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和解
陆泽言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林溪的手上,那双曾经为他织过围巾、写过剧本的手,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他的声音低沉但坚定:“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又缓缓流动起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窗外传来几声鸟鸣,与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给这个压抑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林溪垂下眼睑,轻声说道:“都怪我,我不该瞒着你。”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责,更多的是坦诚,“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钱而错失这一次机会,你那么喜欢演戏。”
陆泽言听到林溪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紧紧握住林溪的手,像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力量。
“溪溪,我不值得你这么做。”陆泽言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林溪的脸,仿佛害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我可以自己赚钱。”
林溪微微摇了摇头,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在空中拂动。“你值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泽言,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比那些现实的东西更重要?我瞒着你,是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一定会拒绝。”
陆泽言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阳光洒落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连监护仪的滴答声也仿佛放慢了节奏。
“可这是我的责任,”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能总靠别人,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去承担这些。”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眶微微发热,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林溪的眼睛。
林溪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她努力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腹部还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像是藏了一整个星空在里面。“泽言,你听我说,”她的语气中透着少有的认真,“我们喜欢、了解、信任彼此,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演员,我愿意为你“投资”,你懂吗?”
陆泽言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那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可是……”他刚想反驳,林溪却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可是’。”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我知道你心里有负担,但这份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我们共同的选择。如果因为害怕亏欠而推开我,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窗外传来一阵风吹过月季园的声音,花瓣上的露珠被吹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这短暂的静谧让病房显得更加安宁,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林溪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哥总说我太任性,可这一次,我真的想为自己做点什么。我喜欢看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喜欢听你念台词时那种专注的神情。所以,请让我陪着你,好吗?”
陆泽言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林溪说的是真心话,而她眼中的坚定更是让他无法忽视。他缓缓点了点头,嗓音低哑却充满感激:“好。”
林溪笑了,笑容如同晨光般明亮而温暖。“傻瓜。”她轻声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输液盘走进来,白色的护士服上沾着点月季花瓣,像不小心蹭到的春天。“今天感觉怎么样?”她调慢输液管的速度,水滴“滴答滴答”落在瓶身上,像在数着时光,“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下午可以试着下床走走了。”
“谢谢护士姐姐。”林溪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护士笑着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陆泽言从帆布包里掏出本剧本,是《春之序曲》的话剧版,他昨晚在走廊的灯下改的,扉页上写着“献给溪溪”。“等你好了,我们就排这个,”他的指尖划过剧本上的台词,“你弹钢琴,我演士兵,就像盼星湖边说的那样。”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沈曼青的哭声。林溪往门口望去,沈曼青被林正国扶着,头发有些乱,蓝布衫的领口歪着,像一路小跑过来的;林浩跟在后面,西装皱得像团咸菜,眼睛红得像兔子,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是沈曼青连夜收拾的,装着林溪爱吃的零食和换洗衣物。
“溪溪!”沈曼青甩开林正国的手,扑到病床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林溪的手背上,滚烫的,“我的乖女儿,让妈看看,疼不疼?”
林溪摇摇头,沈曼青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的指尖抚过林溪腹部的绷带,突然转过头,瞪着跟进来的林浩,“你还敢进来?给我滚出去!”
林浩的肩膀垮了垮,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妈,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气坏了身子。”
“我打你有什么用?”沈曼青抓起山楂片就往他身上扔,“你把你妹妹伤成这样,我打死你都赔不起!”山楂片砸在林浩的西装上,发出“簌簌”的响,像撒了把碎雪。
林正国蹲在病房门口,烟袋锅“吧嗒吧嗒”响,烟雾缭绕中,他的肩膀微微耸动。这个在青溪镇说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像头受伤的老狮子,眼里的疼比谁都深。
陆泽言走到门口,轻轻碰了碰林正国的胳膊:“叔叔,您消消气,阿姨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溪溪的身体。”
林正国抬起头,烟袋锅的火星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你跟我出来。”他的声音很沉,像青溪镇涨水时的河床,藏着汹涌的情绪。
走廊尽头的吸烟区,风从窗户钻进来,带着月季的香。林正国把烟袋锅递给陆泽言,铜制的锅身烫得他指尖发麻。“会抽吗?”
陆泽言摇摇头,把烟袋锅递回去,林正国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烟,他吸了口烟,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对溪溪好,从高中时就看出来了。”
陆泽言的头埋得更低了:“叔叔,我会对她好一辈子,比对我自己还好。”
“我信你。”林正国吐了口烟圈,烟圈在晨光里慢慢散,像个未完的梦,“但林浩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他在大城市待久了,见多了年轻人的爱情说散就散,怕溪溪受伤。”
“我不会的。”陆泽言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我不是那种人。我可以发誓,用我爸的军功章发誓。”
林正国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他脖子发痒:“不用发誓,其实我和阿姨早就看出来你对小溪有意思。”他的目光望向病房,那里有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溪溪从小就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既然选了你,肯定有你的好。”陆泽言的眼眶突然热了,像被烟袋锅的火星烫了下。
病房里,沈曼青正在给林溪梳头发,桃木梳子“沙沙”地穿过发丝,像在哼首古老的歌谣。“你哥也是急糊涂了,”她把头发编成麻花辫,用红头绳系好——是林溪小时候最爱的样式,“他在公司天天加班,上次回家眼里的红血丝比兔子还多。”
林溪的眼泪掉在枕头套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想起她来京城那天,他在站台上说“缺钱了跟哥说,别委屈自己”;想起这次他虽然做错了,却也是怕她跟着陆泽言吃苦,最笨拙的爱,往往藏着最真的疼。
“妈,我不怪哥。”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等他气消了,我跟他好好说说。”
沈曼青把块削好的苹果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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