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寒露被抓回长门宫的时候,听说那位的灵柩已经停了七日。
皇帝罢朝七日,宫内人人自危,短短几日,从宫内抬出去的尸体已有上百人,寒露被扔进宫门的那一刻,白术正面色铁青,四肢僵硬地被抬出去。
阴鸷的年轻皇帝坐在灵柩旁边。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灵柩。
京中人人都说,姜家大小姐是个命硬的妖女,她恶事做尽,厉狠毒辣,合该早被天收,偏偏多次死里逃生,命硬得很。寒露想,命硬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你是桓王府的人。”裴谨眼底泛青,疲倦的神色像厮杀至绝境的困兽。
寒露站起身来,看向裴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早就知道白术是假的。”
寒露低笑一声,毫不掩饰语气里对这位世人皆知当今皇帝的心尖上的人的鄙夷:“是啊,赝品就是赝品,这辈子也变不成真的,王妃和郡主待她那样好,她竟然丢下郡主自己跑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陛下竟然被这样一个赝品骗了五年,真是昏聩无能。”
裴谨对她话里的嘲讽置若罔闻,只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嗜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你怎么知道她是赝品的?”
寒露没想到裴谨还想和她废话,却也不介意再捅上几刀,她幽幽道:
“陛下不知道吗?边疆苦寒,桓王又与大漠仇怨颇深,为了保护郡主,沂王专门寻了一个道士,他教白术用红槿花取汁画出胎记能以假乱真,那胎记能画出九分相似,不是熟悉郡主的人根本分不清楚。”
“但阿娘同我说过,郡主除了额上人人知晓的那个蝴蝶胎记,耳后还有一颗红色小痣。”
寒露刺耳的声音如同赤裸裸地撕开他最后一层遮羞布,裴谨苦笑出声,垂在台阶上的手中渗出血迹,他靠在灵柩旁,眼神说不出的灰暗,似乎是用尽了残留的最后一丝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错了,都错了。”
错了?什么都错了?
裴谨当然错了,他把一个害死郡主的赝品如珍如宝地捧在高位捧了五年。
她呢?她也错了吗?
恍惚间,寒露猛然抬眼。
她听懂了裴谨的言外之意。
可是怎么可能呢?白术活着,所以郡主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郡主还活着吗?
她不能相信,但被她忽视的那些细节却不受控制地如走马灯般清晰地浮现。
她忽然想起见姜扶楹的最后一面。
长门宫内,秋风扫过一地枯卷的落叶,两盏残败的红灯笼随着劲风前后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要砸到地上。
她推开“吱呀”的宫门,就看见台阶上坐着的人穿着丁香色衣裙,就坐在岌岌可危的灯笼下,她的五官细看下来其实很明艳,只是白皙的额上有一块很大的旧年伤疤,京中人的目光只能看到那块疤痕,所以人人都说她是个丑八怪。
寒露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台阶旁,姜扶楹今日反常地出了宫门,见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
寒露那时疑惑,她明明瘦的如同随时都要凋谢的海棠花一般怎么这样命硬,前段时日姜扶楹生了场大病,一连好几日送去的吃食都没有动,等到她去请太医,不曾想,进了宫内才发现前俩日还奄奄一息的人突然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寒露,你今天来晚了一刻钟。”
没想到她突然开口,寒露在那瞬间竟有些心虚,手上一抖连累了手里的芙蓉糕撒了一地。
“奴婢今日犯了错,方才受了罚。”不过顷刻间,她便接话圆了上来。
姜扶楹并没有多问,只是撑着下巴,看着院内唯一一颗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晃晃悠悠地飘落,被风吹起,飘去了宫墙外,过了很久,估计也早就落地了。
寒露蹲下捡地上的芙蓉糕,同她相处了这些时日以来,她也曾怀疑过这姑娘真的像传闻中那般恶毒狠厉,工于心计吗?她又是否真的能对裴谨下得去手。
寒露带着疑问看向她,姜扶楹正低头捡起地上沾了灰的芙蓉糕毫不在意地塞进嘴里,寒露刚想阻止,却见她转过身来,眼神冷静锐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寒露。”她叫她的名字。
“你能帮我,是不是。”
她当然能帮她,或者说,她本就是为此而来。
烈烈寒风吹动素白的裙摆,漆黑的长阶上,瘦弱的女子一手提着长剑,另一手提着还在不断滴血的头颅,头颅上一双眼睛瞋目欲裂,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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