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问天（14）
想想自从来之湖市干了以后，有许许多多的人对杨媞抛出橄榄枝，这是以前的杨媞想都不敢想的。
说明实力才是硬道理啊！
杨媞此刻痛恨自己领悟这个道理如此之晚，她现在还要乘胜追击，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晚上杨媞在宾馆里连夜赶彩排稿。
———
在黛宝康总部大厦顶级直播间内，灯光璀璨，设备精密。杨媞正与周存希进行最后一次直播彩排。她神情专注，语气激动地向周博士确认流程：“博士，这里我们是否可以先从‘异质’的发现史切入，再谈到伦理审查委员会的成立，这样观众的接受度会更高？”
周存希：“可以啊。”
杨媞拎着彩排流程稿，又去找运营对接了。
这时，她却接到一个电话。
杨媞皱眉，她挂掉电话，但是电话依旧响着，杨媞不耐烦地接了：“怎么了？”
“杨姐！不好了！账户被冻结了！我们被起诉了！”
杨媞心咚一声掉入谷底。
“怎么回事？”杨媞快步走到没人听的地方，压低声音捂着听筒。
“我也不知道啊！”打电话的是小张，李欣悦走后就是她主持店内工作：“我们就突然收到一份文件，说什么‘疑似关联交易、转移合伙资产’，就要冻结我们的账户，老板，怎么回事啊？”
杨媞也不知道啊！
她迅速在手机上梳理了一遍文件，并且还查询了冻结账户的理由，想了一千遍一万遍都想不出来账户冻结的理由。
为什么啊？
此时直播场的人员在催了：“杨女士——”
杨媞只能按压下焦躁的心情，对听筒另外一边安抚：“你先别急，我待会搞清楚了再打你电话。”
直播开始了，杨媞深吸一口气，压下焦躁的心。
她还在直播间所有观众面前要保持良好的形象，不能暴露自己的虚弱，这是异质化产品推出的第一步，她不能出错。
杨媞把终端调至静音，她帮周存希博士整理了一下衣领，最后对了一遍提词器。全网预热已久，观看人数瞬间突破百万。弹幕上满是“期待”、“科学家好美”、“见证历史”。
口袋里的终端嗡嗡的，杨媞却不能接听。她面露着泰然自若的微笑：“各位直播间的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杨媞。今天，我们直播间非常荣幸地请到一位特别的嘉宾——上廷联合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神洲异质使用联合会的主席，周存希博士。周博士，欢迎您！”
可此时杨媞心早就飞到天外去，账户冻结了，那她的下个季度的租房费怎么办？还有一批采购的仪器已经签订了合同，供应商在催尾款，她该怎么付出这笔钱？她的流动资金被冻结，会不会影响她和大主播们的合作？
好在专业的素养让杨媞即使焦虑也不出岔子，她看着提词器流畅地问出自己的问题，而周博士也一直温和地回答出观众关心的关键问题，整个直播间引导着观众逐步接受异质。
“…它就像一头被关在绝对牢固笼子里的猛兽，我们只抽取它温和的力量…”
“未来必然是异质的时代，我们人类必须驯服它，也绝对能驯服它。”
整个直播非常流畅顺利，直播结束后，周围的运营人员纷纷鼓掌，庆祝这开门第一炮的成功，可杨媞早就冷汗涔涔。
她打开手机，七十多个未接来电。
她回拨时还有其他电话不断打进来，各方的声音充斥进她的耳朵，杨媞完全不知道该回应哪个声音。
“我没有转移合伙人资产，你们可以自己来我工作室里看！每一笔钱都转化为了店内的设备、耗材、人员薪资，我没有偷偷转移资产！”
“但XXX先生说他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转移资产，并且不日就要起诉你。”
另外一个电话打进来。
“杨总，下一批货的尾款什么时候打？怎么听说你们公司账户有点问题？”
杨媞应付完供应商，接着下一个房东的电话打进来：“小杨啊，下个季度的租金记得准时啊。”
千百个声音挤进她的脑子，每个声音都要个答案，而杨媞偏偏完全不知情，却又要给各方合理的说法，杨媞几欲崩溃。
最后，杨媞还收到了老公狗的短信。
“我有着充分的证据和经验丰富的律师团，杨女士，你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杨媞想尖叫，她想把终端丢出去，这样她就接不到一切扰人的电话了！
杨媞整个人都是空白的，她的神魂游离出去，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直到运营人员拍她的肩膀：“杨女士！直播非常成功！”
她还递过来一个显示屏，虚拟显示屏上，论坛的词条在疯狂滚动，#科学家周存希#、#异质安全#等话题冲上热搜，团队成员击掌相庆。
杨媞虚弱地笑笑算是回应，工作人员总算注意到杨媞的异常：“杨女士，你怎么了？”
周存希走过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这个时候不应该庆祝吗？你身体不舒服？你例假来了？”
杨媞晃晃悠悠站起来，两脚打架似地出去了。
她坐进车里，终端屏幕不断亮起，一边是工作群里大家刷屏的庆祝和媒体好评截图；另一边是代理店长发来的法院文件照片，以及一连串惊恐的语音：“杨姐！不好了！XXX说要起诉我们！”
又一条消息挤进来，是黛宝康项目部发来的：“杨女士，基于直播的巨大成功，总部决定提前量产时间表！下个月需要你提供总版的客户体验报告，我们需要据此确定首单产量！”
一边是黛宝康那边的欢呼雀跃，一边却是工作室的哀嚎呻吟，两边撕扯着杨媞，让她痛苦不已。
“我，我要先回工作室。”杨媞颤抖地对工作人员道。
“怎么了？”
“工作室出事了。”
——
杨媞被彻底拖入两线作战的泥潭，精力被极度透支。
一边，她要花费大量时间与律师见面，梳理从工作室创立至今所有的银行流水、合同、票据，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准备应对诉讼。这是一个极其繁琐且耗神的过程。账户被封，她只能用自己个人的钱垫付员工工资和最紧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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