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失联02
艾西赫眼皮打架，缩在领子里闭上眼休息。
这段路坑坑洼洼的，西门衍开得很慢。他冻得牙齿打架，耸着肩半张脸缩在领子里开车，脚趾都没知觉了，一动不敢动。
他看了一眼，这张地图的路线只到梅江市，看来出了梅江市只能他们自己摸索路了。他冲手心哈口气，温暖一下冰凉的鼻腔。
……
凌晨两点多，他还开着不到三十迈的车在郊外。窄路实在颠簸，这段柏油路上全是洒落的石块。后座三个人睡得死死的。
车窗还有点花，他趴在方向盘上认真开车。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整条路上就剩他一个人还睁着眼。
过了这段石子路，他踩油门加速。他想，什么时候能进市区啊？
下一秒，他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车身开始震动并严重偏移。他瞪大了眼，他妈的居然爆胎了？他迅速点刹，把稳方向盘保持直线行驶。
林子里黑黢黢的，寒冷中他居然出了一身汗。他把车靠边停稳，空气好像被冻住，寂静无声，车窗外是浓黑的夜。
“爆胎了？我刚刚好像听见老大一声响。”谭佳佳揉着眼睛醒来。
副驾上的谭佳佳近几天因为受伤休息得最好，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只有她醒了。
西门衍好像看到了救命恩人，“我下去换轮胎，你能不能提供个安全的空间？”安全性未知，他贸然独自下去，没人为他的后背提供保护，那太危险了。
“没问题。”她立马使用异能。
这周围都是林子，许多藤蔓植物伸来，织成一张网笼罩住车身所在的区域。它们继续缠绕，使藤网更加结实。
不能再耽误时间，西门衍跳下车，将工具取出来，搬下备胎。拿千斤顶顶起车角，卸下废胎。他咬着手电筒仔细摸其表面，奇怪，吉普车的轮胎这么容易就扎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先赶路，收拾好一切后坐进驾驶室，谭佳佳控制藤蔓收回，此时已是三点了。他提高车速，视野里逐渐出现楼房。
……
艾西赫转醒，浑身上下凉飕飕的，困意全无。
现在是七点左右，她左右看看，身边两个人都醒了，西门衍还在开车。此时正处于市区，车速不快。
西门衍：“都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楚风拍拍驾驶座椅背，“你歇歇我来开，坐车老想吐。”
路两旁基本没有落脚处，他把车停在路中央下车，去后备箱翻东西，白楚风坐进驾驶室使用异能让车内空间温暖起来。
她扒着车门下车，伸展身体，浑身酸痛。昨天开了七八个小时车，她一脸疲态，逛到车后拿了一个面包。
这里寂静荒凉，路面上都是散发臭味的血迹。
西门衍给栓子喂食物，“凌晨车爆胎了，我换了备胎。”他指指吉普车后挂着的旧轮胎。
“爆胎？什么扎的？”她走上前摸着轮胎表面。
“不知道，我没细看。”他安排好东西，走到车门旁把物资分下去。
艾西赫把面包一块块怼进嘴里，口齿不清，“中途休息再拆下来看看。”
这个地方不便久留，他们上车后白楚风就启动车辆继续行驶，车内温度逐渐恢复正常。
谭佳佳拿着地图仔细看，“我看这地图就到梅江市，出了梅江市就只有大致方向了，怎么办？”
西门衍：“只能自己摸索了。”
这一点艾西赫昨天开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张路线图很详细，让他们这一路平安。可图上并没有梅江市以外的详细路线。
看来，秦政异能的局限性就在这里。
照他们目前的速度来说，一时半会还出不了梅江市。
白楚风打开雨刷器，皱着眉看路，“车窗上怎么这么脏？你们昨夜开车干啥去了？”
“哦这个……昨夜你们都睡着了，郊外路上遇见一个人，举止怪异，在路边暴毙了。”她又给他们描述了一遍。
谭佳佳举起完好的一只手，“车还爆胎了。”
西门衍：“郊外那段路上全是石子，不知道怎么扎了，当时没找到原因。”
魏澜叹口气，擦掉窗户上的热气往窗外看，“这还算比较安全的。”
他们处于失联状态，眼下还能借助秦政给的路线保一时平安。然而一旦遇到危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陌生环境下很难得到援助。
自从出了白芜市，她就再也没见过太阳。
艾西赫：“周海市之前有过高温吗？”
魏澜：“有，我们临走那两天，忽然日夜温差很大，现在不知道了。”
她点点头。或许未来有一天，地球会处于极寒状态。
她正想着，耳边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又一个趔趄往前倒去。是白楚风踩了刹车，他拉上手刹，趴在方向盘上观察前方。
“发生什么了？”谭佳佳一脸紧张，“刚刚是什么声音？”
西门衍：“我下去看看。”
“像是轧到什么，卡住了。”白楚风烦躁地降下车窗，往窗外探头，“怎么样？”
西门衍正蹲在地上往车底看，扫了一眼站起来扶着车身，“妈的不知道谁把地刺藏这乱七八糟东西里了，卡住了。”
“要不要把栓子放出来？”谭佳佳说。这里没有任何植物，她的异能用不了。
艾西赫看完四周环境，目光一顿，对西门衍说：“你身后有人。”
他迅速回身，小巷子里确实站着一个人，是个正常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逃命的。”西门衍没透露太多消息，警觉地看向四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个男人终于走出黑暗，手里拿着铁锨自卫，声音颤抖，“不是，你们有几个人？”
“一车人。”他一挥手，骄傲地说。
艾西赫无语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掩饰，男人手一挥，黑暗中忽然走出十几人。他们衣服单薄，有男有女，手里都拿着武器站在男人身后。
他想了想，跟一个小孩说了什么，那个孩子跑过来绕车观察了一圈，在车尾灯那个破洞处停下往里瞧，然后跑回男人身边跟他说话。
听完，男人神情变得紧张又戒备，看向他背后的吉普车，试探地问：“你们是被地刺卡住了吧？”
艾西赫和他对上视线。
一旁的魏澜轻声对她说：“我们先解决地刺，车上有千斤顶，顶起来把地刺取出来。”
她和魏澜从另一侧开门下车，蹲下看车底情况，“好像不好取，先等等，看看那些人是什么情况。”
这边西门衍还在对峙，“这地刺不会是你们放的吧？”
男人一脸心虚，旋即又举起手里的铁锨，气势汹汹，“是我们放的又怎样，叫你们车上的人都下来！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霎时间，对面所有人都拿着刀和棍子围过来，举起武器指着他们，脸色既恐惧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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