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一体

接下来的几日，玄雪都在惶恐中度过，虞娘这几日缠上她，学习皇家礼仪。

说来惭愧，她的礼仪在她看来，实在是班门弄斧，在元朝要说礼仪学的最好的还是元容，她和元甄，用元帝的话说：“亏得生在帝王家，有恣意放纵的资本。”

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到母亲还有她身边伺候的步朱等人。

以往深绝平常的幸福，现在却成了奢望。

随着中秋节的来临，她越来越控制不住焦急的心绪，迫不及待想要快些见到母亲，回到元朝。

计策在脑海里盘旋，玄雪不由加快改造虞娘的脚步。

虞娘很是配合，在她看来颇为懒散的礼仪，虞娘却很是珍惜，学的很快，也很勤快。

看到虞娘这般，玄雪也倾囊相助，没有任何虚假。

她需要虞娘，甚至利用，唯一能给虞娘的只有她身份带来的便利。

这几日，与虞娘相处，玄雪对她也有所了解，原来学习她的姿态真的只是为了古决。

心绪复杂的同时，暗自松口气，又不免替虞娘担心，善变的古决是否真的能够接纳虞娘。

可旋即一想，现在的古决，没有记忆，接纳虞娘，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在她看来，虞娘比她适合留在妖国，陪着古决度过这漫长又无趣的时光。

这日，再一次同虞娘复习一遍自己的姿态与习惯后，她叫住虞娘，“请留步，坐下同我说说话。”

虞娘坦然留下，心中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玄雪接下来的话，是有利于她的，是她梦寐所求的。

果然，坐下后，玄雪慢慢抿一口茶水，接着道：“我想请虞娘帮我做一件事情。”

不等虞娘开口，玄雪接着又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强求于你。”

“什么事……”

虞娘嗓音湿润，急迫问道。

玄雪抬眼看一眼虞娘，确定她感兴趣够，这才道：“古决需要一个妻子，我想你可以试一试。”

其实她想说：“勾引古决，夺了他的初夜。”

可是这几日她想了许多，想之前在妖国的种种日常，古决留下的破绽很多，只要细细回想一番，很多事情便如水中镜沉入海底，终究会漂浮露面，真相大白。

第一回，张周救了她和赫尘，古决能够快速找过来，还有他们之间的第一面，从张周话中漏洞可知，本来古决在自己的宫殿，突然却准确出现在古狸想要猥亵她的时刻。

这一切，都说明了，古决可以看到她，或者可以听到她与旁人的对话。

之前隐约有些猜测，可自从古决送她回家，拿出法器，她立刻坚信自己的猜想。

如若他可以看到她的行踪与听到她的声音，那她在妖国便如衣不裹体的透明人，在他眼里，她所有的一切皆暴露无疑。

她的计划本来是想要虞娘装作她的模样，试着去勾引古决，等虞娘得手，她再通过虞娘回去，拿到可以破开两届的法器，可这样也无疑是留下了巨大的破绽与把柄。

如若虞娘突然反悔她该怎么办，还有夺取妖太子初夜后，古决听信于与他交合之人虞娘，而不是自己，这便是破绽。

虞娘得手后，古决定会听信虞娘，她会不会被虞娘反将一军，这些都不可得知。

她不能等待人心不变，她同虞娘都是有想法之人，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故而方才转口流露出来的却是：“你想不想成为古决的妻子。”

突然的改口，让玄雪本人也是猝不及防，至少她怎么也过不了自己要同古决交合的噩梦中，可为了确保回家的路途可以顺利，她必须要亲自动手。

玄雪眉头紧皱，突然便对虞娘有了愧疚，她在心中告诫自己，还有几日，她帮助虞娘快速接近古决，然后月圆之日，她再亲自夺取古决初夜，然后让他拿出法器，听令与她，之后她的离开，便会是虞娘的机会。

一辈子的时间，够虞娘同古决接触，生出爱意。

看着虞娘听到她的一句假设，便已经喜不遮掩，笑颜如花。

玄雪心口突然有些堵闷，她一遍遍告诫自己，她没有错，趋利避害方为己任。

“想。”虞娘脆生生说道，复又极快的低头遮拦红润脸颊。

“这几日，你扮做我的模样，同古决相处，月圆时帮我寻到离开的办法，之后你同古决如何，便是你自己的本事。”

见虞娘这般，玄雪也不再买关子，粉白指尖沁透茶水，点点手指在桌台面上写下这一大段话。

虞娘在她写第一个字时，便好奇低头看去，玄雪指尖停止后，立马擦拭干净，这才抬头对着虞娘眨眼，笑道：“你可明白。”

虞娘下意识学着玄雪也眨动眼眸，轻颤的睫毛透露出她的情绪，她看向玄雪，没有丝毫犹豫道：“明白。”好似她等此刻也等了许久。

玄雪笑道：“现在便出发吧。”

说着就要起身，虞娘怔忡看向玄雪，嗫嚅道：“现在便要开始？”

虞娘想到接下来要去见古决，就心里发慌，她还没有学明白，还没有搞清楚古决是否会接纳她，至少被古决冷厉推落跌倒的痛苦还历历在目，临到头，她却有些不敢面对古决。

“怎么，害怕了？你可以不去。”

玄雪试图通过激将法让虞娘下定决心，留给她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好在这招对虞娘极为管用。

虞娘实在害怕现在的生活被改变，让她再次回到元朝，过着人人可欺的日子，如若她想留下，便必须得到古决的庇护，要不然古决身边的矜怜会放过她，其他妖也会将她撕烂。

玄雪见她一脸凝重，却不再说不去的话，她点头示意虞娘跟上。

来到古决宫殿，日光已经悄然下沉，跟着她们缓慢脚步一同消失在妖国天际，一路上她们二人并未有交谈，虞娘没有问她具体要做什么，玄雪也无暇为虞娘解释太多。

能不能悟出一些关窍，全凭虞娘自己的本事。

月圆微微显露，自从看过野史录译本后，玄雪的目光总会留给月色几分。

今日，还是同之前一样，有月色却没有月圆。

她期待的月圆，好似在妖国是不可能出现的时刻，这让玄雪烦躁的心绪更加焦灼。

站在古决宫殿门外，玄雪还在想如何说出到来理由，矜怜便已经悄然出现。

冷着脸对她们道：“太子让你们进去。”

玄雪也不扭捏，面对古决，必须要坦荡，才能减小他的疑虑。

这是玄雪同之前古决相处得来的经验，可虞娘却不懂，她一转头，便看到同行之人的忐忑，玄雪强忍住想要皱眉的冲动，对着矜怜道：“劳烦带路。”

玄雪想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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