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 90 章
男人幽黑的双眸扫过众人，眸光平静而深邃。
他容貌英俊，有着世家公子的贵气和傲气，穿上穿着一袭月色的长袍，后面挂着垂地同色披风，身后跟着一批保镖。
而这一回的保镖，不再是机械人。
他跳下悬浮滑板平台，上前一步伸出手对裴越道：
“你好，我是z星人指挥官。”
裴越看着这个自称指挥官的男人，挑了下眉头，还是伸出手礼貌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我不太好，我想不用我介绍，你也知道我们是谁，毕竟，是你们绑架我们来的。”
那指挥官似是无法理解裴越的幽默与话语中的怒意，他语调毫无起伏应道：
“抱歉，我想我们谁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是这并不算是最差的结果不是吗？”
裴越闻言眉头深皱。
“最差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你们种族毫无损失，而我们则伤亡多人，这对我们种族来说，就是最差的结果。”
顿了下，他又道：
“哦对了，在我们的星球，互相介绍的时候一般会说名字。”
指挥官听见他的话，顿了下，半会缓缓开口：
“在我的种族里，没有名字这一个说法，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对我们而言，一串符号数字便是我们的名字，而我们的语言你们恐怕听不明白。”
“那茜？”
“茜的名字，只是为了更方便融入你们。”
裴越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说道：
“行吧，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在哪里吗？或者我应该问得更准确一些，我们是在真实的世界吗？”
指挥官回答道：“你们现在在我们的飞船上面，当然，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他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安羽身上。
“我想，即便谁也看不出来，但是身为帝娲学院天才科学家的安羽，早就看出来了吧。”
安羽脸容平静，语气一如既往的冷：
“我猜，你们根本就没有编写三层程序，当我们从二层出来后，就一直在你们的飞船模拟舱里，我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真实的世界里面进行的。”
指挥官嘴角勾起一抹平淡笑意，肯定安羽的话。
“没错，我们没有编写三层程序，你们从二层的后门跳出来后所见到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大型模拟。”
他望着众人那想刀他的眼神，毫不在意。
“准确来说，是在模拟舱的模拟里的模拟里头。你们这么短的时间就再次打破模拟，真的很厉害。”
众人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他，一时听不出他没有起伏嗓音的称赞是真心还是假意。
裴越沉默了半会，说道：
“你们利用安羽研究项目，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能放我们离开了吗？”
指挥官默了一下，才回答：
“我想你们都知道F134项目是什么内容，这一项目确实很成功……”
裴越点头，“见识到了，茜就是这个项目的产物。”
他们掌握了F134项目，就能制造出无数个‘茜’来，硬拼对他们来说最没有利，尽管他们有沈涵这个bug，但对方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复制了沈涵的异能。
这意味着，现在他们的敌人前有未有的强大。
若能保守和谈将所有人救出，裴越自是选后者。
指挥官又顿了下，“除了F134项目，还有一个流水项目，可这一项目有些不尽人意。”
“流水项目到底是什么？”问话的是道颜。她大约能隐隐猜到，可无法确定。
指挥官望一眼保持沉默完全不想解释的安羽，他开口回答道：
“流水项目其实就是研究人类的情绪、思维、想法，我们觉得人的思维就像流水，奔流不息，所以取名流水项目。”
“一种思维模式会衍生出不同的想法和行为，这些想法和行为把我们变成截然不同的人。”
“所以在虚拟世界里，我们仅仅是给了你们多一个选择，你们便变成截然不同的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就像茜说的，即便再怎么改变，你们到头来，还是会走回本该属于你们的道路，或许你们，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众人闻言沉默了。
更沉默的是安羽。
因为，除了他，其他人最终都走向现实世界本来的样子。
只听指挥官继续道：
“我们种族只是整个宇宙中一点渺小的存在，我们不像你们人类生活得那么多姿多彩，我们的星球没有你们蓝星那么美丽……”
“可别跟我说你要入侵我们星球。”水湶忽地打断他的话。
已经很久没见过敢这么作死的外星种族了。
众人齐齐扭头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有些无语。
以为个个都像你这么中二么？
被打断，指挥官脸上并没有半点不愉，而是平静回答：
“没有，我们没有那么傻。”
人类在宇宙中出名的脆皮，但实际上战斗力强硬，看眼前这几位就知道。
再者，宇宙中适合生存的星球很多，资源比蓝星好的比比皆是，有能力攻打的种族也看不上这个偏僻遥远的星球。
“我们种族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生存问题，而是如何生存这个问题。”
裴越皱眉，“什么意思？”
“情绪。”他回答，“我们种族生活在一片虚无的星球，千万年来那颗星球已由虚无发展成一个辉煌的文明，但是，我们种族没有属于情绪这个基因。”
“这个……”对方这么坦白将自己种族缺点说出来，裴越有些懵，“是可以说的吗？”
让他们听到，是不是打算没留他们性命了？
“也不是什么秘密。”指挥官不在意道，“而且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缺点。”
道颜反驳，“既然不是缺点，那为什么又想要完善？”
指挥官想了想，打了个比方：
“就像你们女人，一件东西你们可能用不着，但不可以没有。”
在场的女性：“……”
好特么有道理，无法反驳。
然，在场的男性无法理解。
杨硕明沉沉说道，“这就是你们伤害那么多人的原因？”
光是靠这个，可说服不了他。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缺点，并没有说这就是优点。”指挥官语气平静。
“我们种族生命很长，漫长的生命里却无法感受到属于情绪的感受，无法感受到喜悦、幸福、悲伤、痛苦所有的一切，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就像你们无法理解没有情绪是什么感觉。”
“我们，希望多一个选择。”
华亭啧一声，“怪不得茜就像一个机械人一样。”
指挥官解释，“她的所有反应行为，只是模拟你们人类。”
陆离想起什么，她道：
“茜接受了流水项目？”
这么说来，就能解释刚刚的茜为什么会发疯。
“没错。”指挥官点头，“她自愿成为我们种族的第一个试验者。”
顿了下，他道：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茜的表现并不正常。”
道颜想了想，理智分析：
“只是被太多的情绪扰乱，没缓过来，还有一点是她自己一时没办法控制情绪，总的来说，流水项目挺成功的。”
“不。”指挥官摇头，“她不是没办法控制情绪，而是这里头有不属于她的情绪。”
他视线投到抿着唇不说话的沈涵身上。
“茜接受了沈涵的思想情绪。”
众人又是一默。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茜会喜欢安羽。
同时，众人将视线投到了安羽身上，为什么他们会有沈涵的思维？自然是因为安羽这货在虚拟世界做的好事。
道颜：“思维模式就像是人的底层代码，它就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推倒了就会发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现在的茜，拥有沈涵的某些情绪，比如喜欢，可她并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情绪，所以，她将属于她的情绪，愤怒放大了。”
指挥官带着几分赏析的眼神投到道颜身上。
“是的，我们现在只能将她关起来。由此说明，流水项目是不完美的”
“你说那么多——”裴越沉声问，“重点是？”
指挥官摊牌道：
“放你们离开可以，前提是安羽交出流水项目的核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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