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放下身段求通融
酆栎的视线刚与秦妙苏碰触就倏地移开，脸色黑沉坐下喊小二上菜，很快，他的桌上摆满了佳肴美味。
饭香飘来，秦妙苏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眼巴巴望着他桌上的一只烤得油光滑亮的鸡咽下不断涌出的唾液。
香巧悄悄问道：“夫人，虽然侯爷还在气头上，可若知道我们今日还没吃上饭，饿得难受，会不会大发慈悲让出一盘菜？”
“不可，万不能让他知道，显得我们矮了一头。”秦妙苏断然拒绝去找酆栎低头要吃的，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做人得有骨气！
酆栎目不斜视，当旁边坐着的人不认识，撕下一只鸡腿啃了口，这时，小二又端上来一盘红油赤酱的红烧肉，裹着浓稠的酱汁，热气腾腾地泛着油光，混着八桂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他夹了一块肥瘦均匀的肉送到嘴里，又混了大口米饭，吃得香喷惬意，秦妙苏想忍住不看，可眼角余光总不自觉往那边瞟，肚子的意见闹得更大了。
算了，她又不是什么君子，为五斗米折腰怎么了？秦妙苏招手叫来小二，低声道：“咳，这是二两银子，一两给你，另一两能否帮我问旁边那大爷买一盘菜？”
小二看着银子的眼睛顿时亮了，今儿是遇什么好事了？如此轻松就赚了银子，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他马上接了银子走到酆栎的桌边：“这位爷，隔壁桌的小姐想从您这买盘菜，无论什么都行，您能否行个方便呢？”
酆栎连眼都未抬：“银子给的太少了吧？不卖。”
一两一盘菜还少？若是要买盘蔬菜，都可以买大几十盘了，他连这都不卖？果然是冷血无情的！
小二见酆栎没有卖的意思，也不便再劝，只好还了秦妙苏银子：“哎，姑娘，那位爷是个精明的，要坐地起价呢！要么...您再加点？”
秦妙苏咬咬牙：“二两如何？”
这次还不等小二说，酆栎自己就拒绝了：“二两？忒少了点。”
“...”二两都不卖，难不成还想讹她个百两？秦妙苏愤愤不平，恨得银牙都要咬碎，狠狠瞪了酆栎一眼：哼，吃这么多，撑死你。
她懒得再低三下气，拽起包裹就要走：“小二，安排间客房，我不吃了，睡觉去。”
“好嘞，马上安排。”
“等等，这里的客房我都包了。”酆栎冷不丁道。
“什么？你！”秦妙苏如杏花一般的美目不可置信看着酆栎，几欲喷火，后槽牙要得嘎吱响：“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二这下看出来，眼前的男女间定是有什么过节，他缩缩脖子和香巧一样退到边上，生怕两人间越烧越旺的火焰会波及到他们。
酆栎好整以暇地抿了口酒，琥珀色的酒液在他唇边泛着微光，慢条斯理对秦妙苏做了个手势：“来，过来，我告诉你如何才能住这里。”
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秦妙苏犹疑不决，杵着不动。
“要是不来，别想住了。”
犹疑再三，秦妙苏往前探了几步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有话快说，墨迹什么。”
酆栎又做了个手势：“再靠近点。”
担心自己今晚要无处可去，秦妙苏按捺下不快又往他那边凑过去。
酆栎用筷头挑起她垂落的一缕青丝，缠在指间慢条斯理地把玩，忽然手腕一翻，秦妙苏猝不及防被他扣住后颈向前一带，鼻尖险些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温热的呼吸纠缠间，她看见他眸中跳动着危险的星火，如魅一般的眸子盯住她不放：“说，‘主子，我错了’，今晚就让你睡这里。”
秦妙苏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腰肢却倔强地往后仰：“需要改变的是你。”
酆栎眼底瞬时划过一丝暗光，轻笑一声：“记住，是你自找的。”
他放开手，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小二，客房我都包了，没有我的允许，外人皆不可住。”
秦妙苏挺直脊背，拿上包裹，抬首阔步走出客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
出了店外，秦妙苏见小二也跟着出来去庖厨，马上换上笑脸，软着声音道：“这位小爷，求您行个方便，就让我们住这吧。您看天色也黑了，方圆好几里地都荒无人烟，谁知睡外面会不会被野狼吃掉啊。”
说完秦妙苏的眼尾垂下，眼圈儿泛红，似是要掉金豆了。
小二困扰地挠挠头：“客房你们是不能住了，既然收了别人的银子，就要说话算话。不过...还有不是客房的地方不知你们愿意住么？”
“不是客房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后院的柴房，那里没人住，要是不嫌弃，可以将就一晚。”
“...”
一推开柴房门，秦妙苏便被扑面而来的浑浊气息呛得后退了半步。那气味古怪得很，像是陈年的霉菌混着积尘，又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味道。借着门缝漏进的微光，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堆着些柴草，碎屑与蛛网纠缠在一起，整个屋子别提睡了，连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小二也面露尬色：“这里是不怎么方便了些，可也比没地方睡强，到底要怎么样，还请两位姑娘自己决定。”
秦妙苏眼角抽搐，半天也下定不了决心，可她怕过了这村没有这家店，只得痛下决心：“我住！”
香巧从包裹里翻出一块抹布擦拭地上的灰尘：“夫人别急，我这就将屋子打扫干净。”
“这里这么脏，别白费劲了，收拾出一块地方够我们凑合休息就行。”
秦妙苏扶着酸痛的腰直起身来，额上沁出的细汗沾湿了鬓边碎发。她和香巧忙活了半晌，总算将这柴房收拾出个能落脚的地儿。她靠在一摞还算干燥的柴堆上，粗糙的木枝透过衣衫硌得后背生疼。
空气中仍弥漫着那股刺鼻的霉腐味，混着陈年积灰的气息，每吸一口都像是往肺里灌了一把细碎的沙砾，惹得她忍不住掩唇轻咳。
忽然，不知从哪突然钻出一只灰色的毛绒绒的小东西从秦妙苏的脚下穿过，贼兮兮的两只小眼瞪了眼她，吓得她一骨碌跳起来大叫：“啊，老鼠！”
香巧也怕老鼠，哆哆嗦嗦捡了根柴条挥舞着：“别，别怕夫人，我帮您打走它。”
老鼠的身影还好只是一闪而过，秦妙苏抚着跳得厉害的心口，那股郁结的火气又烧了上来，若不是酆栎存心刁难，她们何至于沦落到与蛛网老鼠为伴？
哼，这仇她记下了。
霉味刺鼻，又受了老鼠的惊吓，秦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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