手,带好灵石,广发传讯诚邀各大派掌门,他们则直接上凌虚山抓人,且一到山下就布阵,锁灵阵接灵犀三千阵,确保人不走脱,且全程直播,防止上次被谢道藏断章取义的情况出现。

悬衡有经验了,绝不给人落下一丝话柄。

也不会给谢道藏任何翻盘的机会。

谢道藏这个名人,又让直播间闹腾起来。

【首徒又犯事儿了】

【这回又怎么了】

【把人宗门屠了】

【……】

甘时院,悬衡先示意梵音宗落座,而后站起身来宣布。

“今日诚邀各位前来,是公审合欢宗灭门惨案。合欢宗大殿,嘲风在此。”

合欢宗大殿嘲风的影像,被公开放大播放。

谢道藏屠戮合欢宗的影像,为人所周知。

荼毗本人跪在地上,抬首看了半晌,纯傻眼了。

这还真是她。

不弃剑、破镜剑,雪精木剑匣。

和风万华镜招式,从一式到五式,全用了一遍。

就是她本人到了证人席,也觉得这人就是如假包换的自己。

可她没有半点印象。

莫不是梦游做下的?她没有梦游的毛病呀。

悬衡放完录像,拈须道:“且有合欢宗弟子王良作证,人证物证俱在,谢道藏,你可认罪?”

荼毗:“不认。”

“老夫就知道。来人,上证物!”

立等不得,又有三法司弟子呈上剑匣向众人展示。

悬衡:“剑匣、双剑,物证司皆已验过,非谢道藏本人的血,都是他人血。”

荼毗这回儿更惊讶了。破镜、不弃上血迹斑斑,几乎是血池子里拿出来的,本来的样貌都看不出来,可见被用来杀过多少人。

荼毗仍道:“不是我。”

“妖女狡辩!”

参与公审的来访席位里,有人起立,怒斥出声。

若非阵法限制,怕是已经对荼毗动手。

原来是有些合欢宗弟子,在外执行任务,因此逃过一劫。他们惊闻噩耗,被三法司邀请而来,路上又被伤痕累累、眼睛哭肿的王良挑起了情绪,本就压着一肚子火,如今见荼毗不认,俱都愤愤不平。

荼毗这是木秀于林,早遭人记恨。

如今墙倒众人推。有些与慕尘宗、谢却风不对付的,也借题发挥,攻讦荼毗。

药王谷主西门襄嚷嚷不断。

“为何不救我儿?我爱徒?”

西门子苓等三人暴毙于秘境内,他至今无法接受。他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一场空。药王谷断了传承,更没实力,故而无人理他。

“肃静!”

悬衡主持好秩序,瞪圆眼,“谢道藏,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可辩?难道要严刑才肯说实话?”

“悬衡长老。还问什么?”

王良愤而战起,泪洒草地。

“她穿的还是行凶时的衣服。”

“一身血,在后山被发现。”

“我们可都看见了,抓个正着。”

荼毗抵死不认。

忽地,主座之上,传来散漫一声。

“慢着。”

诸人俱都静了,齐齐看着声源。

银发剑修满面慈悲相,可支颐斜靠在桌上,大没坐相,他那懒散作风,与慷慨陈词的旁人格格不入。

谢却风道:“悬衡,再放几遍影像看看。”

悬衡知他不敬,可畏他实力,否则不会喊来这么多掌门帮忙坐镇。

三法司几乎是全员出动,人全带满了。比上次请宝会架势更大。

一定要从金仙境的谢却风手里抢人了。

“哼,你再看几遍,还是如此。”

悬衡挥挥袖,有弟子重复播放影像。

录像很清晰。

惨烈屠杀,一幕幕重演。

谢却风抬眼瞧了几眼,心里头只觉得沉。

这熟悉的剑风,使剑习惯,不是荼毗还能是谁?

但荼毗不承认。

谢却风信她。她的个性,恶斗必是事出有因,做了,就会认。

所以这其中,定有猫腻。

谢却风故意道:“的确是万华镜剑法。不过,这套剑法,我授徒不止一人。”

巴澹目试适时接话,“如果有人用幻形术幻化,假扮他人行凶,模仿招式,不是不可能啊……剑匣、剑什么的,又不是不能偷。血衣、录像什么的就更好伪造了。”

悬衡:“你是在说我们造假?”

“不敢。既是查案,各抒己意。”

谢却风:“这身法,不像谢道藏。”

他一语道破玄机。

别人再看那录像,的确蹊跷。

剑法虽同,但是录像中的“谢道藏”,身法诡谲,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像是凭空出现。

悬衡:“元婴修士,瞬移,不是基本功?”

