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京城来人
往日热闹的抱青院此刻寂静无声,侯府的主子们坐在正房堂屋,好像在等着什么。
开门声响起,周怀瑾猛地转头,看到父亲身边的管事亲自捧着一碗水走进来,眼睛酸涩不已。
侯夫人看着忠顺侯,开口问道:“你当真要滴血验亲?”
忠顺侯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夫人,她鬓发齐整,装束得体,若不看她眼中蔓延的血丝和脸上的疲惫之色,好似无甚大事。
忠顺侯端起一盏茶递给侯夫人,“我知你心里难受,怀瑾是我们悉心教养的女儿,若她非周家血脉,我又何尝不心痛。”
见侯夫人接过茶盏,他又接着说:“但此事已然摆在我们面前了,我们不能避而不谈啊,毕竟若真相确是如此,我们的女儿现在还不知如何。”
侯夫人陈氏手指微微颤动,茶也喝不下去了,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流。
周怀瑾走到陈氏跟前跪下,拒绝了身边婆子的搀扶,挺直了腰对陈氏说:“娘,女儿愿意滴血认亲。”
陈氏看着她,开口道:“怀瑾,你知道一旦验了,这结果可就避无可避了。”
“我知道,”周怀瑾强忍眼里的涩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知道与母亲以往的理智相比,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偏颇了,话语里有几分只要不验就可以不用面对结果的躲避在。
但是这样不行啊,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是必须面对的。
看着碗里泾渭分明的两滴血,忠顺侯闭上了眼。
陈氏偏过头,再也维持不住世家贵女的体面,头上的朱钗晃动个没完。
“老夫人,老夫人您慢着点。”院外传来丫鬟们的响动,送完水就侍立在一旁的管事连忙上去开门。
周老夫人进门看了一眼正堂内众人的表现,不紧不慢的走上来落座,看着自家儿子说:“看来结果不尽如人意,老大,你好好跟母亲说,怀瑾真的不是我们周家的孩子吗?”
“母亲,儿子也不想的,可事实已摆在眼前了。”
周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对周怀瑾招手,“来,怀瑾,到祖母这儿来。”
周怀瑾依言走到周老夫人面前,踌躇到最后,口中的“祖母”还是没有唤出。
“怎么拘束至此呢,再如何,你也是周家养了十多年的孩子,这一声祖母还是喊得的。”周老夫人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说道。
“嗯,”周怀瑾感受着脸上的暖意,点了点头,强忍着泪说:“我知道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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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的港口,一艘艘大船停靠在这里,为渔阳的坊市带来一批又一批让众人追逐的货物。
一排货箱后,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正看着手中的账簿,他对面的中年男子满面喜意,不停与其攀谈。
“多谢何少爷,此番若非何少爷,吴某恐怕从此再无翻身之力了。”
何辞瑛将手中的账本递给身后的小厮,脸上带起一抹笑容,声音清朗的回道:“哪里哪里,小侄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究其根本,还是吴叔家底深厚。”
“何少爷不必赞我,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话虽如此说,但中年男子脸上红光满面,显然欢喜。
谈话间,一个作小厮打扮的青壮自货箱后行来,行礼后只唤了一声“大少爷”就没再开口。
前面的谈话声立时停了。
何辞瑛先开口道:“真是不巧,偏巧此时家中有事寻我,吴叔见谅。”
“诶诶,此话怎讲,既是家中有事,自当以此为重,待来日空闲我们再聚。”
“那小侄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定宴请吴叔。”
“好好好,我们改日再聚。”
才与吴姓商人分开,先前说话的青壮便跟上何辞盈,低声说:“大少爷,夫人遣我来报说家中有贵客到来。”
何辞盈脚步一顿,问道:“哪儿来的贵客?”
“小人不知,不过听门房说来人似有京城口音。”
“京城口音啊,”何辞盈垂下眼帘淡淡说了一声,想了想又交代道:“让那边的人好好查查那姓吴的货物,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报给我。”
“是。”
“走吧,既然是京城来的贵客,我们怎么好怠慢。”
何家这边,门房守在门前,眼睛紧紧盯住前面的过路车马。终于,他似是看见了什么,张大嘴喊道:“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下了马车,何辞盈并未直接去见客,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换回了女装。想了想说:“翠竹,你去看看他们一共多少人,先去安排几间客房。”
“是,小姐。”
何辞盈才踏进正厅,那坐在里面的老妇人就立起身子打量起她来。
她仔细扫视着何辞盈尚有几分稚嫩的脸庞,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当即跪下行大礼喊道:“老奴王氏给小姐请安了。”
原先静默不语坐在一旁的何夫人此时情绪忽的激动起来,她不顾当家夫人的体面,大声呵斥道:“王妈妈慎言,此时事情原委还未可知,怎的我何家大小姐就是你家小姐了。”
王妈妈情绪比何夫人稳得住,转身同样对何夫人跪了一礼,方才开口道:“何夫人,老奴明白夫人养育小姐十四年,对小姐尽心尽力,但此事关系重大,我忠顺侯府已然查明当年究竟,真相摆在眼前,事关两家血脉,是轻忽不得的啊。”
“荒唐,”何夫人直起身,“查明真相,哪儿来的真相,什么样的真相,就凭你一个老妇,张口一说,我的女儿就不是我的了?”
看着眼前混乱的情景,何辞盈深吸一口气,知道剧情终于开始了。她走向何夫人,轻轻扶住她颤抖的身体。近距离看着母亲气到发红的脸,何辞盈尽管心痛,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她必须弄明白一切的开始,才能避开日后抄家灭族的祸事。
她支撑住母亲的身体,转身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王妈妈,问道:“这位姓王的嬷嬷,此前我好似从未见过你,你应该不是我们何府的下人吧?你口中的忠顺侯府又是何处?”
王妈妈听何辞盈还什么都不知道,便整理好语言,把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个大概。
何辞盈听完了,发现她的话听着好似很有条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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