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身旁的黑影要撞过来时，佩莉急忙侧身躲过，而后将手中的黑丝绒盒子搂得更紧，她不满的低声呵斥着：“希克尔，你刚刚差点就撞到我，这里面装得可是小姐仪式上要戴的桂冠。”

平时行事如贵公子一样的希克尔，此时连站姿都像喝醉了似的摇晃。

“抱歉夫人。”希克尔说道。

“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对，是需要维修一下吗。”佩莉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切的问道。

“对，所以我需要去找小姐一趟。”

将盒子放在梳妆台后，佩莉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希克尔：“小姐在换衣服，你要等会再进。”

他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焦急，只能耐着性子等，直到屋子内传来了芙嘉的声音。

“进来吧，希克尔。”

一层又一层的宝蓝色薄纱叠上去，裙边处的白色蕾丝刺绣，一路向上蔓延变成了金银线制的鸢尾花和枝蔓，上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由宝石珍珠组成的胸针悬挂在胸口前，那颗如垂落泪滴的珍珠摇晃着。

而这些都将芙嘉称得更加娇俏，一如黑丝绒布上的宝石，此刻闪着璀璨的光。

芙嘉看着希克尔，又是张嘴说不出什么，又是举起手再放下，最后愣在原地。她忍不住笑了：“是不是很好看。”

“简直美的无法形容。”希克尔神色坚定的点头。

而芙嘉则向希克尔伸出手，轻柔的带着蕾丝刺绣的衣袖，连同那支纤细的手一起落在希克尔掌心，他听见芙嘉说：“这个束腰要把我勒的喘不过气了。”

“可是我刚刚还听佩莉夫人说，束腰已经是最宽松的程度了。”

听见希克尔丝毫不心疼自己，使劲拧了手下那人，在听到一声下意识的抽气，满意的松开：“你找我有事吗。”

希克尔终于说出来了这些天的困惑：“太奇怪，小姐，恢复触觉以来，一切都奇怪起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袖子：“紧贴身上的衣服和皮肤会摩擦。”又将脑后的长辫捞到眼前，“被发带束缚住头发有紧绷感，甚至你刚刚拧我的时候，都有些疼。”

“拥有感官是人认识世界的方式，现在也是你的。”芙嘉解释道。

而希克尔听到这话没有欣喜，他又摇了摇头：“如果我有触觉的话，当有危险再次出现，我可能会因为怕痛而不敢面对。”

“痛觉的意义，是为了让你珍惜自己，就像”芙嘉指了指他的胸口，“不要再留下如同之前被魔兽留下的见骨抓痕。我会心疼的。”

“是吗？”希克尔对着句话存疑，“我以为你只是心疼我的脸和身材，毕竟你好像很喜欢，不然也不会时不时摸一下。”

这是实话，但是从希克尔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所以芙嘉选择岔开话题。

“要不要看看桂冠，在仪式上会由国王给我戴上。”

打开黑丝绒盒子，金制的简单线条形成流畅的圆，除了表面镶嵌着蓝色和红色的方形宝石，最瞩目的应该是顶端九颗硕大的珍珠。

“重吗？”希克尔谨慎的询问。

“等下你帮我戴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还好只需要戴一会儿。”

拿到盒子的时候，希克尔的手忍不住往下一沉，确实很重。

芙嘉微微低头，裙摆摊开来，像油画上色彩一样，现在他要将这幅油画的重点，交给她的小姐。

国王拿起桂冠稳稳放在她头顶，红色锦缎的长袖擦过她的脸，芙嘉嗅到了一点木制冷香和苦味，像幽邃城堡中长廊尽头的寒气。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国王，那顶由数不清的钻石和宝石镶嵌在黄金上组成的王冠，戴在他的头顶，红丝绒斗篷将他的身体遮住，与王座几乎融为一体。

脸上的沟壑也并未阻挡他的威严，像一座神像。

而国王身旁那个较小的王座较小上是教皇，衣服远不如国王华贵，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纯黑的瞳色与眼白对比鲜明，像深不见底的洞。

而那双眼睛看向芙嘉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芙嘉向国王虔诚俯身拜完后，这时达勒从侧边队伍站出来，和芙嘉一起再次向国王行礼。

舞会举行在日落后，当小提琴优美的曲声响起，达勒牵起芙嘉的手，走向舞池。

威胁她，安排瑟蒂莲监视自己，而穿上丝绒制的礼服，用着贵族的礼仪，达勒也变成了贵族中的一员。

说实话，芙嘉倒是很想趁跳舞的时候，借着宽大的裙摆，狠狠踩上达勒一脚，不过他今天居然老老实实陪自己跳完了，全程中没有任何让她不适的举动。

当跳完舞后，将芙嘉丢到沙发上就转身离开，才让她看出来一点达勒原来的影子。

一路上回绝了几个想要前来交谈的人，他就匆忙离开了。

而这些人端着酒见芙嘉还在空闲，朝她这位新贵走来。

“芙嘉小姐，您刚才的舞跳得太好了，不知道是否有幸请您跳一支呢。”

“明明我先来的，小姐应该先和我一起。”

芙嘉笑着扫视过面前那群人：“抱歉，我想先休息会。”

有位女士挤到芙嘉面前，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那我和芙嘉小姐聊聊天吧。”

现在只剩芙嘉和那位女士，她扶了扶自己发侧的珍珠坠饰，摘下白手套，向芙嘉介绍自己：“潘妮·莱特，莱特伯爵家小女儿，不知道芙嘉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家合作?”

“合作?”芙嘉不解。

“看来罗德尼伯爵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女性继承财富男性继承荣誉，这种规定都为了限制拿钱买爵位的那群人，你们罗德尼家族就是。”潘妮耸了耸肩，“在战争中依靠武器发家，国王统治黛卡后，又将大部分铁矿和蓝晶矿上交，只为了在黛卡中有一席贵族的位置。”

“这位小姐，你似乎并不瞧得起我，又为什么说是合作呢。”芙嘉眼中全无笑意。

“既然继承仪式已经结束，你就是罗德尼家族真正的财产继承人，虽然现在你们家族为了求稳，目前只依靠一小部分的铁矿和蓝晶矿，但你难道不想将这份财产翻上几倍吗。你有钱，我的家族有足够的产业，合作起来不是很好的事。”潘妮的一双眼睛细长，像狐狸，此刻正盯着芙嘉，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看着瑟蒂莲摇着羽扇走来，她凑到芙嘉耳边，提醒道：“要小心瑟蒂莲小姐，她在王城中可是有男人最想娶为妻子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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