谢却风:“谢道藏喜欢自我锤炼,不到必要,不用瞬移。”

巴澹目:“瞬移倒是其次。你瞧她这招,对面未出手,她先防住反攻。”

悬衡:“她修道有成,战斗中直觉奇准,亦是正常。”

【我服了】

【怎么成谢道藏实力夸夸大会了】

【不是公审吗】

【可我觉得镜尊慕尘宗主都说在点子上】

【不会真是有人假扮谢道藏行凶吧?】

巴澹目笑道:“一次两次提前规避,可以说是战斗直觉,次次是直觉?她能未卜先知不成?如何在合欢宗主、化神乃至地仙大能围攻之下,都毫发无伤?

悬衡长老,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慕尘宗。”

此话一出,满院寂静。

而后窃窃私语无数。

过了最初的情绪挑动,修士们细思巴澹目的说法,竟然是立得住的。

王良在观众席瑟瑟发抖。

他装作悲伤过度,不敢看录像。实则竖起耳朵听他们斗辩时,自己心里门儿清。

什么元婴瞬移?那是祝言的空间天赋。元婴瞬移两三次就灵力耗尽,哪有她那天赋逆天。

什么未卜先知?那是祝言的时间天赋。王良也是猜测,可能是走慢时间一类,所以提前防住了高手的出招。

悬衡哪能不明白。

“你们如此说,有人假扮她。人证、物证都不算数,敢问案发当晚,她人在何处?”

荼毗不想说。谁要公开说被准前夫单方面分手了还伤心欲绝睡大觉?

巴澹目人精一样,拍拍手。

“来人,把镜尊授过万华镜的弟子,全叫过来。”

不多时,谢却风的挂名弟子来了不少,排排站。

三法司派人一个个上去询问当晚行踪,还用了噬心咒,检验真假。

噬心咒威力巨大,凭这些弟子的本事,不可能挡得住灼心之痛,还公然撒谎。

一圈儿问下来,俱都有不在场证明。

“听清楚了?会和风万华镜的,那天只有一个人……

没有不在场证明。”

悬衡锐利的目光,落回荼毗身上。

荼毗见阵仗这么大,只得如实说。

“那晚……我……我在睡觉……”

王良爆哭出声,“你也找个像样的借口!”

【就是就是】

【百星群英会,她就闹失踪,说睡在墓坑里,镜尊差点拆了比试现场】

【怎么每一次失踪,就说睡觉啊】

【我懂了,闹失踪是假,杀人是真】

【她跟合欢宗什么仇怨,秘境里砍了王良双臂,也该消停了】

【天才都变态】

【嫉妒杀人?】

【她这心性修什么剑,别侮辱了剑道正气】

【话说,最近好些宗门,弟子失踪横死,都是优秀的】

【不会都是她吧】

【才元婴小儿,就敢到处杀人】

【来日成了气候,那还了得】

直播间飞讯情绪激动,现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荼毗不知,自己实话实说,为何惹得众怒。

这也不怪她。

两辈子光顾着卷,无暇交际,朋友不多,社交更是最短板。

她自己也不喜与蠢人来往。

浪费时间,自己还会毫无长进。

她自恃没做,清者自清。

再说谢却风和巴掌门的分析,聪明人都能听懂。

可大部分人是蠢人,是工具。

此时周身谩骂无数,荼毗看他们被情绪轻易操控的激动样。

总算是醒了,没那么困。

厌蠢症犯了。

难免脸上露出傲慢鄙夷相。

“她还敢犯凶?”

“你一脸不服是什么意思?”

观众席能禁法术伤人,但禁不了普通实物攻击。

有人扔出早饭的鸡蛋、咸粥,有人抄手扔出记录的砚台、玉镇纸。

荼毗被穿琵琶骨,又被镣铐锁,平日能轻易躲开的东西,这才硬生生受了。

闷哼一声,眼角鬓角到处是砸伤。

深色的血顺着脸流下来。

荼毗寻思,还好躲得快,不然真要做独眼海盗了。

悬衡这时才出手压制。

他截取部分飞讯,“人证物证,动机前科,一样不少。辩无可辩,罪无可恕。”

荼毗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荼毗自己都想明白,设局之人,神通广大。

她不认也没用。

谢却风站起来,语气依然很轻慢。

“明日,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谢却风力保之下,荼毗获得了暂缓一日的机会。

但屠宗恶行,不罚难以服众。

荼毗知道,也就是死缓一天。

她还被密切监控。

是夜,谢却风把她叫过去。

三法司弟子见他们谈话在院中,凌虚山又有锁灵阵,不怕人跑了,就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了。

荼毗浑身没力地走过去。

谢却风把她抱到怀里,放到膝上坐着。

“知道他们为何咬死你不放?”

荼毗讨厌社交,但她懂人心。

“知道。

表面上是查案。本质上是合欢宗被灭宗,影响修真界大派的势力分布。

属于慕尘宗坏了宗门之间心照不宣的准则。

要拿我杀鸡儆猴。”

荼毗语气没起伏。

恶心归恶心。

但如果她站在其他大宗门的角度,看到慕尘宗真出了这种能一夕灭宗的战力,哪个大宗门能安眠?无不是枕戈待旦,一定殚精竭虑杀了这战力,趁其羽翼未丰满,早日扼杀在摇篮里才好。

甚至,换了她,她只会比今日的悬衡做得还绝。

先杀了再说。

还审?

