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扮可怜
迟锦闻看向她,像是有些愣。
不多时,他反应过来,眼尾轻挑,半是调笑地问道:
“什么?”
沈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收回视线。
她伸手抱起面前的几本古籍,背对着迟锦闻往书架走,遮住隐隐泛红的耳根:“没什么。”
“阿泠。”
迟锦闻追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停。
他弯眸笑得明朗:“我都听见了,这下你可赖不了账了。”
“到时我给你送信,咱约个地方见面。”
忽地,不知想到什么,迟锦闻的目光渐渐变沉。
前些年间他常在战场上,一去便是数月。
他也不知为何,每次去边关时,看着天上的明月,便总能想起她。
在打仗的间隙,他总会偷摸着给她写封信,派人送到扶月楼去。
她每次都会回他。
虽然每次都是些客套的问询话语,但他总能因为那一封回信高兴许久。
直到后面,迟锦闻的送信大计被沈清臣那个家伙发现了。
自此夭折。
迟锦闻简直气得心梗。
每次想到这里,迟锦闻都会格外警惕。
他俯身凑到沈泠的耳边,蹙眉低声说道:“阿泠,收信的时候可别让你哥哥发现了。”
“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泠的脖颈间,她下意识地颤了下,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一向怕痒。
迟锦闻凑近说话时,平日里懒散的声音放低,热气如同羽毛般落在她耳畔,带着一股痒意,挠得她心间发颤。
沈泠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推开他,敛下的羽睫不住颤抖。
“离我远些。”
说话就说话,离她这么近干什么。
痒得很。
迟锦闻往后踉跄几步,小腿不小心磕到案几的边缘。
“嘶——”
他的眉心皱成一团,弯腰捂着小腿,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泠。
“阿泠果真狠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控诉和委屈:“怎么每次推开我都这么用力……”
沈泠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
“……抱歉,下次别再凑到我耳边说话了。”
“噢……”
迟锦闻坐在椅子上,眼尾微垂,可怜兮兮地捂着小腿:“铁定都青了。”
又来了。
这人惯爱在她面前扮可怜。
每次这可怜一扮起来就不管不顾,总得缠她许久。
像极了她前世养的那只萨摩耶。
总是生气扮可怜,又一顺毛就好。
撒娇似的。
“行了。”
沈泠懒得再看这人演戏,妥协般地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拿瓶伤药来,你自己涂药;二,现在立刻马上回迟府去,找大夫,我治不了你的腿。”
“走不了了。”
迟锦闻抬眸看她,带着希冀:“还有第三个选择么?”
他想让阿泠给他上药。
迟锦闻捂着小腿的指节愈发用力,本没什么大事的伤处被内力灌入,渐渐泛起青紫。
“没有。”
沈泠早已看穿这人的伎俩,却是不戳破,目光冷冷:“你要不选那就默认第二个。”
在战场上英姿勃发,杀敌无数的迟小将军,能因为这么一点磕碰伤得走不动?
她又不是傻子。
也就迟锦闻这人把她当傻子戏弄。
偏生她还就吃这一套,总还乐意惯着他玩,时不时逗上一下。
“等等!”
果然不出沈泠所料,迟锦闻瞬间老实下去,赶忙扯住她的裙摆,颇为垂头丧气:
“我选第一个。”
迟锦闻的脑袋垂着,瞧着颇为落寞,又时不时地抬眼来观察她的表情。
被她发现了,便迅速收回视线,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过头去,扯着她裙摆的手指倒是攥得更紧了些。
真的好像她养的那只萨摩耶……
想摸摸。
沈泠竭力克制住想摸迟锦闻脑袋的想法,将裙摆从他的手中拽了出来,佯装镇定地抛出一句:
“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好。”
迟锦闻松开手,目视着沈泠的背影消失在藏书阁的楼梯口。
藏书阁中,扶梯蜿蜒而下
沈泠走到三层,往里找到一个满是医书的架子。
她弯腰,伸手打开架子底端的暗格。
暗格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瓷瓶,都是先前沈泠在藏书阁研究医书时,带过来的一堆药粉药丸。
近日她满心扑在寻那毒药的线索上,倒是忘了这茬。
直到方才被迟锦闻那一弄,这才想起来她还留了不少药在这边的暗格里。
沈泠俯身在里面挑着活血化瘀的伤药。
忽地,她的左肩被人戳了一下,随即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极为娇俏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
“阿泠姐姐!!”
白栖染扎着双丫髻,发间簪着两根白玉桃花簪,几根桃夭绸带在她身后飘扬,娇俏可爱。
“栖染?”
沈泠拿了瓶伤药起身,有些疑惑地问她:“你怎么进来了?”
照理来说,沈家藏书阁当是不准外人进来的,外面的侍卫也不是摆设。
除非……她是被主家人带进来。
“表兄带我进来的!”
白栖染上去抱住沈泠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轻蹭:“我许久未见姐姐,便想上门来约你出门游玩,正巧遇上表兄,他说你这些日子都在藏书阁待着,便把我带进来了,说是陪姐姐说两句话。”
“哥哥?”
沈泠的动作一僵,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在哪儿?”
“不就在后面吗?”
白栖染的眼底染上疑惑,回头打量四周,半天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欸?分明刚刚表兄是跟我一起上来的,人去哪儿了?”
沈泠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下一瞬,藏书阁顶楼便传来打斗声,震天动地,还附带着迟锦闻那人惊恐的声音:“沈清臣,我现在是病人!”
“呵,病人。”
沈清臣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迟锦闻,清隽的眉眼凝着寒霜,眉心突突地跳:“迟锦闻,我警告过你了,要是下次再被我抓到你迷晕暗卫翻墙进来找小泠,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真是不要脸皮。
分明能递拜帖,却要日日翻墙,一副登徒子做派。
迟锦闻往后退了两步,缓缓退到窗户附近,对沈清臣挑眉一笑:
“我要是递拜帖,你能让我进来么?”
“这不,只能剑走偏锋。”
沈清臣:……
这倒也是。
若是迟锦闻真的递拜帖来见小泠,他确实不会答应。
小泠年纪尚小,这迟锦闻惯爱耍手段,又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若是把小泠带坏了,他哭都没处哭去。
“强词夺理!”
沈清臣黑着脸,冷声赶人:“迟小将军是自己走,还是在下把你丢回迟府?”
毕竟沈迟两家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明面上不能闹得太难看。
不然沈清臣非得让这人原地拔下一层皮不可。
但是,暗地里的绊子还是能使点的。
迟锦闻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贱兮兮地问道:“能不走么?”
沈清臣深吸一口气,阖眸压下眼底的杀气:“迟锦闻你要是想死就试试。”
沈泠和白栖染一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古籍掉了满地,案几和书架倒了好几个,沈清臣和迟锦闻隔着两丈远,一个笑意挑衅,一个死死压着怒火。
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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