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满山翠送千峰雪(3)
月色温柔、湖水清幽。
阮含星坐在湖畔,朝珩坐在她身边,让她乖乖伸手,他给她在伤口都抹上药膏。药膏清凉冰透,把脸上的灼热也稍稍平复些许。
没等她问,他便开口道:“从遇春台走时,我确实心有不悦。不过现在好多了,多亏你。第一次下厨,不算轻松吧?”
“嗯……还好吧,就是发现自己切土豆切得有点不稳,刀刃容易滑,而且切出来还总是不均匀,一根大一根小的。味道也不好掌握,盐放多了,怕咸,我想尝尝,就用手抓了一个,结果碰到锅沿,烫死我了。”
“已经很好了,我看那土豆丝切得很不错,根根分明的,耗费不少功夫。下次想尝味道,记得备双筷子备个碗在旁边,入口前先吹吹。”
“唉,还有就是灶台那个吹风管……我刚开始点火,冯爷爷说火势不够旺,让我拿着管往里面吹吹气、旺旺火,可是我拿反了,没吹火不成,还吸了满嘴的灰……灌了两碗水,才消下去嘴里的灰味儿,真是太倒霉了。”
“没事,咱们下次不用那种管了,拿扇子去扇就是,为师把万古夜借你。”
“还有辣椒,师尊,炒辣椒的气熏得眼睛疼,不过闻着倒是挺香的,但是我实在吃不得辣,太呛了。”
“那就不吃了,若是要炒辣椒,摸完后可千万不能摸眼睛,要是摸到眼睛了,就得用净水多冲洗冲洗……好了,涂完了,我再给你掐个诀,这手不到一时辰就会好全。”
待施过法诀后,阮含星收回双手,细细看了掌心,上面只剩隐隐约约的痕迹,“还是师尊厉害……以后还是师尊下厨吧,我怕给你院子里灶台炸了。”
“你这丫头片子,学会借机使唤人了。”
阮含星挑眉,哼一声,朝珩忍不住用扇柄敲她一下,才收敛了得意。
片刻,她从腰间布袋中拿出一簇花,翠绿枝上,拥着一簇重重叠叠的白瓣黄蕊的秀气小花,带着清香,“师尊,今天我在去找陈奶奶时,在路上看见树梢长着这样的花,忍不住摘下来,我以前都没见过这样的花,你瞧瞧。这花的根像个小蘑菇似的,毛茸茸的根到了顶,‘砰’地炸开四瓣,真有意思。”
朝珩接过来,认真看看,还摘了朵尝了尝,“这是密蒙花,它的花瓣能入药,根茎能造纸,而且在一些地方,可以和糯米一起拌了做饭吃,就像槐花饭那样。”
“这么厉害。”说着,她随手把这簇密蒙花斜插在鬓发间,转头问道:“好看吗?”
朝珩倒颇是认真看了一番,点点头,“好看。”
就和说自己家孩子可爱一样。
阮含星撇撇嘴,又转回去,“师尊,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从遇春台离开后你不开心么?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朝珩不瞒她,“秦克俭是秦家子,也是栖霞剑宗的人,你们杀他若是留了尾,就太危险了。把你留给遇春生,如此涉险,是为师之过,不会有第二次。”
“没事的,师尊,我们处理好了。再说,瑶山不是教导我们要惩恶扬善、杀奸除邪么?像秦克俭这种人,我不杀他,解不了九姑的气,对不起那盏凤凰灯。”
“为师知道,你做得很好。只还是那句话,惩恶扬善很好,但也要呵护好自己。为师只是讨厌她自作主张,置你于险境。”
“那我也讨厌师尊。”
朝珩:“?”
看着那双充满疑惑的琥珀眸,阮含星哼了一声,道:“师尊也总是自作主张,置自己于险境。那次遥望海就是,走了那么久,都不说一句。”
其实朝珩已经和她解释过了,但她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朝珩佯装一声叹息,“从前都是师兄师姐这么说,如今连徒儿都这么说,为师地位不保。”
阮含星托腮,半是恳求半是撒娇道:“师尊,你以后出去也带上我嘛,你要是遇见危险,我还能帮你分担点。我现在已经不是刚进山的时候了,你知道吗?我去年试炼挤进了瑶山剑修前十,差点把郑芳臣都打败了,要是今年,我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进灵石秘境!”