审个屁。

谢却风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啃啮。嗓音里含着沙哑。

“不全是。”

记忆闪回。来找荼毗前。

谢却风才找过眯眯眼,眯眯眼一语中的,“何止呀。三千年没出【硕果】了,你是唯一一个,他们怕慕尘宗再出第二个。今天秒杀合欢宗,明天怎么不能秒杀了他们?咱慕尘宗一统修真界,易如反掌。

唉,可惜了,明显不是小荼毗做的。

一帮弱者。纠结成势。不过……蚂蚁成堆,也能咬翻大象。

你和小荼毗,不割肉饲鹰一回,可逃不过这一劫。”

荼毗尚不是果实。

自然想不到这一节暗流。

荼毗:“别的猜不到了。”

她喘息也细细。

坐在他腿上,动作间有镣铐之声,稍稍一动,琵琶骨穿的锁链就嘎嘎刮骨。

“疼。”疼得后脑发麻。

“哪里。”谢却风带着气声,伏在她耳边问。

“琵琶骨。”

“哦。”他似乎有点失望,长长的手指拂过她重伤的后背。

两翼琵琶骨,振翅欲飞,他使坏一样扯了那铰锁。

荼毗疼得一哆嗦。眼泪都飙出来。

这铰锁封她修为,穿骨针砭痛,真切难挨,全靠凡人身。

谢却风啄她眼泪,“一会儿就不疼了。”

荼毗痛得泪眼模糊。

胸腔起起伏伏,身体也一样。

只是腰总被人钳住,强行承受。

变态。

这种时候还有兴致。

他一点不担心明天怎么办?

真叫她冤死啊。

荼毗胡乱想着,很快思绪就漂浮进云间,又轻又白又乱。

果真不痛了。

他的灵力渡进来,有锁链在,虽不入灵脉,但荼毗好受了太多,迷迷糊糊想睡,只心里有事硬撑着。

荼毗感到下巴又被手掐住,她被迫扭头,面朝向自己的师父。

唇上覆盖冰凉。

他的吻一向冷。

吻法却热切。

就像他现在,衣冠楚楚冰清玉洁,而她重罪在身血衣肮脏。

撕扯一样矛盾。

荼毗报复似的咬回去。铁腥味在彼此口中弥漫。

“在想谁?”谢却风单指抹去她唇角溢出的血。

荼毗:“想琴修。”

她刚说完,就从后被重重撞了一下。

整个人立刻抖得像筛糠,战栗好一会儿才褪去。

谢却风压着笑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你根本不喜欢他。谢道藏。”

还在一起了?

真把顾我见当情郎,如何今天她不求助,顾我见也冷眼旁观。

荼毗讨厌被他看穿。

不过也没否认。

原来,她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自家师父入室抢劫型的沟通方式。

谢却风嗅她脖子。

“师父,你是狗吗?”

然后嗅闻变成湿润。仿若水鬼缠身。

她的喘息和他的像在较劲。

荼毗身体溺水,思想在抽离。

人会被认知欺骗。比如她一直以为自己师父无情无欲,是一堆桃花追着跑的。受欢迎是一种被动的魅力,并非人能可控。

何况他太有天赋。

在拉扯女子感情一道上。

所以荼毗一早以为,他早就被人用过了。

她不喜欢非一手的男人。

改投其他桃花,也有这个考虑在。

所以那一夜,第一次,她不知道那个是他的元阳。

冲击丹田,灵力爆炸,多到冲撞经脉。撞碎窍穴,冲歪骨关节,肌肉也被过盛的灵力烧灼到融化成液体。

荼毗当时只觉得疼。

比痛风还疼。

那夜谢却风受阙玉京要来接亲的刺激,又乱来又强制。

荼毗一边毁灭,一边身体又重新伐毛洗髓。

境界不断突破。

她第二夜才反应过来,丹田要爆了。

小虾米受不了大龙的磅礴灵力。

小猫的胃容量吃不下恶狼的食量。

蟒蛇可吞象,可吞不了天。

“师父,痛。”

她整个人都要爆体了。

后来晕过去。

不知怎么又没事了。

现在想来,大约她的下丹田就是那时候被封印的。

灵力管够,丹田不争气。

毁了。

“唉……”

荼毗的叹息,被谢却风捕捉到。以为是表达不满意。

荼毗又被拎起来,双手撑在石桌上。

死变态。

还来。

这回身轻如燕了,只听见锁链响,视线里都是模糊乱晃的光。

那是风灯的光。

风灯没动,她自己在摇晃,所以灯光也摇曳。

荼毗呼吸一窒。酸楚漫上来。

比起饱死鬼,她更想做明白鬼。

讽刺脱口而出。

“当着你白月光的祭灯,不怕亡魂看了伤心?”

“白月光?”

他单手托住她的脸轻弹一下,“你又在玩什么新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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