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两心相系
与外界传言不同,萧持钧于朝局之事向来冷淡,他找上门来也并无攀附钻营之心,只是因为他找遍各处,始终未见祝余的消息,而当时萧恒江新婚的王妃褚容家中分管着漕运,他想利用四通八达的水道,打听祝余的消息。
作为交换,他会助他击败太子和其他兄弟,登上高位。
若换作其他皇子,恐怕不会轻易相信萧持钧,但萧恒江不一样,他与发妻傅真,自少时起相伴十余载,鹣鲽情深,早已是京中佳话,生死永隔,这份与心爱之人分离的苦痛,让他放下了猜忌,给了萧持钧一个机会。
而萧持钧却也如他所言,助他在朝中打开局面,收拢势力,直到今日,萧恒江都还在庆幸,自己相信了萧持钧,没有错失良机。
尽管最终五湖四海都没有探听到祝余的消息,但萧持钧依旧在履行着他的承诺。
两人也逐渐从各取所需的泛泛之交,变成真正的盟友。
想起两年前萧持钧的那场大病,萧恒江至今仍旧觉得凶险,侯府上下都以为是遭人暗算,身患重病,只有亲近之人知道,与其说是病痛,倒不如说是心存死志更为恰当。
长久以来的苦寻无果,让萧持钧近乎心力交瘁,他不愿相信祝余就这样消失在世间,每到一处都要细细搜寻,甚至还冒险回了北境。
最后被父亲安平侯斥责,和请罪折子一起遣送回京。
萧恒江那时在朝中如鱼得水,萧持钧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苍白,请来的医师看了无不摇头叹息,将月带星急的团团转,陛下下旨让他在府中修养,自此他便闭门不出。
只有在收到关于祝余的线索时,才会强撑着病体,无论有多远,都要去看一眼。
某次萧恒江夫妇上门来看他,他孤身一人坐在亭子里,形销骨立,瘦的不成样子,褚容当时形容他,说是像一支风中的残烛。
短短不过一年多,萧持钧心里那团火,便烧的只剩下灰烬。
他病得古怪,病发时脑袋昏沉,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常常自说自话,有时候病的厉害,还会持刀自伤,自那以后,将月和带星便卸了他身上所有的利器。
起初萧恒江向黄老汉讨了些祝余的旧物,对萧持钧的病症稍有缓解,后来病情恶化,萧持钧意识到自己的病症,便不愿再见任何祝余的东西,也不愿再寻医问药,大有就这样守着支离破碎的幻象自生自灭的意思。
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持钧从那日被人发现在侯府小花园睡着后,便重新振作起来,不仅重新拾起了承影剑,还亲自前往苍梧山,求他小姨出手,替他配了药,此后病情才一点一点稳定下来。
萧恒江问过将月和带星,两人日日守着萧持钧,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年秋日,萧持钧自青州回京,两人洽谈公务,事毕后萧恒江准备回府,离开之前没有忍住,问他最近为何开怀。
萧持钧当时坐在书案前,正在执笔写折子,闻言停笔,凝重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带着些笑意对萧恒江说:“她回来了。”萧恒江这才后知后觉,一早将月去府上请他时,为何也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自三年前秋日分别,到重逢之日,萧持钧从来没有想过命运会如此眷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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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是被什么东西压醒的,醒来时察觉到有些摇摇晃晃,她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旋即被日光刺激得又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她睁眼打量着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马车上。
澄心坐在一边,正撑着头打盹。
祝余下意识动了动,终于发觉是自己半边身子被什么东西压着,她僵硬着扭过头去,对上了一张白净的小脸,后者正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她,一张肉肉的脸压在她没受伤的肩头,颊肉挤在一起,好奇地打量着她。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孩?看着跟萧映真一般大小。
祝余动了动肩头,那小孩立马黏上来,牢牢扒住祝余,小手还抬起来摸了摸祝余的脸,然后动了动嘴巴:“呼呼!”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祝余的伤口。
祝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我没事,你是谁呀?”
小孩又摸了摸祝余的脸,轻轻掐住祝余的脸颊肉,含含糊糊地嘟囔两声,不说话了,祝余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小孩依赖地蹭了蹭祝余的手心,一副听不明白祝余说什么的样子。
马车正在行进中,车厢有些晃动,祝余方醒来,精神还有些倦怠,她也没在多问,怕小孩乱爬掉下去,她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将这小孩一起裹进来,搂在怀里,随后又沉沉地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是听见了小孩哼哼唧唧的声音,祝余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澄心正俯身下来,从她怀里将这孩子抱出来,见她醒来,澄心惊喜地“呀”了一声,小孩在她怀里有些急促地动了动,她顾不上祝余,忙朝外喊:“青岚,小十三醒了。”
叫完人将祝余的被角仔细掖好,忙抱着小孩出去,生怕走得慢了就要像那日无咎一般被尿一身。
青岚闻声上了马车,近前来看祝余,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温声问她:“伤处可还好,还疼不疼?”
祝余摇摇头,“好多了,大家都还好吗?”青岚点头,伸出手去扶她坐起,垫了个软枕在她身后,又取了些茶水,递给祝余,让她喝两口。
“现在到哪儿了?”祝余掀开马车车帘瞧了瞧,澄心带着小孩去小解,马车停在路边,里边是一片树林。
“快到云州了。你昏睡了很长时间,十一都急坏了。”青岚细细打量着祝余,接过她手里喝空的茶杯,将被子往上提了一下,盖住祝余的胸口,“剩下的路程你就好好歇息,等到了青州再说。”
祝余点点头,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她本就有些在宵衣卫落下的旧伤,确实不宜再有大动作,得养好身体,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无咎掀帘上来,手里端着刚刚游卓然生火热好的米粥,还有两个面饼子,祝余瞧了一眼,看出来是黄老汉的手笔,他那鼓鼓囊囊的包袱里可有不少干粮。
闻到米香,祝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饥肠辘辘,她就着无咎放过来的小凳喝起粥来,青岚坐在一旁看着她,叮嘱她慢点吃,怕不好克化。
米粥用了半碗,马车便晃了晃,十一跳上马车,进来看她,见她正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粥,顿时嘴一瘪,“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能给你熬些米粥,等到了云州,我定给你找些好吃的来!”
祝余咽下一口热粥,“不碍事,左右我现下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晕的慌。”祝余坐不惯马车,她有些晕车的毛病,从前出远门,一直都是骑马便骑马。
十一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出了马车,帘子被她掀得半开着,祝余和青岚只听见她大声使唤游卓然。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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