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烟灰周西凛的狠与恨。
长白山的风雪和篝火仿佛就在昨天,日历却已飞速翻到了年关。
海州街头巷尾的年味越来越浓,温侬和温雪萍也忙碌起来。
母女俩将小小的家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遍,窗明几净,贴上喜庆的福字和对联,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气,终于有了过年的样子。
与此同时,周西凛独自踏上了返回青城的列车。
站台上人潮汹涌,他穿一件黑色大衣,身条如刀锋裁过,显得格外孤寂。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他拿出手机,给温侬发了条信息:
上车了。
温侬很快回复,叮嘱他路上小心,到了报平安。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收起手机,闭目养神。
青城,那个承载了他太多复杂记忆的地方,正在前方等待。
列车抵达时,天色阴沉,寒风凛冽。
出站口,一个穿着皮夹克,身形同样高大的男人正斜倚在栏杆上抽烟,看到周西凛出来,立刻掐灭烟头迎了上来。
是张青。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熟稔地递过来一根烟:“凛哥,辛苦了。”
周西凛没说话,接过烟咬在唇间。
张青立刻“啪”地擦燃打火机,凑近替他点上。
猩红的火苗跳跃了一下,映亮周西凛线条冷硬的下颌。
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
张青看着周西凛眼底挥之不去的冷意,试探着问:“人我都给你找好了,怎么着?刚回来就去办?不先回家看看老爷子?”
周西凛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敲击:到了。
发送给温侬。
再抬眸时,眼底那点微弱的暖意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般的漠然:“不急。”他吐出两个字,“先办正事。”
张青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劝,只点了点头:“行。”
张青亲自开车,后面跟着三辆黑色的奔驰,一路驶向城北一处老小区。
很快到达目的地。
周西凛推门下车,站在小区门口。
后面三辆车也很快赶到,车门齐刷刷打开,下来十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冷硬,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沉默地簇拥在周西凛身后。
周西凛身材挺拔,肩宽腿长,黑色大衣更衬得气质凛冽迫人。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方,微微仰头,看向面前那栋斑驳陈旧的居民楼,眼神无波。
这阵
仗,这气势,瞬间吸引了小区里所有行人的目光,买菜归来的大妈,玩耍的孩子,下棋的老头……都惊愕地停下动作,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周西凛对此恍若未闻。
他慢条斯理地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随意地扔在脚下,鞋底碾上去。
然后,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目标单元楼。
其他人紧随其后。
某单元楼内。
温晴芳正在狭窄油腻的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
锅里炖着白菜豆腐汤,案板上堆着切好的海带丝,她扯着嗓子朝客厅喊:“邬志国,过来端汤!喊你多少遍了,耳朵塞驴**了?
邬志国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眼睛黏在电视上,不耐烦地回嘴:“催命啊,自己端一下会死?
“我忙得脚打后脑勺,你就知道躺着当大爷,我是你丫鬟吗?温晴芳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少他妈废话,再叨叨信不信老子抽你!
“你抽一个试试,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疯!温晴芳丝毫不惧,叉着腰站在厨房门口,唾沫横飞。
正在餐桌旁打游戏的邬耀扬被吵得心烦意乱:“烦**,能不能别吵了!吃饭!饿**!
他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桌上。
温晴芳见状,狠狠叹了声气。
最后,还是她骂骂咧咧地把饭菜做好,再一一端出来。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清汤寡水。
邬志国撇撇嘴,一脸嫌弃:“大过年的就吃这个,连点荤腥都没有。
温晴芳正要反驳,“砰砰砰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敲门声响起,震得门板都在晃。
“谁啊!催命啊!温晴芳没好气地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啊!
她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跌跌撞撞地撞在身后的鞋柜上。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邬志国刚想骂人,就看到门口涌入的乌泱泱一群黑衣壮汉。
他瞬间腿肚子一软,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谁啊,干什么的?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然而他的威胁如同挠痒痒。
那群人面无表情地分开一条通道,周西凛在张青的陪同下,最后走了进来。
张青顺手关上了门,周西凛站在门口,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缓缓扫
过这间显得拥挤破败的老房子。
家具陈旧,物品摆放混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味儿。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又一一掠过满脸惊惧的温晴芳,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颤抖的邬志国,还有那个满脸油腻青春痘,带着一股猥琐气的少年。
周西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平静得渗人:“别怕。
他目光转向温晴芳:“温侬的房间在哪?
