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揭幕者们。
森鸥外双手交叠,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人。
四年前被自己亲手逼离Mafia的首脑和超越者现在联手坐在自己面前,按理说他应该以最谨慎的态度来对待,思考对方的来意,探寻出言语中可以利用的漏洞。
现实而论,即使和这两个人进行虚与委蛇的试探也无济于事,森鸥外无比清楚此次谈话并不会改变任何事物,大局已定,他只是在等待结果。
说这是穷途末路之人的惺惺作态,亦或者徒劳无趣的周旋也罢。森鸥外无所谓他人的评价,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知悉。
中原中也代为转述的世界真相染着蓬勃的雨意,彼时端坐于办公椅上的森鸥外缄口无言,他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横滨,中原中也的眼与晴空交映。
手指轻磨木质把手,森鸥外带着笑意开口:「中也君,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中原中也摘下礼帽,放置在胸前单膝跪地:「首领的决策不容置喙。」
未曾动摇的忠诚,未曾动摇的信任,即使双方对于时局的变化心知肚明。
坐在扶椅上的男人并没有回头。
森鸥外眼瞳中盛放着他所深爱的城市。
有些事情他必须知悉。
于是他们三人坐在会客室里。
但是……
森鸥外看着沙发对面像是没有看见他这个人般紧紧黏在一起的沈庭榆和太宰治。沈庭榆穿着白色的羊绒衫,太宰治也换上了鼠色的外衣,两人的手像是被绑上磁铁般紧紧交握着。
如此靓丽的情侣装打扮,让森鸥外恍惚以为自己走错了频道,他好像不是在Mafia会客室里和人交谈,而是坐在东京大学的阶梯教室内看着窝在一起上课的小情侣散发恋爱的酸腐味。
尤其太宰治大鸟依人,把头靠在了沈庭榆的肩膀上,面上是一派满足愉悦,用着眷恋的眼神看着她,森鸥外几乎能看见实质化的小花花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好大一坨恋爱脑。
森鸥外回忆着他在Mafia时期的模样,一时无语梗塞,孩子长大了,但发展方向很怪。
太宰治那抹黏腻温柔的眼神在转向他时瞬间变得充满嫌弃。
森鸥外一秒幻视吃到脏东西后开始干呕的黑猫。
“……”
森鸥外维持着面上的假笑,紫水晶般的眼竭力忽视着他的两幅面孔,转而去看沈庭榆。
沈庭榆似乎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般微红了脸,然而她只是装模装样的咳嗽了几声,伸出手楼紧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灯光下刺的森鸥外眼睛疼。
你的猫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森鸥外:……(微笑)
他闭上了眼,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家庭狗血剧中,被鬼火黑毛(?)拐走孩子后被贴脸挑衅的父亲。而且孩子还帮着对方冲自己哈气:她是个好人!你不要拆散我们!
不,森鸥外冷漠的想,现实要更残酷一些。
首先太宰不care他的想法,其次沈庭榆要他让位,而太宰治帮着她逼自己让位。
会客室内一派安静,森鸥外只是笑而不语,等着沈庭榆优先开口。
沈庭榆抱着太宰治的头,超绝不经意间把戒指正对着森鸥外:“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话费劲,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我说话就直白点了。”
森鸥外前倾身体,做出请的手势,笑吟吟道:“沈小姐,有话直说就好。”
“要求不高,你按照正规流程传位给我,哦对了因为我不想干活所以你得帮我干活,我们按照007工作制走,依据男性职工法定退休年龄您将于63岁退休。”
很直白,非常直白,演都不演了。
森鸥外平和的想。他冷静的听着沈庭榆不高的“要求”,心说对,我让位,还给你打工,要不干脆再给你俩出钱办个婚礼得了。
太宰治盯着他,突然开口:“我觉得行。”
森鸥外:……哈哈。
会客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森鸥外没有带任何下属亦或者护卫,双方都清楚这是毫无必要的事情。他放下手,手指轻敲下颌:“于您而言确实是不高的要求呢,沈小姐,”
蛇瞳般的眼眸微眯,猎手看到猎物般,森鸥外开口发问,语气带着莫名的森然:“实际上对于您还会回到横滨这件事,我很感意外——尤其在获悉所谓的世界真相后。”
“看来您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呢,Port Mafia 是个特别的地方,亦或者——Mafia首领之位于您而言十分特别,对吗?”