朝珩抓住重点,“差点?”
“真就差一点!”阮含星扬扬手腕,露出那莹润冰透的镯子道:“当时一镜星不在,我用的剑只是普通佩剑,要是一镜星,他砍不断我的剑,也赢不了我,就那么一点。”
朝珩确实听朝璟朝瑛传话时说过这件事,徒弟在他不在清梧峰时也很努力练剑,才有这番大进步,“你有天赋,又肯吃苦,将来在剑道上必有一番成就,那时便没人能断你的剑。你给为师演习一番,看看是如何不敌那郑家小子的。”
阮含星闻言便起身,冰镯迅速化成掌中长剑,边说着郑芳臣是如何出招的,边运剑示意自己是如何破招的,待到最后一招,她道:“最后,他把我头发上的花打下来了,又拿剑劈我,我顺势一个翻身边躲他的剑边去捡那朵花,然后回身站定立马出剑刺他!可惜我的剑却被他劈断了,否则,我堂堂剑圣之徒,怎会输给他!”
“你表现的甚好,想打他也简单,你二人使剑的风格类似,都'出其不意、以快制胜',你只缺点力度,今年把腿上功夫和力气练练,为师教给你的基本功不可慢待,届时不仅快而且狠,为师估摸着前五没有问题。”
“啊,今年还进不了前三呀。”
“不急,听为师的,今年把基本功做好,每日坚持练习,瑶山那些基础剑招也都学好,明年我带你去实战,必进前三。”
阮含星一听,忽觉日子十分有奔头,兴奋起来,便要开始在他面前练剑,让他指导一番。
这一年来,师徒也是聚少离多,见徒弟兴致高昂,朝珩自当奉陪。
练剑到深夜,朝珩更直观看到她的进步。
也许遇春生说的是对的,他总有一天是会走的,那一天可能很晚,也可能很快,谁也说不准,可道之一字,永远后继有人。
练习了两个时辰,夜浓星繁时,阮含星终于收剑,准备在树下小憩片刻,朝珩便坐在她身旁,没想到这傻徒还要把他之前送的布老虎抱在怀里才肯闭眼,说什么抱着才睡得安心。
不过想起前几日她入睡时被魇着的模样,便也能理解,怕她又做噩梦,朝珩便守她到熟睡后才放心睡去。
自这日起,整个后半年,阮含星都在清梧峰勤学苦练,勤奋更甚从前。朝珩在时,便亲自指导她习剑,朝珩若有事下山,她就去未了瀑习剑,总能遇见裴思星。偶尔王筠之也会来见她,她便从善如流地问些剑术剑法的事。
人生在世,正经事和不正经事总要交替着来,才充实。
很快又到一年宗门试炼,这回朝珩全程都在,有他在旁边看着,阮含星不知为何觉得又紧张又兴奋,不过看他在席上悠哉悠哉扇风,满含笑意地朝她点头,那份紧张又慢慢化解,只剩兴奋。
最终,她真如朝珩所预测——进了前五,甚至还超常发挥了些,拿了当年第四。
离灵石秘境就差一名,输给了莲华峰李慕清。
朝珩见状,不禁和朝璟、朝瑛得意起来,“师兄,师姐,你看我那好徒儿,才上山一年半,都能和慕清打得有来有回。我当初眼光真是不错,收了这么个好苗子,甚好,甚好。”
朝璟道:“低调些。”
朝瑛推来一杯茶到他面前,“你多喝点茶,少说话。”
阮含星实力进步惊人,加上师尊也从不掩饰地撑她,当年那些质疑收她为徒的声音早就消散得没边。
朝珩当日也很高兴,烤了一筐鱼犒劳她。
朝珩道:“对你来说,从籍籍无名到瑶山弟子前十是一年,前十到前五又是一年,前五到前三,则看实战历练,快则一年,慢便不知。”
“必是快的。”阮含星也正当意气风发时,她转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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