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设计 十日后。

十日后。

“杏儿姑娘，大娘子在吗？”文晴道。

“大娘子这会子在和掌柜们对帐呢。”杏儿道。

“那我在侧厢房等着吧。要是大娘子忙完了，还麻烦杏儿姑娘替我通传。”文晴说完便走进厢房，随便找了个空坐着，摊开手中的画纸。文晴手指不断摩挲着纸上的线条，心中怦怦直跳，也不知道大娘子喜不喜欢这个设计...

半个时辰后，杏儿来敲门道：“文娘子，大娘子忙完了，你去书房找她吧。”

文晴赶紧起身，将画纸卷成筒，夹在臂窝，忐忑地走进了书房。

进书房后正准备行礼，就听大娘子道：“以后见我不用行礼，直接说事就行，也节省时间。”

文晴点头，呈上画卷。

陈意堇展开画卷，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说实话，她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珠宝首饰设计和平时画绣样不一样，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而文晴又是头一次接触，做不好也是正常的。

可眼前的画稿，让陈意堇再次意识到了文晴可能就是设计天才。虽然画稿笔触仍显稚嫩，一些有关首饰锻造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些疏忽，但是差强人意。

陈意堇满意地笑了笑，对文晴招手：“你来这边。”

“我能在画纸上动笔吗？”

文晴急忙点头，哪可能不愿意，别说在画纸上动笔，陈意堇对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文晴歪着头看向书案，就见大娘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拿着毛笔，在文稿上勾勾画画。

最开始文晴看不懂其中门道，可几笔下去后，文晴发现那只修改过的钗，线条更加流畅，图案也变得更加灵动。

陈意堇画完，将毛笔往旁一搁，吹了吹画上的墨迹，对文晴说：“这样可好些？”

文晴止不住赞叹：“大娘子的技艺真是高超，这钗变得精致了许多。”

陈意堇道：“我也只是改了两笔，还要看真正打出来的样子。”而后朝门外唤道：“杏儿！”

杏儿掀门帘进来：“大娘子，有何吩咐？”

“你带着文娘子去找陈总管。让他带着你们去南市铺子找铺子里的工匠，把这一批头面打出来一批看看成果。”

“是，大娘子。”杏儿道。

陈意堇随后对文晴说：“到时你和工匠沟通细节，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文晴在一旁紧张地说：“大娘子，我现在出门会不会不好？要是被郎中府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陈意堇道：“带上帷帽，出行做马车，而且去的地方是陈家铺子，放心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乱说的。”

文晴心中还是不免紧张，自从嫁到郎中府，她已经好多年没出过门，更别说去街上的店铺了。

陈意堇看出文晴的紧张道：“杏儿和你一起去。杏儿机灵，你跟着她就行。”

文晴稍稍安心，点点头，卷起文稿和杏儿一同出门。

陈意堇估摸着这批首饰很快就能打出来，到时候配合着做些活动，应该能卖得很好。

谁知她等来的不是新首饰，而是南市铺子的工匠，老吴，以及他的孙子小吴，吴应。

*

“呵呵，大娘子，现在来是不是耽误您事了？”老吴不安地搓搓衣袖，眼神恍惚。

陈意堇坐在上首道：“不耽误，要不是有要事老吴你也不会来，有什么你尽管说就行。”

老吴道：“没旁的事，就前段时间文娘子带来的首饰画稿在锻造的时候出了点差错。银饰有些软，她上面画的花纹咱们不能定型。”

陈意堇道：“是这样啊，回头我让文娘子改一改文稿再送过去。还有旁的事吗？”

老吴支吾地说：“这...大娘子，最近铺子...”

一旁的吴应看不下去，等不及地用胳膊肘戳戳老吴的身子。

老吴感受到孙子的急切，又想到吴家以后的未来，心中没办法，要是大娘子找到了人取代他们，吴家以后怎么办啊。

老吴将老脸一丢道：“大娘子，最近铺子是不是要上新品？”

陈意堇：“是啊，所以才让你去打了文娘子的画稿。”

老吴道：“其实不一定用外人的画稿，我们自己人的也能用。”说着，老吴扯着孙子走到陈意堇面前：“这是我孙子，吴应。他画画稿也是一流，而且比文娘子知道锻造首饰的材质，肯定不会出现废稿，您要不要让他试试？”

说完老吴朝孙子肩膀头打了一下道：“见了大娘子还不知道行礼！”

吴应肩膀被打得生疼，知道老头子生气了，在这公报私仇。

吴应忍着痛，正式拜见大娘子，向大娘子行礼：“请大娘子安。小的吴应，从小跟随祖父学习锻造工艺，对于银饰、金饰的制作颇为熟悉。若是大娘子将设计新品的重任交给我，我一定不负所托。”只不过面上恭敬，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前两天他看到老吴拿着新画稿，上面的头面一看就不是吴家画法，便问了个清楚。等他知道陈家需要新品后，心思活泛起来，凭什么放着这些陈家的老人不用，转去用新人？大娘子不会要把以前的人都撤了吧。

那他吴家以后去哪里找这种钱多事少的东家？

不行，一定要将位子留下来。

吴应撺掇老吴道：“大娘子一定是嫌弃我们了，要把我们换了。你现在去向大娘子推荐我去设计新品，大娘子要是允了，这位子不还是咱家的？”

老吴心知吴应的水平如何，奈何拗不过孙子，再加上他却是有这个顾虑，于是借着首饰打坏的由头来向大娘子引荐吴应。

陈意堇看着眼前的祖孙俩，觉得两人虽然莽撞了些，但多一个人设计不是个坏事，于是道：“可曾有过作品，给我瞧瞧？”

吴应从身上带着的包袱中取出了文稿以及一些成品，大多是发簪这种大件，交给了杏儿，再由杏儿递给陈意堇。

陈意堇拿过文稿和发簪，觉得中规中矩，还是陈家以前典型的风格，不出错，但是也不出彩。

陈意堇又将这些东西还给了吴应道：“十日内设计出一套新头面拿来我看，到时再决定是否用你。”

吴应惊讶：“十日？会不会太短了。”

陈意堇道：“当初文娘子就用了十日设计出来的。难道说你不如她，还需要多些时间？”

吴应一听便道：“不用不用，请娘子放心，十日后我一定拿给您过目。”说罢便和老吴一起向陈意堇请辞。

老吴和吴应一起走出府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以往他接触的更多的陈家二娘子，他一直觉得二娘子适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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