“嗯嗯。”沈庭榆低头数着太宰治有几根眼睫毛,听见他的试探,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会儿,漫不经心回答道。
寂静如潮水般淹没这里,森鸥外审视着面前的沈庭榆,他敏锐地体会到她的变化:褪去所有迷惘,原本柔和又总是饱含善意的目光如今染着冰冷的审视和……极其细微的傲慢。
那是拥有愚弄众生权柄的人,面对凡者独有的睥睨和侦量。
执掌大海的捕鱼者在欣赏着家中水缸中的一尾小鱼。
这是森鸥外最不愿在现在的沈庭榆眼中望见的神情。
“……”眉梢挑起,沈庭榆似乎从他的态度中品味出什么,嘴角扯出有些轻佻的笑,她轻轻拍了拍太宰的背。
接受到暗示,刚刚还像是骨头都被人抽走的人直起身,一步三回头般极其不情愿的离开,临走前这人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用着离开沈庭榆很久就会「吧唧」一下死掉的语气说:“小榆要早点谈完喔。”
森鸥外:。
太宰君你……
沈庭榆笑笑:“会的。”
太宰治拉开了门,半个身子探出身外,他好像在表演话剧,把自己代入了被封建家长强迫和爱人分离的苦命鸳鸯,声线拉得又委屈又好长:“一定,要早点喔,我会好想你的……我现在就已经在想你了……”
有够浮夸。森鸥外完全不想问沈庭榆把他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成为二人play的一环。
演技不错。沈庭榆眼中泛着柔和细碎的光,她被逗笑了:“在侦探社等我,入水后记得擦干头发别感冒了。”
太宰治弯了弯眼:“好喔。”
「咚」
大门关上带起无形的风,这声响似擂鼓,作为无形厮杀的开场。
“四年前,我不认为你适合这个位置,因为你太容易被情感影响决断。”森鸥外平和的开口。
“不仅如此吧。”倚靠在沙发上的女人慵懒而轻松的接过他的话:“你还担心,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某种伪装。哪怕当初我真的会为了太宰而做出一场假死戏码,可如此不稳定的来历,如若有一天我的理念产生改变,对世界的冷漠底色只会让我出手毫无顾。”
内忧外患,即使情感笃定,理智也要做出抉择。
森鸥外没有否认,继续道:
“如果你只因为几个人而对Mafia产生温度的话,沈庭榆,我认为四年后的你依然不适合这个位置。”
沈庭榆笑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适合」这个位置,只是「需要」罢了。”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还请安心吧。你的信任于我而言毫无用处,今天这场谈话算得上是为了Mafia的稳定才进行的——否则我直接篡位就好了。”
“不过那样恐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增添许多无意义的死亡。所以于合格的首领而言,这场对话成了必要。”
沈庭榆很贴心的把话刨开给森鸥外听,随后她又有些不解般问:“你……不信任太宰的决断?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危险?”
森鸥外沉默良久,苦笑一声:“即使是太宰也会被情感影响决策,没有人一直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并非不信任,他只是不能赌。
森鸥外不能把一切安然交给一个强大的、对他们世界仅有冰冷态度的人,哪怕情感信任,理智也要他剥离考量。
“情感啊……你指的是自己和太宰之间的那件事吗。”沈庭榆了然。
“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权评头论足。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以笃定——被情感影响的人可不止他一人。偶尔我也会思考:如果当时太宰狠下心篡了你的位置,乃至真的杀死你。你心中涌现的或许不是养狼为患懊悔……而是欣慰?”
不被情感影响决策的、合格的首领。他的怀刀,他的弟子,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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