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明天到来之前
另一边的安室透早就注意到了莱伊。
他对组织知道的更多一点,起码比诸伏景光多多了,毕竟警视厅与警察厅手上所有的资料等级一直不太一致。假身份还是个情报贩子,可以说是赢在起跑线上,比隔壁哼哧哼哧干苦活累活的诸伏景光好上不知道多少。
莱伊在日本活动稀少,因此警视厅对他不甚熟悉是件很正常的事。但这人在美英地区不说如雷贯耳,起码也是鼎鼎有名,本人又懒得谨慎行事,和琴酒一块儿高调包揽了组织百分之八十的知名度,连带着追杀也是一块儿批发下来的。
他看着那名陌生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露台的雾面玻璃门后,某种直觉让安室透决定端着银托盘悄悄跟过去。迈步离开宴会厅的瞬间,吊灯的亮度被调暗一截。露台雨声盖过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走廊右侧是东京湾的霓虹灯。
太阳底下无新事,势力暗中操控政策方向早就老生常谈,岸田和那位以鹰派著称的财政大臣站在滴水观音盆栽后面,商量着不能被搬上台面的东西。财政大臣的右手插在西装内袋里,这通常是个没有礼貌的行为,脸部肌肉也频繁抽动着,大概是出于紧张或恐惧。
大理石地面上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越过拐角的瞬间,莱伊步伐一转,昂贵的男士皮鞋卡进道路中间。而安室透的肌肉反应比意识更快,他猛地刹住脚步,后仰避开对方横扫而来的手臂。
袖口堪堪擦过喉结,带起一阵冰冷的金属气流。留着黑长发的男人直接将手刀变招为擒拿,五指顺势扣向他的手腕。电光火石之间,他旋身错步,手肘猛然上顶,拨开对方攻势的同时,后背也撞上走廊左侧的装饰镜。
镜面诞生蛛网形状的裂痕,碎片映出两人交错的影子,天花板的安全灯忽明忽暗,在他们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莱伊眼见手被格挡,干脆抬脚,用膝盖顶向腹部,力道控制在不会造成内伤却足以让人弯腰的程度。安室透不得不主动松开手,闪避时顺带挥出一拳,他偏头躲开,反手一记掌根推击,在对方忙于格挡的瞬间侧身上前,成功扣住了右手腕。
他握紧安室透藏有刀片的那只手,两方隐藏在得体衣物下的小臂都因为用力而凸起青筋。在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凑上前问:“你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安室透发现自己镶嵌着金属扣的黑色领带松了,属于服务员的领针早已在打斗中脱落,于地面弹跳两下后不幸滚进通风口。他没忍住,磨了一下牙:“我只是个情报贩子,先生。”
“乌鸦在日本。”他微微侧头,以耳语的音量低声说:“或者新资本主义经济政策?这两条够买下你的配合吗?”
“封口可以,至于配合……那是另外的价。”
“胃口还挺大。”
他勾着莱伊的领结,把这人拽下来,手自然地顺着腰线往下摸去,果不其然在大腿裤管右侧摸到一片明显不同寻常的坚硬触感:“我想你应该喂得起——能把武器带进来的人可不多。”
莱伊则发现顶着金发的人在揩他油一事上貌似都很有天赋,不过他忽略了一开始就动手动脚的人好像是他自己。但是被揩油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
“看见那个金发女人了吗?就台上那个。”
“……克莉丝·温亚德?”
“结束后去找她,请她喝一杯曼哈顿,然后和她商量去吧,她欠我个人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小麦色的肌肤在光影的作用下呈现出黑皮效果,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介于棕色与蜜色之间的色调,就像宫野姐妹化妆盘里的那个格子一样。
安室透仍然维持着笑容不变,但紫灰的瞳孔里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点渗人的冰冷意味,看起来正在快速评估着这份交易的可信度,与自己所能拿到的利益:“要我做什么?”
“什么手段都可以,闹个大动静。”
“风险不小啊。”
“我保你全须全尾出来。”
他们的剪影就像两柄随时准备出鞘的武士刀。远处隐约传来宴会厅的音乐,华尔兹的节奏与呼吸同步。
“我接受了。要多大?”
“能让你上十遍军事法庭的那种大。”
“这我可办不到。你有这本事怎么不自己干?”
“因为乌鸦总是成群结队。”他微笑着松开手,归还从一开始就被握住的银托盘,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拽歪的领结:“你肯定做得到,是不是?去后门等我。”
一曲步入尾声,弦乐队衔接至《蓝色多瑙河》,舞池里正有人与私人秘书跳起维也纳华尔兹,他的鳄鱼皮公文包此刻静静躺在香槟塔下方阴影里,不出意外的话,里边就是最新的文件批复。
8:36 PM 低压配电室
配电箱的金属外壳上还残留着前一个检修员遗留下的黑色机油。安室透把这个昏过去的倒霉蛋挪开,然后拧开第三号电路板的保护盖,用剪线钳咬断了主供电线。
8:37 PM 宴会厅
莱伊第三次注意时钟时,宴会厅中央的水晶香槟塔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两秒之后,整层楼的灯光全部熄灭,巨兽吞噬了光亮。正在演奏的小提琴音陡然走调,琴弓在惊恐中划破G弦,变成一阵锯木头的动静。
备用电源启动前有三秒绝对黑暗,足够让某人取走公文包,也足够让他杀死一个人。他助跑起跳,踩着香槟塔一跃而起,所有人都在酒杯与桌子的巨响里乱作一团,更有甚者已经尖叫出声。
电力恢复正常的前一秒,莱伊从后方扣住财政大臣的下颌,虎口卡住整个脖颈,逼他仰头。然后拇指掐住耳□□位,大臣的尖叫被锁死在咽喉里,连闷哼都出不去。与此同时,惯用手摸上右大腿,绑在外侧的陶瓷刀滑入掌心。
刀锋薄如蝉翼,在黑暗中不反一丝光,却冷得刺骨。手腕一翻,刀刃横拉。像是丝绸被裁开的轻微动静,匕首划过颈动脉,带出一线尚处于温热的血珠。血与酒交织在一起,动作行云流水,起泡酒的芳香恰好盖住蔓延开来的血腥气息。
财政大臣身体猛地一僵,踉跄半步,手指下意识去捂喉咙,可动脉的血已喷溅而出,染红了他昂贵的衣物。翕动的嘴唇只吐出几个无声的气泡,随后重重跪倒在地,和香槟塔的尸体躺在一起。
无声而迅捷的夜鸟展翼。
离他最近的女士用蕾丝扇子遮住嘴角,发出一阵惊呼,她的视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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