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
--- 2285年12月25日13:40 | 翔龙母舰舰桥 ---
实验成功的喜悦弥漫舰桥。
韩呈栋皱了皱眉头：过度兴奋可不是好事——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初步的成功，远非让大家放宽心的时候……
刚才，即将退出脑机接口时，韩呈栋很不厚道地发出几道思绪，伺机与寒玉的思绪来一场‘不期而遇’。
他安慰自己：“科学实验，寒玉，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虚拟空间中，寒玉那轻柔的思绪从她的虚拟影像中如一道道光影发散出去。
它们懒洋洋的游走在工程和通讯子系统中。
对于他这个超级飞行员来说，让自己那疾驰如闪电般的光影埋伏在某个角落，制造几次同她那悠然飘荡的光影来不及闪避的‘碰撞’，简直是易如反掌。
寒玉似乎也不介意，被他碰瓷穿过后，依旧是懒洋洋的前行，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老婆，她肯定是看不到我在想什么……” 一丝得意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紧接着就是一丝后怕————“哎呀，怎么这样想？如果她……，喔！我很快就要倒霉了！”
虽然如愿以偿地得了手，但那短暂一瞬的窥视，却令韩呈栋担心起来。
实验明明大获成功，寒玉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高兴和放松。
相反，她只有一分喜悦，三分心不在焉，还有……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慢着，那是什么？烦躁？
他微微一怔：寒玉也会……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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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尽快找个时间问问寒玉——这个过分聪明的老婆，太爱自己扛事！而且……越是大麻烦，越不和我说！”
思及此，韩呈栋挥手唤来当值舰桥主官刘凯，低声吩咐道：“不当值的，去请他们离开舰桥回去休息吧！”
得了指令，刘凯立刻开始轰人。
片刻，舰桥上便只剩一位“编外人员”。
“嗨，西奥多中校，您老就别在张宇这儿凑热闹了！都忙了一宿了，还不够累？这都是最初级的解码编码——您还不放心！”
刘凯踱步到站在张宇边上，正在指手画脚的西奥多近前——他心里明白：韩舰长不自己下令轰人，十有八九是打算借着他的手，客客气气地请这尊大神去睡觉！
张宇翻了个白眼，揶揄道：“老西才不是不放心我呢——他老人家摆明了，就是在等着看柯副舰长的回信！！！”
西奥多被猜中了心事，也不恼，只是捋了捋他唇边的那瞥修剪精致的小胡子，嘻嘻一笑：“嘿嘿，张宇这小鬼，挺机灵！”
“哎，西奥多中校，我就告诉您吧，老柯那套词，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洋洋洒洒地感慨一番：首先，夸咱们舰长英明果敢；然后，夸夫人智计无双！他一定是要把夫人夸到天上去才罢休！然后，就是问计！”
张宇学着柯云埔的口气道：“舰长，您看，您那边成功了。我这边就不用上核弹了。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西奥多终于憋不住，笑骂道：“小张，你这个鬼娃子！难道是老柯肚子里的虫？这么编排他，你就不怕……也是啊，他进不来啊！你是不怕……”
“然也！哈哈哈，现在是山中……” 张宇聊的兴起之时，就觉得腰眼一痛。
他立刻醒悟：“哎，老人家，下值了还不去休息？我这边编码发出去，他们才会回电——这起码还得有二三十分钟呢！”
西奥多偷眼瞟向舰长指挥台，韩呈栋正背手伫立，研究半空中的那副星图。
他眼珠一转，道：“得嘞，我先走了。不过，柯副舰长来了回复，如果没加密，就立刻发一份给我！”
“好！一定的！” 张宇一边满口应下，一边腹诽：您想知道老柯说了啥，不如睡醒了自己翻记录……偏偏性子急，一刻不能等？！
其实，他哪里知道，西奥多最想知道的是：哎呀，昨晚，小韩叮嘱小萧替老柯和那位美女联络官牵个线……他们是成了，还是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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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上很快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韩呈栋指向全息星图中的标号为A2的星域，命令道：“张参谋，告知柯副舰长和萧天桦上校，我舰下一目标是A区006号的中型陨石群。有了下次实验的结果，我舰才能修订陨石收集路线。”
语毕，他看向工程部指挥台，夸赞道：“寒玉，你们提出这个调整加油索摆动频率来向能量空洞外发信号的方案，还真是简单有效！”
他话锋一转，打趣道：“不过，昨天一听说我们要退回到这么落后的通信方式，老柯就抱怨个不停。没办法，老柯最爱视频聊天——看不到我们那焦虑的神情，他会失望。”
舰桥上窃笑声四起：“韩舰长这张嘴调侃起人来……”
楚寒玉也不禁笑道，“这个实验成功，我们今后是清闲不少。可是，老柯拦截陨石，风险大还挺辛苦，他哪有时间和你聊天？”
韩呈栋一笑，神情轻松的附和道：“哎呀，从今往后的日子，的确清闲！瞧，现在我就无事可做——还有四个小时，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健身设施吧！”
楚寒玉立刻点头——她正打算找个借口，让韩呈栋离开舰桥，二人好谈谈前哨基地的事。