温晴芳和邬志国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这个煞神为什么问这个。
在周西凛的逼视下,温晴芳颤抖着手指了指一个紧闭的房门。
周西凛目光收紧,迈步走过去。
一个手下立刻上前,替他打开了房门。
卧室不大,布置却和外面截然不同。
墙面刷成了柔和的莫兰迪粉色,贴着几张酷炫的女团海报,一张铁艺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单,书桌上是一些设计感十足的小摆件。
这里早已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温侬的痕迹。
这个房间,早已被邬南彻底占据。
周西凛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瘦弱沉默的女孩,是如何在这个不属于她
的空间里,小心翼翼地生存,最终被彻底驱逐。
他顿了顿,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嘲弄。
他转身,走回客厅,目光扫过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语气平淡无波:“在吃饭啊,好哇,吃吧。
温晴芳一家三口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动筷子。
温晴芳壮着胆子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没得罪你吧?
周西凛没理她,径直走到餐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慢悠悠地抖出一根,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他姿态闲适地靠坐在椅背上,仿佛在自己家。
张青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那三人厉声吼道:“聋了吗?吃饭!
三人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慌忙坐回餐桌旁,拿起筷子,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尤其是年纪最小的邬耀扬,恐惧地夹起一筷子豆腐放进碗里。
就在这时,周西凛夹着烟的手,随意地伸过去,在邬耀扬碗里,轻轻弹了弹烟灰。
灰白色的烟灰,无声地落在白米饭和白豆腐上,格外刺眼。
邬耀扬动作僵住,抬头惊恐又愤怒地看着周西凛。
周西
凛朝他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烟雾直扑他脸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怎么不吃了?”
邬耀扬毕竟年轻气盛,被这羞辱激得血气上涌,啪地摔了筷子,变声期的嗓子像破锣一样嘶吼:“**到底是谁!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周西凛笑了,笑容无比冰冷。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邬耀扬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别生气嘛,小朋友。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往别人碗里吐口水?想必,你是喜欢吃‘垃圾’的,不是吗?”
邬耀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却倔强得不敢出声。
温晴芳见状,心都要碎了。
她忙不迭端起邬耀扬那碗沾着烟灰的米饭,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嘴里扒拉,一边吃一边对着周西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还小,不懂事,我替他吃!我来吃,您消消气!”
周西凛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他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壮汉立刻上前,一把将试图反抗的邬耀扬死死摁回椅子上,力道之大,让椅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西凛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桌上那两盘菜,夹着烟的手再次伸过去,烟灰簌簌落下。
“一家人嘛。”他慢悠悠地说,语气带着一种轻快的戏谑,“讲究的就是同仇敌忾,同甘共苦。我挺感动。”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那盘汤和咸菜:“那就一起吃吧,别客气。”
温晴芳三人看着那盘加了“料”的菜,面如死灰,谁也没动。
“吃!”旁边的壮汉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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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浑身剧震,再不敢犹豫,颤抖着拿起筷子,夹起沾着烟灰的菜叶,混着**和恐惧,艰难地往嘴里塞。
每一口,都面如死灰。
一个小时后,周西凛走出那栋压抑破败的居民楼。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深深呼吸。
张青跟在他身边,递过来一根新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语气带着点后怕和惊叹:“凛哥,你今天可真够狠的,**不见血啊,这招跟小燕子整棋社那俩老板有得一拼。”
周西凛没接烟,他抬头望向青城上空浓云密布的天空。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他忽然想,或许很多年前
,那个瘦弱无助的女孩,也曾站在这个同样的位置上,仰望着同样灰暗的天空。
那时的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是对未来忧心忡忡,还是倔强地保留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上次陪温侬去律所,听律师分析完,他就知道,法律能给温晴芳一家的惩罚,太轻了。
轻到不足以抚平温侬心头的伤痕。
所以他来了。
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微微侧首,看向张青,声音平静无波:“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着周西凛冷硬的侧脸,他知道,为了他在乎的人,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冷酷。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
是爷爷。
周西凛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奶奶憧憬又带着点焦急的声音:“阿凛啊,你到了吗,我正打算做饭呢,晚上想吃点啥,奶奶给你做。
听到奶奶的声音,周西凛脸上的冰霜融化些许,眉宇间染上一丝柔和:“再过半小时能到家,随便吃点吧,您做什么我都爱吃。
“哎,好好好!奶奶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那就给你烙几个韭菜盒子,再烧一份你喜欢的醪糟蛋花汤,然后随便炒两个菜,行不?
“行。您别太累着。周西凛叮嘱。
挂了电话,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温晴芳家那扇紧闭的窗户,对张青说:“交代你兄弟,隔三差五过来一趟。不用动手,就看着他们好好吃饭,偶尔……加点料,给他们补补。
张青心领神会,立刻点头:“OK。
周西凛打车来到爷爷家所在的别墅区。
推开院门,暖黄色的灯光亮着,他知道这是特意给他留的。
听到门响,奶奶喜滋滋跑了出来。
奶奶出身好,是那个年代少有的接受教育的人,但比起优雅,更多是接地气的朴实。
她是个身材圆润,面容慈祥的小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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