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江卿月缓缓瞧向汤嬷嬷,她有着一张慈祥的面孔,可江卿月从未在她那感受到半分慈爱。
她不答,也不点头。
她站直了身子,理好外衫。
汤嬷嬷被她这反应弄得心头不安,正要再说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道女声。
江卿月听清楚了,那是江母的声音。
待步履匆匆的身影走进来,对上那双从惊疑不定转为失望的眼,江卿月心神一悸,下意识呼唤。
“母亲……”
江母的步伐在门口停下,一时间谁都没敢说话。
能感觉到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从头到尾扫视一遍,像是被凌迟,令人难堪。
已经预想到江母会发怒,江卿月也没法解释什么,只站在那看着江母,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容易让人朝着她被欺负了的方向想。
“夫人,小姐她——”
“住嘴。”江母一声呵斥,汤嬷嬷立刻退到一边,不敢多说一句。
柳梢却壮着胆子挡在江卿月身前,帮江卿月求情:“夫人,小姐一定是被陷害的!昨晚小姐已经打算要回府的,奴婢去找汤嬷嬷,回来时小姐已经被岑夫人叫人带走了。奴婢就与汤嬷嬷去找小姐,半道上被敲晕了!”
“肯定是有人要害小姐,才会打晕奴婢和汤嬷嬷!”
柳梢嘴张得飞快,汤嬷嬷在边上扯着她衣衫叫她不要说,她没感觉到似的,继续说,只是不敢看江母。
“今早才被人松绑,告诉我们小姐是安全的。”
昨晚小乙寻到二人时,她俩被两壮汉打晕,出手救下后,想着不能坏了大人的事,便未曾叫醒她俩,一边夹一个把俩人带到偏房安置。
“哦对了,小姐!”柳梢转身,朝江卿月急急道:“那个人还说了,有左相大人在,你不会有危险……”
柳梢的声音弱下来,看见江卿月不佳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她好像说错话了。
江母这个时候才走过来,朝两人道:“你们俩出去。”
柳梢担忧地看了好几眼江卿月,最终什么都不敢再说,与汤嬷嬷一起出了房间,柳梢还要守在门口,要是情况不对劲,她就冲进去,却被江母的侍女挡开,带上了门。
柳梢深吸一口气,挤开侍女,自己站在关上的门前守着。
里头的声音像是被隔绝了,听不清。
房间里短暂寂静,江母看着自己这个向来乖顺的女儿,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她率先开了口:“你知道,是谁叫我来的吗?”
江卿月下意识摇头,脑海忽地闪过一个人影,下一秒听见江母说出一个名字。
“柳如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却不是江卿月想的那人。
“但有人在她之前派人来府里。”
江卿月闭上了眼,捏紧的手松开,似是认清了现实。
“是岑移舟。”
江卿月又想起他几乎在逼她与岑亭泊退婚的那句话,隐约想到什么,绞紧了手。
江母的话又起:“卯时三刻,天刚亮,他的手下传来口信,说你在他那。”
她的语调越发地沉重。
“昨晚柳如眉派人来,说你醉酒,便留你在府里留宿一晚,我以为,以你的身份,多年的教养,不会做出在他人府里留宿的荒谬举动。”
江母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但你做出了这样的事——”
声音戛然而止,江母的话被打断。
江卿月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沙哑的挣扎:“不是的,我本是要回去的……”
“可现在呢?”
江卿月顿时失语,没有力气辩驳。
她是想回去的,可是那时的自己看着江母离去的身影,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被抛弃的那个。
多日来心中堵的那口气迅速膨胀,操控了她的理智,令她放纵。
却造成了如今这副难以挽回的局面。
她确实在岑移舟这宿了一晚,这已经成了没法掩盖的事实,除了岑移舟,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醒来后岑移舟说的那番话,几乎阻断了所有侥幸的可能,全都指向一个结果。
“我……”
江卿月刚开口,衣领忽然被江母扯开,脖颈上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她下意识捂住自己脖颈,惊慌的目光闪躲,咬着唇没有说话。
江母的手垂下,手指抽动,深吸口气后,道:“回去再说。”
她转身就走,几步后发觉江卿月还站在那,回头叫她:“还在这站着做什么?”
稍微等了会,见江卿月终于动脚走过来,才迈步走出去。
江卿月内心极为复杂地跟上去,刚出了屋子,见江母站在门口未动,抬眼看去,只见数道身影在不远处站着,齐刷刷看过来。
看清领头两人,唯一一丝希望在对上那双不可置信的目光后,消散了。
“卿卿,你……”岑亭泊的身子晃了晃,侍从连忙扶住他。
江卿月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被江母拦住。
“本来侍女说小月在裴卿这,我还不信,明明昨晚我叫了春雨好生照看小月……”柳如眉瞧向江卿月的眼神里满是诧异,惊奇问道:“不是安排好了,怎么会去了裴卿的房间?”
岑亭泊只望着江卿月,面色惨白,人都站不稳。
他以为自己昨晚坚持着不碰李郦,以自残为代价保持清醒,一心想着江卿月,却在清醒后听到她昨晚宿在岑移舟房间的消息。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自己最在意的女子,怎么会与他不合的兄长在一起?
来之前他还为她辩解,可现如今,亲眼看到她从岑移舟房间里出来,发髻都是凌乱的,他为她的辩解成了笑话。
这样的神情落在江卿月眼里,脑袋发蒙,唇几次张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道身影挡在自己身前,愣愣看着江母,听见她说的话,眼眶再度湿润。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我家卿卿怎么会被安排在这么偏僻的院子?主动叫卿卿留宿,却是这般安排?”
此刻江母紧绷身子,挡在江卿月身前,挡住射过来的打量目光。
柳如眉面不改色,道:“这就奇怪了,昨晚我确实叫了春雨将小月安顿在客房,本是想着宴席结束后去看看小月,想着去了兴许打搅她休息,加之宴席结束后要处理的事太多,便未去看,早晨侍女去叫小月,却没在客房里瞧见她。”
“我这心里急的,将府里翻了个遍,才知道小月在裴卿这。”说到这,柳如眉越发诧异:“江夫人倒是与小月心有灵犀,一来便知小月在裴卿这处。我记着派人去相府请你们来接小月时,那会还不知道小月不在客房。”
话里话外,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卿卿,你为什么……”岑亭泊喉咙干涩,只开口问了一句:“会在这?”
听着他语气带着怀疑的话,江卿月心头一冷,比起发现自己在岑移舟房间里醒来,还要觉得难受。
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无从说起。
六年的相处,换来一句疑问,江卿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句话。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看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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