“刘凯中校，你来接管舰桥控制！” 韩呈栋招手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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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目送韩呈栋和楚寒玉并肩走出舰桥，便回到通讯控制台，继续核对加密讯息。
“嗨，老刘，今天舰长心情真不错！” 张宇凑过来低声嘀咕，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平时他一脸严肃，我都不知道——咱们舰长笑起来，还有酒窝！”
“那算什么，舰长今天还当着大家的面拿柯副舰长开玩笑呢！” 刘凯一边快速浏览张宇调制好的信息，一边随口说道，“啧，有那样一位天仙般的夫人陪在身边，搁谁谁不高兴？你看看，咱们舰长和夫人站在指挥台上，整个舰桥都蓬荜生辉！”
张宇一脸羡慕的附和道，“终于得见韩夫人真容——和咱们舰长真是天作之合！难怪韩舰长从来不看其他女人！也不怪飞龙那小鬼说，就是海瑟这样美艳绝伦的大美女也配不上韩舰长！”
“哈哈，张参谋，竟然背后议论舰长，你胆子可真够大！”
飞行员助手罗小武回过头来，指着自己的头盔警告道：“不记得吗？我们还在战斗状态，小心你这些话让舰长亲卫听去——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张宇哂道：“哎呦？罗小武，开始吓唬起我来了？”
“舰长亲卫，就只留下了那个‘闷嘴葫芦’何冰！能留下的都是可以在舰桥当值的。哎，我们可是没准要在这儿待上一辈子呢……”
张宇的声音逐渐低沉，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忧郁。
刘凯不禁皱眉：张宇别的都好，就是爱多愁善感——他知不知道，这样说话会影响士气？尤其是还那么年轻的小武……
他抬头拍向张宇的头盔，厉声呵斥道：“张宇！没有宪兵和舰长亲卫约束，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把我这个当值指挥官当摆设？”
看到刘凯递来的眼色，张宇立刻醒悟，心中暗骂：我那潜意识里的忧虑，时不时就要溜出来现眼……这样管不住嘴，也不怪柯副舰长给我起外号叫“叹气包”！
刘凯抬眼看向飞行部指挥台。显然还在兴奋中的小武看到张宇吃瘪开心不已。巴洛克虽然没回头，肩膀却在耸动，显然正在幸灾乐祸。
他们俩显然已经设定完航线，无事可做。
这俩都是他在空天军第一军官学校的小师弟。去年二人进入飞龙舰队，他全程参与了面试挑选和之后的培训，所以对二人的秉性颇为了解。巴洛克飞行技术高超，为人机警且极为严谨。罗小武则天资聪颖，活泼跳脱，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使用脑机接口的飞行员之一。
二人都是他特别从吴立丰的飞行中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机组成员。
他冷冷敲打道：“罗小武，你说你在那里高兴个什么劲？不核对航线，竟然监听当值指挥官的谈话！想进禁闭室吗？”
罗小武一愣，利落的拉下飞行头盔面罩，端正坐好。
刘凯不禁暗笑：小武脸皮薄，被关禁闭对于他这个排名年级第二的优秀毕业生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从今往后，我这个当值指挥官的任务就是监督你们两个飞行员不睡着，其他的，我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韩舰长说得对，我们这舰上的人，以后的日子会比较清闲。看看，你们俩只需要负责驾驶能量空洞飞到陨石群附近。到了陨石捕捉时，韩舰长会亲自下场。这可是我这十年来接到的最轻松的任务！”
刘凯这番话听在耳里，罗小武坐不住了，立刻反驳道：“我们会睡着？实话告诉你啊，我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特别紧张。想到那个启动按钮一旦按下，大家可能很快就会一起完蛋。可是我也做不了什么，毕竟韩舰长在那里亲自操控母舰呢！但是，当我回过头看到舰长夫人那样从容不迫地向玉萝姐挥挥手时，”
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瞒你们说，我当时就觉得我们定能平安渡劫！我在第一军官学校的老学长们都说，韩夫人其实是一位来自火星的女巫，法力无边呢！”
听到小武那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意，舰桥上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被点到名字的安玉萝更是笑得开心，她打趣道：“小武啊，如果韩夫人是女巫，那我这个助手岂不是见习女巫？你可要小心了——我虽然法力有限，也能让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鬼吃些苦头！”
刘凯不由得嗔道：“嗨，小武，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听说，当时咱们舰长夫人一见面就给韩舰长起了一个响亮的绰号：空天军来的大魔王；咱们舰长哪能示弱，他立刻回敬了一个更劲爆的：火星来的假面女巫。传闻那第一学期开始时，他们在东方大学斗得不可开交，可是到期末考试时又形影不离，出双入对，号称史上最强的学霸二人组：魔王与女巫的组合。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他们设计的B30原型机首次试飞即大获成功，二人在随后的发布会上官宣恋情，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当年，他们的罗曼史轰动一时，真的是风头无两！”
一直旁听的巴洛克终于忍不住，也插嘴道：“我们飞行部主官徐克铭上校总是对我们说，当年他在空一军校时，流传甚广的一个段子就是，‘火星假面女巫巧施魔法，降服空天军头号魔王。’可惜，他从来不肯将这个段子讲给我们听，他说怕韩舰长知道了，收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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