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是谁杀的
小百灵不知是睡的太死,还是饿的太久,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像照着一块方形的白面饼,干干的,涩涩的,了无生气的。月牙褪去,旭日升起,天空映上一层暖黄的薄纱。这时候,小百灵才缓缓地睁开眼,有些刺刺的。
天亮了。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睡在井边而感到意外,她撑起身子,看着天色,盯了一会儿,又转头喝了几口水。
那小子不来了吗?
真是的。
小百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重新靠在井边,空凝着头顶上方,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她像是等着谁来,又像是任由什么东西消逝,偶尔,阴风带来一片枯叶飘洒在她的脸上与她打着招呼,也换取不到她一丝的眼神。
整个府邸,除了二愣子,怕是没有人知道后罩房里住着那位二夫人吧。
亏的小百灵那样恨着华越致远,华越致远早就把小百灵忘记在脑后了。如今,他的心中只有让那条腿赶紧好,好了才能重新找个二夫人。
可是那条腿是个不争气的,你说他就不见好吧,他还无痛感,你说他好一点吧,直到现在依旧下不了床。
那条腿没有任何的支撑力。
这怎么能让他不暴躁?他已经很久没出过府门。
门框框外映着窄天,四四方方的,有棱有角的,蓝的透透的,树尖尖上都镀了一层金箔,地上全是撒着的金粉。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多想上前摸一摸,踩一踩。看的着,摸不着,这股气莫名的又燃起来了,他的血液犹如滚烫的熔岩,他想像野兽一样嚎叫,像狮子那般怒吼:
“——啊——”
可把一直在门外打盹的老包吓一激灵。他马上起身,推门,只见二老爷拿着拐杖在空中乱舞,用了很大的力气。
又发疯了。
他双眼通红,眼球向外凸,鼻孔一张一合的,若不是他的腿瘸着,怕是现在应该提着刀到处砍人的架势。
事实的确如此。
华越致远看着老包进来,算是自动送入虎口的小绵羊。他举起拐杖,狠狠地像老包掷去,砸到了老包的肩头上。
老包根本没来得及闪躲。
“我要出去!——我想出去!”二老爷怒喝,“老子受不了了!”
老包忍着疼痛,拾起拐杖,重新送回华越致远的手中说:“我可以叫二愣子背老爷出去。”
“背?”这个词,又激怒了华越致远。
老包的注意力都被疼痛分了去,他的肩头像是碎了似的,吱吱地疼。他无暇注意此时二老爷已经他拿起刚送入手中的拐杖,超他怒喊:“老子特马的要自己走出去!自己走出去!”
他打着,胡乱地打着:“谁要人背?啊?——谁!——谁要人背!”
老包一直护着头,没动,华越致远依旧往他身上敲着:“我让你说——让你说——”
他咬着牙说,瞪着眼打,直到打累,心中那股气踩吁了出去,才仰头躺了过去。
他深喘着气,呼呵呼呵的,根本没意识到脚下的老包一直没动。几息后,觉眼睛发白,迷迷糊糊,竟闭眼昏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天色都黑了去。
他杵起身子,看到老包在脚下匐着,碍眼!
用那一条好腿直接踹了过去。
没想到———
老包整个人直接翻了半个跟头,软塌塌地瘫了下去。
华越致远愣了,他没踹多大力度啊,怎么把人踹晕了?
还是老包睡着了?
在他脚边睡得这般香?
能忍?
于是,他又拿着拐杖往他身上推了推,催促道:“赶紧的起来,老子饿了。”
老包的身体只是晃了晃。
华越致远有些慌了,但是不敢往那方面想,他又拿拐杖往他的腰腹处推了推:“跟你说话呢!老子饿了,去找王婶子拿饭去。”
老包还是没动静。
华越致远也没了动静。
门外的天暗了下去,什么都快看不清了,不大一会儿,外边的青砖上就透着苍青色。
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很怪异的上扬的调调。
平时都是老包守着华越致远的门外,有什么事情,他便第一个推门进去。而如今,华越致远在屋里叫唤了许久,都没把一个人叫唤道身边。还是厨房的王婶子左等右等还没等到老包来拿饭菜,眼瞅着都凉了,她觉着应该去前院儿看一看,这才听到了华越致远的怪吼声。
“来人啊——”有气无力的。
王婶子赶紧快了几步,人未到声先到:“来了——来了。”
华越致远听到了声,便不喊了。
直到看到了王婶子进门,然后看到了地上的老包,在王婶子的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老包耳朵留着血,王婶子甚至一声没叫,但两腿抖的已经不利索了无法向后退,只能原地哆嗦着。
她嘴里重复着:“老老老包——”
华越致远笑笑,他对王婶子说:“老包睡着了,你拉他出去吧。”
“睡睡睡着了?”王婶子眼不离老包,很想相信华越致远的话,“他睡着了,睡着了。”
她试图给自己洗脑。
“是啊,睡着了,赶紧拖出去。”
王婶子多大岁数了,什么身板子,哪能拖得动老包?但在华越致远的强逼下,王婶子还是弯下了腰,用了所有的力气,拖拽着老包的腿脚,却纹丝不动。
王婶子急了,哆嗦着下嘴唇子:“老老老老爷,我,我拖不动。”
“拖?为什么拖不动?”
王婶子强装着镇定,说:“他、他就是不动了。”
“他怎么就不动了?”
王婶子大着胆子,用脚踹了踹老包,老包毫无反应,王婶子只想像二老爷证明自己拖不动老包。没想到——突然,华越致远一声惊恐大叫,整个人拼命的向后缩着,眼皮后缩着充满恐惧地看着王婶子:“你——你杀了老包!”
“啊——”华越致远喊的比刚刚更大声,“啊——来人啊,来人啊!!”
王婶子懵了,她一个劲儿摇手:“不是我,老爷——你——怎么是我呢,哎呦,不是我啊!”
华越致远一手扳着腿,一手撑着身子,拼命的向后退,退到墙边,有一扇窗柩,是封死的,他用拐杖使劲地敲打着,很快就将窗柩槽了个大洞,他向外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天色暗沉,万物都闭了眼,这几声,倒是随着风,传的飞快。
不仅二愣子听到了,就连院里乘凉的紫丫也听到了什么怪动静。
二愣子一听是二老爷的声儿,紧忙从木板床上一跃,拿着外衫子,边跑边穿。
他很快便飞到了北院儿。
刚进门,就看到躺地上的老包还有旁边佝偻着身子的王婶子。
王婶子见着他眼里明显像看着了什么救命稻草似得,闪了好几下的光,她明显的腿脚不利索,却还是腾地起身,杵着腿超他奔来,大力地抓住他的手臂,说:“不是——真不是我。”她脸上的沟壑都被透明的黏糊糊的液体填满了,她张着嘴,呜呜地,“真的不是——不是——。”
王婶子看起来很无助。
而榻上二老爷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窗柩边儿,惊恐地指着王婶子说:“就是她——就是她——她杀人了——杀人了。”
“我没有——真不是我。”王婶子说。
“就是你——就是你——”
二愣子皱眉,他仔细地盯了一眼地上的老包,耳朵的血已经干成片片了。他又看了眼二老爷,什么也没说,蹲下就把老包抗在肩头上。
老包不轻,他站起来时候,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转身就走了。
他把老包送到了上次扔刘婶子的地方。
他俩是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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