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选择
晏山青见她面色不佳，忙问缘由，却见宋玉一声不吭。
南铭早备下轿子等宋玉上轿：“宋姑娘，皇上给你挑选的宅子准备好了，命我今日就送你过去。”
宋玉浑身发冷，半靠着晏山青，仰起脸来看着他：“晏大人，你也随我去吧。”
晏山青瞧她一副无助模样，将她拦腰抱起，回头对南铭说：“南大人，宋姑娘不宜单独坐轿，还要麻烦你准备一辆马车来。”
南铭瞥一眼宋玉，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惊惶，心有不忍，不知皇上又说了些什么，竟把她吓成这副模样。
“二位稍等。”南铭应了晏山青转身让侍卫备马车。
宋玉蜷缩在晏山青怀里，身子直哆嗦。
“玉儿。”晏山青轻唤她，“方才到底怎么了？”
宋玉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勉强一笑：“无事。”
晏山青自然不信，若是没事，她又怎会如此？
马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停在晏山青面前。
“二位上车吧。”南铭让轿夫放下脚蹬。
晏山青抱着宋玉踩着脚蹬上了马车，冲南铭点点头就放下了车帘。
车往东走，约莫一个时辰停下。
晏山青和宋玉下来时，南铭似乎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他们下来，挥了挥手，来到他们跟前，伸手朝门的方向做个请的手势。
宋玉抬头看见门匾上写着“芳苑”二字，还没问就听南铭说：“芳苑是皇上亲自取的名字，地下有几处暖井，院子里四季如春，花也常开不败。”
怪不得方才下车时，宋玉不觉得冷，抬脚进门，迎面而来的暖香让她忍不住迷恋。
“皇上说了，以后宋姑娘就住在此地，他会常常召见你的。你们先歇着，我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南铭说着唇角一勾，招呼一声就出了芳苑。
芳苑里有不少丫鬟仆人，见宋玉和晏山青都迎了上来。
宋玉和晏山青哪来得及一一了解这些人，便命他们都出去，没有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待那些人都走远，宋玉才说：“晏大人，这南凌是为了你才点名让我来的。”
晏山青身子一顿，惊讶地看着她：“方才他是这么说的？”
“他让我劝你留在燕国。”宋玉不知该不该把晏相被罢免的事情告诉晏山青，若告诉他，又怕自己与他产生嫌隙，若是不告诉他，她不敢往下想。
“所以你答应了？”
“晏大人，方才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杀了你。”宋玉惊恐地望着晏山青。
晏山青却狐疑地伸手去扯她的衣服，闷声说：“让我看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晏大人，你不信我？”宋玉委屈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晏山青见她哭，住了手，懊恼地发觉自己每次在她面前都会失控，连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宋老板，我……”
“别说了。”宋玉别过脸去，不想看见他，紧着嗓子说，“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离开宛京。”
晏山青身子一顿：“什么法子？”
“我入南凌的后宫，请求他把你放了。”宋玉声音极冷。
晏山青跺脚将她拉了过来，掰着她的脸强迫她对着自己，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个强吻一个拒绝，两人拉扯扭打，直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布条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
宋玉望着一身狼藉的晏山青，忍不住笑起来。
晏山青自知形象受损，伸手去捂她的眼睛，可看着她蓬头垢面、衣衫破碎也跟着大笑。
两人对着彼此看了片刻，哭笑不得，又滚作一团，紧紧搂抱着彼此，躺在了地上。
“宋老板，以后不许说胡话。”晏山青用唇碾磨她的唇瓣。
“你以后不许怀疑我。”宋玉白眼瞪他，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登时血腥味溢满口腔。
晏山青没有停下，继续用带血的唇在她唇间摩挲。
二人从地上爬起来时，天都黑了。
宋玉决定要把晏相的事情告诉他，一脸正经地拉着他面对面坐下：“晏大人，晏相已经被皇上罢免回家了。”
晏山青瞳孔一缩，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动身来见你的前一晚。”宋玉观察着晏山青的表情，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我早就知道皇上对晏家不满，没想到他会动手这么快。”晏山青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
“晏相会不会有危险？”宋玉虽不喜晏相，可他终究是晏山青的父亲。
晏山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当时被流放时，和父亲反目了。自那之后，他从未给我写信，我也没给他传过家书。想来，父亲那时已经知道皇上要动晏家，所以才死活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故意激我与他为敌。”
宋玉愣了，这晏相是故意的？怎么可能？那时晏相分明是要逼她离开晏山青啊！
晏山青继续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娘是瓦坊里的头牌舞女。我小时候常听那些人骂我和我娘，为此父亲才把我送回了陈州老家。”
什么？宋玉吃惊地望着他，晏山青的母亲是舞女，所以晏相根本不会在乎宋玉到底是不是唱戏的，逼她离开晏山青也完全是别有用心。
“那现在怎么办？”宋玉觉得自己误会了晏相，有些惭愧。
“父亲之所以让我离开东京，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晏山青的语气忽然伤感，鼻音也重了，“他就是要我远离朝堂，远离勾心斗角。晏家再也不能为朝廷效力了。”
可宋玉不想坐以待毙，急道：“除了晏相，还有你的祖母呢？对了，我还有莺儿，那些孩子——”她担心他们会因自己受到牵连。
晏山青一把拉她入怀，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纵然父亲把我推了出去，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人手里？你留在这里，我去救他们。”
“你单枪匹马，怎么救？”宋玉冷静仰脸看他。
晏山青虽强大，也不过区区肉身，怎能抵得过大梁皇帝的千军万马？
“晏大人，我想到一个法子。”宋玉脑海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晏山青目光落在她脸上：“什么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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