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一夜过去。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药研藤四郎已经整理好被褥，正站在厨房里煮味噌汤。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陆奥守吉行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半片烤焦的面包，手里还捏着一罐可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哦！药研小哥，咱今天有什么安排？”

药研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去车站储物柜，把钥匙放进去。”

“哦！就是那个‘谷晶子事件’的钥匙？”陆奥守翻身坐起，拍了拍衣服上的面包屑，“咱一个人去就行了吧？”

药研瞥了他一眼：“……别惹麻烦。”

“放心啦！咱可是专业的！”陆奥守咧嘴一笑，顺手把可乐罐捏扁，丢进垃圾桶。

药研很快出发，追踪一刻也不消停的江户川柯南去了，新的任务奖励丰厚，值得好好完成。

陆奥守紧随其后离开安全屋，戴着鸭舌帽，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进车站。他按照指示找到了指定的储物柜，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注意，迅速将钥匙塞了进去。

“任务完成——”他小声嘀咕着，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

他猛地回头，药研藤四郎正站在他身后，紫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药研小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解决那个<偶像杀人事件>了吗？”

“<偶像密室杀人事件>，已经处理完了。”药研淡淡地说，“你太显眼了，跟着过来看看。”

陆奥守挠了挠头：“咱明明很低调啊？”

药研没接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诶——这个反应！”陆奥守吉行抱着手，“倒是说说呀。”

“穿着和服带鸭舌帽，你不觉得奇怪吗？”药研无奈，指出对方的衣着问题，“更可疑了。”

“原来如此！”陆奥守恍然大悟，将鸭舌帽摘下，团吧团吧扔进了系统包裹，“不过啊，药研小哥你今天打扮也不错啊。”

“新买的。总不能一直穿制服。”药研掸了掸衣角。

“不过为什么还是短裤啊？你不冷吗？”陆奥守吉行认真发问。

“……刀剑会冷吗？”

“说的也是。”陆奥守摸了摸下巴，“不过咱倒是会打喷嚏，真奇怪啊。”

两人并肩走出车站，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药研从怀中取出一张卡片，明显不属于三次元的微光在掌心闪烁。

“这是？”陆奥守凑近了些。

“解决事件后得到的。”药研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卡片边缘，“空白身份卡，名气加成版。和你那个很相似。”

“哦！”陆奥守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你可以给自己安排个正经身份了？”

药研点点头，目光却有些游离：“嗯。”

“你想好要当什么了吗？”陆奥守歪着头看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药研忽然想起自己在柯南面前随口胡诌的话。

“……侦探。”

“侦探？”陆奥守眨了眨眼，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嘛！你们短刀的侦查能力确实厉害，当侦探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系统空间里，菅原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扶额。

「这两个家伙……」

【检测到审神者情绪波动】系统突然出声，【药研藤四郎同步率上升至55%】

菅原一愣：「怎么回事？」

光屏上，药研的状态栏微微闪烁。那些关于“刀剑本质”的思考正通过契约源源不断地传来——冰冷的金属，血腥的战场，还有深埋心底的迷茫。

菅原不自觉地按住胸口。

「系统，」他轻声道，「同步率超过50%会怎样？」

【刀剑男士的自我意识会逐渐增强】机械音回答，【但相应的，审神者的精神负荷也会加重】

菅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也就是说，我会越来越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是的。包括痛苦、迷茫、以及……】

「以及他们对现世的眷恋……吗。」

——真陌生啊……

药研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抿紧：“只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时候会想，我们这样的存在，真的适合融入现世吗？”

陆奥守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我们终究是刀剑。”药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刺入某个被刻意忽略的角落，“即使披着人类的皮囊，本质还是冰冷的器物。这样的我们，真的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吗？”

路灯的光落在药研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陆奥守第一次在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同伴脸上，看到了一丝近乎脆弱的神色。

“药研小哥……”陆奥守挠了挠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像是个真正的人类——但刀怎么会握住自己呢？

“咱啊，”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其实经常做梦。梦见还在战场上，听见主君的命令，听见同伴的呐喊……然后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现代的床上。”他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咱会想，要是永远醒不过来该多好。”

药研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像那个冷静自持的短刀，倒像个迷路的孩子。

“但是啊，”陆奥守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既然现在咱们能像这样走在街上，能喝可乐，能看电视，能和人聊天……那不就说明，咱们早就不仅仅是刀剑了吗？”

药研怔住了。

“你看，”陆奥守指了指远处亮着灯的便利店，“那个收银员小姐姐每次都会多给咱一根棒棒糖。她说咱笑起来像她弟弟。”他的语气轻松起来，“这种事情，以前的咱们怎么可能经历呢？”

药研沉默良久，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说起来……”陆奥守忽然压低声音，“审神者大人现在怎么样？”

药研的目光微微一动：“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

“是吗？”陆奥守歪着头，“咱总觉得，菅原大人他看起来总是很累的样子。”

“因为我们。”药研的声音很轻，“刀剑的执念、记忆、情感……都会通过契约传递给他。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当这份作为刀剑的执念传达给审神者，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陆奥守愣住了：“等等……你是说，咱们的记忆和感情，都会影响到他？”

“嗯。”药研点点头，“尤其是当我们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

“那岂不是……”陆奥守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全都……”

“大概吧。”药研望向远处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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